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蕭玨不屑道:“你們要是真的睡了,蘇姑娘早就住進你們唐家了,更何況,蘇姑娘那種女子,哪能這麽容易得手?”
不得不承認,自從和陸雅在一起之後,蕭玨的智商就直線提升。
蘇媚的確不是普通女子,唐寧從來都猜不出她的心思,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並不是像唐夭夭那樣的單純少女,有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
“走吧。”蕭玨看了他一眼,說道:“剛才被她發現我的私房錢,也是因為你,你惹出來的事情,當然要你解決。”
蕭玨的智商是真的提升了,看來不帶他不行,唐寧擺了擺手,說道:“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蕭玨走了兩步,忽然又看著他,問道:“我剛才沒招你也沒惹你,我隻說唐璟有可能喜歡唐水,你為什麽要坑我……,難道對唐水有什麽非分之想的不是唐璟,而是你?”
唐寧斜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的腦子裡整天就裝的這些嗎?”
蕭玨的腦子需要一袋去汙粉來洗洗,唐寧一路上懶得和他搭話,打發他去喝酒,自己一個人來到了蘇媚的院子。
房間裡沒有人,只有小桃在用麻將玩堆積木的遊戲,桌上床上都是一團亂也不知道收拾,她算是唐寧見過的最不稱職的丫鬟了。
唐寧站在門口,問道:“你們家小姐在不在?”
小桃抬起頭,懶洋洋的說道:“小姐在忙。”
唐寧問道:“她什麽時候能忙完?”
“不知道。”小桃搖了搖頭,忽而看向他,說道:“反正你等小姐也是閑著,不如我們玩牌吧……”
和小桃玩牌,完全就是碾壓,一個時辰下來,唐寧臉上隻貼了兩道紙條,她的額頭上已經貼滿了。
“不玩了不玩了……”
連續半個多時辰有輸無贏,她生氣的將臉上的紙條全都撕下來,說道:“不玩了!”
唐寧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我也要走了。”
既然蘇媚在忙,他就改天再來,再待下去,天都要黑了。
他剛剛走到門口,蘇媚便推門而入,臉上的表情有些疲憊,看到他時,才浮現出一絲神采,說道:“你怎麽來了?”
唐寧看著她,問道:“你多久沒休息了?”
“也就兩天吧。”蘇媚擺了擺手,說道:“這幾天忙一些,過兩天就好了,今年有些不太平,小到京師,大到陳楚、草原、西域,局勢都……”
唐寧扶她到床邊,說道:“你先睡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他有時候不太能理解蘇媚,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操的是一國皇帝的心,草原和西域的局勢,和她們又有什麽關系,莫非那老嫗真的如他所想,想要顛覆皇權不成?
還有那公孫影,已經進入了陳皇的視線,這兩人的身份暫且未知,極有可能與那已經亡國的梁國有什麽關系,畢竟毒蠱之術,也只有梁國才有……
不過這些,也只是他的猜測,其中的內情,蘇媚都沒有告訴他。
唐寧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閉上眼睛,發出平穩呼吸聲的蘇媚,輕歎口氣,女人啊女人,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謎。
蘇媚熟睡之後,唐寧在床邊小坐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小桃端了些飯菜走過來,唐寧叫住她,說道:“先讓她睡一會兒吧。”
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若是醒了,怕是又很難睡著了。
他走出院子,輕輕的關上院門,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放開我,我要見蘇姑娘!”
“這位公子,蘇姑娘不在,您改天再來……”
“放手,你們是什麽東西,也敢攔我!”
……
唐寧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幾名天然居的夥計,攬著一名衣衫華貴的年輕人,年輕人滿身酒氣,一邊推開那些夥計,一邊嚷嚷著要見蘇姑娘……
唐寧走過去,問道:“怎麽回事?”
