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擺在跟前,肖磊也承認錯誤了,他們現在只需商討對肖磊的懲罰,軍訓教官待在這裏也沒法發表意見,還不如先一步離開。
「樓西璐。」
忽然想到什麼,林矛掃了眼跟在隊伍後面出門的人,抬高聲音喊了一聲。
樓西璐聞聲,停了下來,然後疑惑地朝林矛看了眼。
「你在門外等一下,我待會兒有事想跟你說。」林矛吩咐道。
除了阮硯給他的視頻,他還查到了點別的事,今天樓西璐非得留下來不可。
「是!」
樓西璐倒是沒太意外,乾乾脆脆地喊了一聲。
很快,她跟在最後走出門。
門被兩個站崗的關上。
辦公室裡只剩校領導、劉隊、林矛、肖老爺子、墨上筠以及肖磊六人。
不過,接下來的商討過程,肖磊從頭到尾都沒派上用場。
墨上筠事先就將閻天邢的建議跟林矛說了,林矛也答應了,並且以他個人的名義知會了劉隊一聲,也就是說,他們三個都「串通」好了。
閻天邢是想著肖磊就算在校受再多的處分,回去後肖家再怎麼沒落,也不會讓肖磊的日子過得有多辛苦,於是提議讓肖磊在校受點苦頭再說——因暫時沒有被開除學籍,可按照學校的規定,關他幾天,好歹能吃點苦頭。
至於時間,由墨上筠自己做選擇。
墨上筠也沒多狠,隻跟林矛說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給肖磊辦退學手續也就夠了。
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肖老爺子聽了之後,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在人以為他要反駁之際,冷不丁來了一句——
「三天不行,不夠他長記性的,乾脆關一周吧!」
林矛委婉地表示,就關一周可能會對肖磊的精神狀態造成一定影響,不過肖老爺子大手一揮,表示這孩子良心都不要了,要什麼腦子,隨便關!
最後連劉隊和校領導勸都沒有,固執的肖老爺子,非常堅持地將這三天時間拖長到了一周。
家長如此之配合,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之後退學、處分、記檔案這種懲罰,壓根不用說,肖老爺子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到最後,還覺得他們罰的太輕了,認為應該將肖磊送牢裏待幾年,好好教訓一下,不過因為肖磊還沒有到刑事犯罪的地步,沒法罰,所以肖老爺子有點兒嘆息。
於是,本來還因肖磊所做之事很憤慨的幾位,因為肖老爺子的存在,竟然對縮在角落裏只剩褲衩的肖磊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同情。
不到十分鐘,對肖磊所做的處罰,就順利結束了。
只是,在最後結尾之前,林矛讓其他人先走,將肖磊給留下了。
他沒有說明具體是什麼事,其他人見他一副『我就私下聊聊』的表情,也沒有追問。
墨上筠知道他要問樓西璐跟肖磊的事,本來想留下來看看的,但肖老爺子對她心懷愧疚,非得拉她出去好好聊聊,無奈之下,她隻得跟肖老爺子走了。
至於肖磊,肖老爺子離開時,看都沒多看一眼。
這場面落到他人眼裏,非得以為墨上筠才是肖老爺子親孫女不可。
……
跟長輩在一起的時候,墨上筠還是挺心疼人的。
安慰了肖老爺子幾句,然後就帶肖老爺子去校外吃了頓飯——得到消息趕過來的肖老爺子,甭說午餐了,估計連早餐都沒吃。
她跟肖老爺子聊了很久。
從肖磊到軍訓,再到全體軍校生,最後擴展到部隊、軍事、政治。
雖然退出江湖了,可肖老爺子還是挺關注時事的,跟墨上筠交流全程沒有障礙,只是很多時候,思想上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不過,墨上筠也沒有過於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想法,甚至還嘗試著去理解肖老爺子的思維。
就這一點,得到了肖老爺子大加讚賞。
一頓飯吃完,肖老爺子儼然把墨上筠當親孫女看了,話語行間皆是對墨上筠的喜愛,隻恨墨上筠姓墨不姓肖,不能成為他的真·孫女。
墨上筠很有耐心,陪了肖老爺子約有四個小時,一直等天黑了後,給肖老爺子在外找了家酒店住下,才回到學校。
來到校內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墨上筠本想去找林矛問問情況,結果還沒來得及去問林矛在哪兒,就見到從電子系教學樓裡走出來的林矛。
「小墨!」
林矛朝墨上筠招手。
墨上筠也很快走了過去。
走近,一見林矛愁眉苦臉的表情,墨上筠就知道情況不大對勁。
「怎麼樣?」墨上筠直截了當地問。
「我先跟你說個事兒,」林矛用手裏捲起來的打印紙拍了拍手,道,「你上午不在訓練場,應該不知道,你們猛虎連有個叫杜香香的,傳播『你很有背景,這件事肯定是肖磊的鍋』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