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唐寧看著他,說道:“賭你的左驍騎衛贏得十六衛大比。”
“賭左驍騎衛?”蕭玨看著他,宛如在看一個傻子。
唐寧點了點頭:“賭左驍騎衛。”
蕭玨看了他許久,見他並不是開玩笑,才說道:“賭他們第一場就被淘汰才對,按照往年的規則,除非他們運氣好抽到右驍騎衛,才有可能贏一場,今年你改了規則,左驍騎衛在甲組,右驍騎衛在乙組,連贏一場的可能都沒有了……”
唐寧擺了擺手,說道:“不要這麽喪氣,一切皆有可能。”
十六衛大比,每衛出一百人,進行戰場的模擬,比的不是單兵實力,而是團隊協作能力,將領的指揮能力,並不是真刀真槍的廝殺,不用拚命,技術含量沒那麽高,不過縱使這樣,想要在兩個月內從倒數第二逆襲到正數第一,也不是易事。
好在唐寧還有小小,小小有個全能的師父,老乞丐能讓丐幫弟子人手一根棍子所向披靡,傳授幾手厲害的陣法,讓他們練習兩個月,也不是沒有逆襲的可能。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們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但打出小組賽,打進四強,半決賽,也足夠他們賺的盆滿缽滿了。
“你到底有什麽主意?”蕭玨抬頭看著他,說道:“你能不能坐下說,這樣看著你,我脖子疼。”
“脖子疼你就站起來。”唐寧瞥了他一眼,說道:“我今天坐的太久了,現在不想坐。”
他不想坐的理由自然不是因為這個。
這是因為他識人不淑,居然妄圖以為唐妖精會願賭服輸,不過就是讓她學三聲豬叫而已,這過分嗎?
相比於某些會借機佔女孩子便宜的心懷叵測之輩,他既沒有讓她抱他,也沒有讓她親他,更沒有讓她那什麽……
他只是讓她學三聲豬叫,她至於一個過肩摔然後騎在他身上嗎?
蕭玨看了看他,試探的問道:“你被打了,唐姑娘乾的?”
“……”
蕭玨看唐寧的眼神居然有些羨慕,揉著臉上的青紫,歎息說道:“唐姑娘那麽好的女孩子,你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她至少不打臉……”
“廢話少說!”
被揭穿痛處,唐寧惱羞成怒的看著他,說道:“這次大比,借你們驍騎衛的地方一用,另外,這兩天帶我去你們那裡看看,我想看看左驍騎衛真正的實力如何。”
“去看看沒問題,不過借我們的地方,我得回去稟告將軍……”蕭玨站起身,一邊向外面走,一片歎息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竟被女子欺辱,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借用驍騎衛的地方作為賽場,沒有什麽問題,往年比試,也是集中在某一衛的營地,兵部承辦十六衛大比,這點兒權力還是有的。
唐寧將這次的方案徹底的完善了一番,第二天清早就交給了陸鼎。
“已經完成了?”陸鼎看了看他,說道:“唐大人比本官想象的還要快啊。”
唐寧不太情願的接受了陸鼎的誇獎,卻見他看至某處,眉頭皺起,說道:“你打算給獲勝的隊伍,所有將士獎勵一百兩銀子?”
陸鼎看著唐寧,覺得他一定是寫錯了。
十六衛大比,每一衛包括將領在內,共一百零一人,每人獎勵一百兩銀子,那邊是一萬兩了。
兵部的預算才兩千兩,即便是他寫的是十兩,也佔據了一半的預算,不妥到了極點。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將士們辛苦比試,自然要給他們豐厚的獎勵,這樣才能促進他們的積極性,據我所知,軍中將士不少都出自貧門,這些賞銀是他們通過努力換來的,也是他們應得的。”
唐寧不僅要準備賞銀,甚至還準備用銅鑄一個大獎杯,誰能取得十六衛大比的第一名就頒給誰,下一次比試的時候再帶過來,重新頒發給勝者,讓它成為唐人杯十六衛錦標賽的象征……
陸鼎看著他,問道:“兵部可沒有那麽多的……”
唐寧揮了揮手,說道:“陸大人放心,這筆錢,下官已經籌到了,不用兵部出。”
“籌到了?”陸鼎望著他,問道:“從哪裡籌的?”