天然居的管事是認識他的,急忙道:“這位嚷嚷著要見蘇姑娘,攔都攔不住……”
蘇媚剛剛睡著,以她的睡眠質量,稍有聲音就會被驚醒。
唐寧走到那年輕人跟前,一記手刀砍在他的頸後,世界立刻就變的安靜了。
那管事看了看他,怔怔道:“唐公子,他是……”
唐寧看了一眼軟倒在地的年輕公子,說道:“不管他是誰,讓人送回家裡去,蘇姑娘現在很忙,誰也不見。”
“怎麽了怎麽了?”蕭玨從旁走過來,看了看唐寧,問道:“怎麽回事?”
唐寧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年輕人,說道:“有個喝醉了鬧事的,我讓他安靜安靜。”
蕭玨瞥了一眼地上,詫異道:“怎麽是他?”
唐寧看著他,問道:“你認識?”
對於京師的各大豪門子弟,無論是誰,唐寧已經無需再給他們面子,換做是他們的爹還差不多。
蕭玨搖了搖頭,說道:“他是韓大哥的兒子。”
“武烈侯?”唐寧看著蕭玨,腦海中浮現出今日在蕭府見過的那名中年男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這滿身酒氣的跋扈青年和白天那位武烈侯聯想到一塊。
蕭玨輕歎一聲,說道:“先把他送回去吧,我們邊走邊說。”
他叫了幾個天然居的夥計,和唐寧一起將這青年送去武烈侯府。
出了天然居,蕭玨才解釋道:“韓大哥當初在邊關待了好多年,這期間,他的妻兒都在老家,後來他的妻子因病亡故,兒子也流落他鄉,韓大哥回京之後,多方打聽尋覓,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總覺得這些年虧欠了他們母子,縱容之下,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慈母多敗兒,慈父也一樣,縱使是戰場上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也經常會失了方寸,凌家那麽顯赫,不也出了凌風那樣的敗家子,蕭老公爺戰功赫赫,威嚴無比,不也生了蕭玨這麽個滿腦子色情的東西……
兩人剛剛走進武烈侯府,得到消息的武烈侯便一瘸一拐的走出來,看了看蕭玨和唐寧,有些焦急的說道:“這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惹麻煩了……”
蕭玨擺了擺手,說道:“韓大哥不用著急,他就是喝醉了撒酒瘋,被我們看到了,順便將他帶回來。”
武烈侯頓時放下了心,伸手道:“進來坐,進來坐。”
“這小子一直都不讓我省心。”分主客坐定之後,武烈侯看著他們,說道:“謝謝蕭老弟和唐將軍了。”
“韓大哥不用客氣。”蕭玨回了一句,這才看著他,說道:“不過韓大哥的確是該好好管管他了,這些日子,我也沒少聽到他在外面做的那些荒唐事,萬一哪天闖了大禍,韓大哥護不住他的時候可怎麽辦?”
“我知道,我知道。”武烈侯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唐寧時,忽而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唐大人能答應。”
唐寧看著他,說道:“武烈侯但說無妨。”
武烈侯看著他,說道:“我這個廢人是沒什麽出路了,韓衝他還年輕, 我想把他放在左驍衛中磨練磨練,讓他改改性子,不知唐將軍意下如何?”
“小事而已。”這對唐寧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他看著武烈侯,說道:“侯爺想什麽時候將他送過來都行。”
武烈侯站起身道:“那就多謝唐將軍了。”
唐寧笑了笑,說道:“舉手之勞。”
唐寧能夠理解武烈侯的做法,相比於蕭家,武烈侯府才是真正的沒落,通過戰功掙來的爵位無法傳承,只是能讓自家子弟有一個較高的起點,如果兒子不成器,武烈侯府的富貴,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走出武烈侯府的時候,蕭玨難得的歎了口氣,說道:“韓大哥當年對我爹有救命之恩,到時候,你把韓衝那小子交給我,我一定要好好治治他身上這紈絝的毛病!”
唐寧瞥了他一眼,上青樓叫十個姑娘喂蚊子的紈絝也好意思說別人紈絝,和他增長的智商相比,他的臉皮厚度也在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