早上吃飯時間是七點,可以選擇不吃,集合時間是八點半,正式開始是九點。
可以說,時間安排很自由了。
徐立碩把他們這次“調研”稱之為“度假”,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現在時間很晚,但還是有充裕的睡眠時間。——最起碼,要比墨上筠在GS9要輕松太多了。
不過,不用看視頻就等同是逃了一劫,墨上筠接受了閻天邢的好意,將平板和手機往旁一丟,就熄燈睡覺了。
可,墨上筠沒有想到的是,她認為中的“懶覺”並沒有實現。
本想強迫自己睡到六點半的,生物鍾讓她四點半就醒來了一次,因為天都沒有亮,而且這時候跑出去晨練著實有點影響到人,所以在房間裡做了俯臥撐、仰臥起坐、上下蹲三個項目各800個後,她去洗了個澡,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因為鍛煉過,出了一身的汗,再清爽地洗了個澡,墨上筠很快就有了睡意。
可是,她才睡了二十來分鍾呢,就聽到敲門聲。
墨上筠迅速清醒,拿起手機一看時間,發現還差幾分鍾才六點。
抓了抓頭髮,墨上筠莫名其妙地起來,順手還將被子鋪平了才去開門。
沒想到,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周未遲。
周未遲估計休息得不錯,臉上的淤青和疤痕都好了很多,整個人也是神采奕奕的,看起來狀態非常不錯。
“周哥,有事嗎?”墨上筠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起了啊?”
看了眼衣著整齊、毫無睡意的墨上筠,周未遲有點興奮地詢問道。
“……”
都來敲門了,她能不起嗎?
不過也能理解,身在部隊的人,沒有那麽多的禮節。
果然,周未遲也沒有拐彎抹角,張口就說明了來意,“我是想來跟你討論一下昨個兒那個問題的……”
“哦。”
墨上筠點了點頭。
想來也就這件事了。
微微一頓,墨上筠道:“等我收拾一下,三分鍾後一樓見?”
“行!”周未遲應得那叫一個乾脆爽快,“那我在樓下等你啊!”
墨上筠點點頭。
見周未遲走開後,墨上筠關上門,伸了個懶腰,迅速清洗了一下,穿上鞋襪整理著裝,然後就戴著帽子出了門。
剛一到樓下,就見周未遲熱情地迎了上來。
雖說昨晚周未遲和胡利砸了一樓,不過沒有破壞公物,桌椅板凳滿地,也就稍微磕碰了一下,沒有大礙,這時候已經恢復得跟平常沒什麽兩樣了。
周未遲和墨上筠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探討問題,難免會說到實例,而周未遲是那種賊能叨叨的人。墨上筠一講完理論,見他有幾處沒弄明白,就問及他們營的情況,結果這一張口就是止不住啊,那……好家夥,聽得墨上筠有些恍惚,感覺那些話從左耳灌入,又一股腦地自動從右耳出來了。
墨上筠好歹是抓住重點,能知道周未遲在說什麽。
好歹能跟周未遲分析一下。
周未遲簡直對她愈發地滿意,說到最後直接一口一個“老妹啊”,生生讓墨上筠又多了一個表面·老哥。
聊得差不多的時候,胡利滿身是汗地回來。
應該是去鍛煉了,穿著作訓服,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還真別說,身材還行,肌肉線條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訓練的,沒有因為現在的職位而荒廢那些基礎訓練項目。
按照常理,以他們的履歷和年輕,能夠到這個位置,已經算很不錯了。
而且,一個兩個都是為戰士們著想,滿腦子都是如何把兵給帶好,讓自己的營如何好起來,重要的是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跟戰士們關系都挺好的……
實話,很難得。
當然一些問題還是難以避免。
比如……胡利並不喜歡墨上筠。
胡利本來就對墨上筠的性別有意見,加之她年紀小、軍銜高,這種違和的存在配著她這張臉,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特種部隊要亡”的架勢。加上閻天邢一派高冷作風,而且長得又是極好看的那種,所以在胡利的心目中,大抵他們這個特種部隊都是靠選美選上去的吧。
所以每每碰到胡利,胡利的眼風都是冷的。
開會商討的時候,他對墨上筠很多觀點都提出反對意見,表明沒有事實根據,無法確切落實,一切都不過是她的猜測罷了。
墨上筠當然可以反駁,但這涉及到特種部隊的訓練和部分機密,加上她舉例過後,發現這些人都一臉“說得太誇張了,哪有這麽厲害的戰士,但我也不好意思揭破你這等年輕之輩的謊言”的神情,當即整就放棄了跟他們的爭辯。
而,她記得當時的閻天邢,也是一臉淡漠的表情,好像是習以為常,甚至還甩了她一記“讓你瞎摻和”的眼神。
墨上筠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尋思著她跟閻天邢過來,好像就是走個過場的意思。
最後在心裡懸著“謹言慎行”四個大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發表觀點的時候也不爭表現,點到即止。
不過她“說大話”的形象大抵也在胡利心裡根深蒂固了吧。
“你瞪什麽瞪?!”