唐寧解釋道:“唐人齋的掌櫃,以及唐氏商會的大東家,願意資助這次的十六衛大比……”
陸鼎怔了怔,問道:“你不就是唐人齋的掌櫃?”
唐寧搖頭道:“這是我們家老板娘的意思。”
陸鼎皺眉道:“十六衛大比是很嚴肅的事情,怎可和商人扯上關系,此事不可行。”
又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草,自己不給草就算了,還不讓別人給……
兩千兩銀子能幹什麽,連獎金都不夠發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銀子,這事情唐寧也做不了。
他看著陸鼎,無奈道:“陸大人,兵部的困難我知道,但你既要這大比辦的精彩,又吝嗇銀子,還不要別人捐助的銀子這差事,請恕下官無能為力。”
其實就連陸鼎自己也覺得,他的要求對於唐寧來說太過苛刻了,甚至是有些難為人的意思。
他想了想,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本官下午再給你答覆。”
禦書房。
陳皇罕見的沒有批閱奏章,而是站在殿中,低頭看著地上的罐子。
罐中密密麻麻的,全是諸如蜈蚣,蠍子之類的毒蟲,讓人看上一眼就會不由的頭皮發麻。
他直起身子,背著手,問道:“這就是蠱?”
公孫影戴著腳鐐手鐐,站立在一旁,恭敬的說道:“回陛下,這還不是蠱,這些毒蟲在罐中廝殺打鬥,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剩下的那一隻,才能稱之為蠱,若是取端午前後,毒性最強的毒蟲,生出的蠱也最為強大,等到蠱蟲誕生之後,以血溫養,七日之後,通過控蠱之術,便能控制它們。”
陳皇臉上浮現出訝色,喃喃道:“世間竟真的有如此奇術……”
這時,一名宦官從外面走進來,說道:“陛下,兵部尚書陸鼎陸大人求見。”
陳皇走到上方,說道:“讓他進來。”
陸鼎走進禦書房的時候,殿內已經只剩下陳皇和幾名宦官。
陸鼎行至殿中,拱手躬身,說道:“陛下,關於此次十六衛大比,臣已經命人制定出新規,請陛下過目。”
“呈上來。”
片刻後,陳皇從一名宦官手中接過折子,仔細看了看之後,開口問道:“這新規,是唐寧制定的吧?”
陸鼎道:“陛下英明,這的確是由唐郎中制定的。”
“什麽英明不英明的。”陳皇揮了揮手,說道:“如果不是他剛想出來的,你們兵部早就拿出來了,又怎麽會等到現在?”
陸鼎道:“此新規臣拿不定主意,請陛下定奪。”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陳皇點了點頭,說道:“十六衛各憑本事,這次要是再輸,他們也沒有什麽話說,就按他說的辦吧。”
陸鼎想了想,又道:“陛下,此法妙雖妙,但依此籌辦,需要的銀兩也更多,唐郎中從京中商人處籌來了銀子……”
“商人?”陳皇皺了皺眉,說道:“兵部的事情,為何要和商人扯上關系?”
陸鼎道:“陛下有所不知,兵部剛剛將庫部的殘損器械替換成了新的,為此花費不少,實在是拿不出來更多的銀子了。”
“既然如此,便從國庫撥銀吧。”陳皇揮了揮手,問道:“要多少?”
陸鼎道:“初步預計……,五萬兩。”
陳皇看了看他,問道:“陸愛卿剛才說什麽?”
“回陛下,這次大比的籌備,初步預計需要五萬……”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
“兵部剛剛將庫部的殘損器械換新,實在是拿不出……”
“再上一句。”
陸鼎怔了怔,說道:“唐郎中從京中商人處籌來了銀子……”
陳皇點了點頭,說道:“唐愛卿此法雖然有些不妥,但也是為國庫著想,其心可嘉,朕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