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
偏過頭來,墨上筠掀起眼瞼。
閻天邢微微一頓。
繼而垂眸,盯著墨上筠的眼睛,神情情緒意味不明,半響,他才叮囑道:「過兩天別亂跑,有額外訓練。」
「好。」
墨上筠聳肩。
手腕一動,輕而易舉地從閻天邢手裡掙脫。
背對著閻天邢,墨上筠擺了擺手,瀟灑自若地離開。
閻天邢靜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眉目情緒淡淡的,待她漸行漸遠,情緒更是漸漸消失無蹤。
等她走遠,閻天邢拿出了手機。
連續兩個未接電話。
沒有電話,一連串電話號碼,他辦公室的。
閻天邢掃了眼,將電話回撥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接了。
「隊長。」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爽的聲音。
「說事。」
「剛剛隊裡開會,有兩個事,一個是大隊對西蘭軍區把你借去大半年一事還沒消氣,但你們集訓營那邊太不像話了,直接發來邀請,說是想來一場演習,要不要答應,大隊說是讓你做決定。二個是……有個任務,明晚行動,我看了一下,對手是我們的老朋友,又在邊境作亂,我覺得……還是你回來做指揮比較好。」
說到後面,那聲音變得有些沉重。
在電話裡,事情沒法詳細說,但是「老朋友」三個字,足以代表一切。
「嗯。」
閻天邢眉頭輕蹙,應了一聲。
「你們那邊,交給牧程和澎於秋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那好。」對方鬆了口氣。
*
墨上筠踩著熄燈時間回到了7號帳篷。
最終,季若楠還是沒有找到機會跟墨上筠談話。
第二天,季若楠六點離開,而墨上筠早已出門晨練,不見蹤跡。
季若楠有點小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那一天,閻天邢半夜離開,季若楠清早離開,在學員們眼裡,他們好像是一個時間離開的,而且沒有給任何的理由,於是上午的套餐訓練結束後,又在學員閑得發慌的時間裡,激起了不小的議論。
不過,這種沒有去而定的猜測,在中午和晚上的全蛇宴裡,消失無蹤。
連續吃了兩天的蛇,眾人怨聲載道的。
而,誰也不知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墨上筠,悄無聲息地吃了兩天的野味。
第一階段,第七天。
大清早的,天色便陰沉沉的,又一次下起雨來。
墨上筠晨練到一半,大雨就猝不及防地下了起來,她隻得提前結束晨練,半路折了回來。
抵達營地的時候,才過六點。
她手裡拎著兩條已經奄奄一息的蛇,特地去了一趟食堂,將兩條蛇丟到了門口,成功為第三天的全蛇宴推波助瀾。
洗了手,墨上筠正了正作訓帽,打算回7號帳篷。
卻——
在路過教官帳篷時,停了下來。
「說清楚點,隊長失蹤了是幾個意思?!」
澎於秋略帶焦急的聲音從帳篷門口傳來。
「怎麼會失蹤了?」
牧程的聲音緊隨其後。
「……媽的,聯繫不上就是聯繫不上,人失蹤了和聯繫不上的意思能一樣嗎,你準確用詞行不行?」澎於秋的語氣有些暴躁。
過了會兒,他又道:「行,這邊的事情我們還能處理好,初雲暫時不用過來,有消息第一時間跟我們說。」
聽聲音,似乎是掛了電話。
很快,牧程疑惑地問:「隊長失蹤了,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一場惡戰,剛結束。」澎於秋沉聲道,「說是意外遇上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巡邏隊伍,隊長一個人應該沒問題,但是被倆人質拖了後腿,他們倆沒缺胳膊少腿被保護的好好的,隊長不見了。」
「有留下什麼線索嗎?」牧程皺了皺眉。
一個人,對上一支巡邏隊伍,外加倆人質……
光是想想,牧程就頭皮發麻。
還好是隊長。
換做是別人,怕不是找不到人,而是直接去收屍了。
「巡邏隊伍死傷大半,通訊設備、沒子彈的槍都找到了,就是沒有找到人。」澎於秋煩躁道。
「受傷了嗎?」
「沒見到血跡,應該沒有。」
「哦,」牧程淡定應聲,頓了頓,頗為莫名地問,「那我們在擔心什麼?」
澎於秋:「……」
不遠處,墨上筠摸了摸耳朵,神色頗為複雜。
兩人的對話聲,伴隨著淅瀝的雨聲,清楚地落到耳底。
字字清晰。
閻天邢忽然消失在營地,誰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畢竟有很多理由來解釋,出任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墨上筠猜想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往深裡想過。
經兩人這一番話,她好像才真正意識到,閻天邢是一名特種兵,是那種需要真正去出任務、拿刀槍戰鬥的特種兵。
有意外,有犧牲。
犧牲……
眸色微微一暗。
------題外話------
閻天邢,卒。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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