正值墨上筠琢磨的時候,身側的周未遲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然後轉眼就變成凶神惡煞的神情,直接朝胡利瞪了過去。
只是朝這邊看了幾眼的胡利,見到周未遲這麽凶,當即也不爽了,抬腿就朝周未遲走了過來。
“周哥。”
墨上筠提醒了周未遲一聲。
眼瞅著他們倆又要摩擦出明亮的火花,墨上筠覺得自己鴨梨山大——怎麽著,她都得來當這個調節人,不能讓他們再一次把一樓給砸了。
不過,她的提醒,周未遲壓根沒有放心上。
甚至可以說,周未遲都沒有聽到她的話,因為他的心思全都在胡利身上。
墨上筠頭疼得很。
很快,胡利就來到他倆跟前。
不屑地掃了墨上筠一眼,胡利就虎著臉瞪著周未遲,態度也不見得有多好,“你什麽意思?!”
“你什麽意思?!”周未遲正面跟他杠上,“大清早的橫什麽橫?!”
“兩位老哥——”
墨上筠打算出言勸阻。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胡利給截斷,“有你什麽事兒?!”
墨上筠:“……”
得!
她也不當什麽好人了。
沒想,周未遲卻將話題扯到她身上,張口就朝胡利給咆哮道:“你還有沒有點出息,凶女人了不起了?!”
墨上筠:“……”老哥,謝謝您的維護啊。
不過,眼下,她……挺不爽的。
墨上筠動了動手指,骨節哢擦一響,抬眼時,神情比較和善,甚至眼底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周未遲和胡利真算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拔刀的人,沒說兩句就起了爭執,一開始還是圍繞著墨上筠的,後來就成了硬杠了,中心思想全無,只剩下對對方的咆哮。
這一聲響,可算是驚動了不少人,但是前台的工作人員一想到昨晚的暴力衝突,就慫了,完全不敢上前阻攔。
其他人陸續趕到,有點懵逼,剛想著上去勸架,就見他們倆已經動起手來。
——昨個兒勸架的人,可是有兩個誤傷的,一個被他們一膀子就給掄出去了,摔得腰都險些斷了;另一個頂著一隻熊貓眼正在樓梯上站著,本想上前阻攔,可一摸到自己的眼睛後就猶豫了。
而同時,他們也注意到在一旁站著、氣定神閑的墨上筠——乖乖,這孩子莫不是被嚇傻了吧,竟然還不跑?!
就在他們倆“切磋”之際,墨上筠動了動脖子,抓準時間就進入了他們倆的戰鬥。
誰也沒有看清她的動作是怎麽樣的。
看似非常輕松進他們倆的戰鬥,但卻沒有被他們碰到分毫,轉眼的功夫,她就分別抓住胡利和周未遲充滿力量的手腕,緊隨著在松開他們倆的一瞬,分別朝他們倆的肩膀和腹部來了一下,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給強行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