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萬千裡之內,所有頂修噤若寒蟬。
劍無雙微微皺眉,隨後一揮手,衍力結界便護佑了這一整座酒樓。
“轟隆隆!”
是大地被撕裂的聲音。
繼而一座座樓閣傾覆,破碎。
在這劇烈殉爆的正中央,唯有一座酒樓屹立不倒,甚至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正在拚酒中的崔景,在看到外面景象不由的心中一顫,但看到倚窗而坐的劍無雙,依舊是慵懶的模樣,也就莫名的心安了下來,繼續喝酒。
“劍兄,需要我探查嗎?”春秋低聲詢問,已然做好了爭鬥的準備。
劍無雙聞言,搖頭道,“不用了,惹禍的家夥們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徹開來。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暴雷般的怒吼震響。
破碎的街道外,兩道瘦削無比的身形跌入碎石之中。
一尊如同怒目金剛的衍仙,赤著雙腳隨即又狠狠的將那兩道身形踩進了地面。
抑製不住的悶哼響起。
在這衍仙的身後,又有著五位衍仙,全都是一臉陰戾之色。
“該死的雜碎東西,你不是很能跑嗎?”
抽回腳掌,這金剛似的衍仙隔空一握,直接握著那瘦削身形的脖頸,將他從地面上拎了起來。
“呃啊……”
被汙泥沾染的碎發遮住了他的面容,但遮不住他的痛苦。
粘稠的鮮血順著他肌膚上的創口,汩汩而流。
“哥,哥,我害怕。”
另一道更加瘦削的身形趴在地面,雙手無助的撥開碎石,似乎想要借此站起來。
那被勒住脖子的瘦削身形,緩緩平靜,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已經無神。
“讓我弟離開,我跟你們走。”
那金剛似的衍仙聞言,就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獰笑一聲道,“你這等雜碎,也敢跟本座談條件?全都跟本座回去吧,誰也無法逃脫掉。”
話畢,他另一隻大手一招,像是撚著螞蟻一般,將這兩道瘦削身形拎在了手中。
“你們這等雜碎,隻配做藥引。”
那瘦削的身形在聽到這句話,原本無神的雙眼猛然一凝,然後如同爆發血性的野獸,直接張嘴咬向那金剛似的衍仙的耳朵。
“砰!”
一記攜帶大勢的巴掌砸向他的面門,鮮血直接從七竅湧出,他一瞬昏死過去。
金剛似的衍仙不屑一笑,又抬手拎起另一道身形,便要離去。
就在下一刻,一道清冷到極點的女聲,在這破碎的大地上響徹。
“放開他們。”
劍無雙循聲看去,頓時眼中流露出驚詫的神色。
那發出清冷聲音的,是一灰衫女子,面容說不上柔美,但英氣十足,不怒自威。
而這個英氣十足的女子,正是那禍亂北天仙州,最後僅存的七劍客之一。
於沙魔窟中又見過數面,最終不知去向何處。
但眼下,居然又在這一方天域中相見,簡直是匪夷所思。
劍無雙微抬眉頭,已經想要看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在喊出那一句話之後,英氣女子怡然不懼,一身強絕的衍力已然在周身流轉了起來。
一手拎著一個瘦削身形的金剛衍仙頓在了原地,然後緩緩回頭。
待他看清是個女子之後,暴戾的雙目中已經是充滿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個小娘皮。”金剛似的衍仙直接將手裡的兩道身形扔向身後的衍仙,然後揉搓著雙掌,絲毫沒有忌諱的朝她走去。
英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而後勢若雷霆,一柄長劍,沒有任何征兆的射出。
那衍仙雙目一凝,脖頸下意識的一偏,堪堪躲過那可怕攻勢。
但一道狹長無比的血痕,還是險些將他的脖子切成了兩段。
只不過是這一個照面間,給予他重創。
這讓他驚怒交加的同時,揮手蓋壓而下。
天穹猛然凹陷,一方無形巨掌便是砸向了英氣女子。
她眉頭一皺,整個身形便猶如鬼魅,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奔行至那金剛似的衍仙面前。
金剛似的衍仙驚駭,後退數步驚聲道,“給我碾碎她!”
隨著這爆喝響起,他身後的五位衍仙動身了。
集六位衍仙之力,無匹的衍力囚籠隨之出現,可怕的大勢再次引動地面撕裂。
原本速度極快的英氣女子也受到了影響,仿佛身處泥沼,居然有些寸步難行起來。
以一敵六位衍仙,即便是她的實力處於巔峰,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遑論是現在這種狀態。
六道無匹衍力降下,直接讓她口沁逆血,縱使她有心,也無力回天。
“小娘皮居然敢傷我,我今日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爆喝從那金剛似的衍仙的口中響徹,他雙掌間湧動著衍力鎖鏈,再次朝英氣女子捉去。
但在下一刻,一道慵懶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真是聒噪。”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卻只見一個烏黑的甕壇,徑直砸了過來。
“轟!”
沉悶到極點的聲音響起,濃香的酒液四散開來。
那甕壇直接撕裂了六個衍仙的合力一擊,重重的在金剛似的衍仙臉上爆開。
然後,他仰頭倒地,乾脆無比的昏死了過去。
只是隨手一擊,直接讓一位衍仙喪失了抵抗能力,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一手持一精致酒壺,一手倒提三尺真劍,劍無雙緩步前行,說不出的灑脫與肆意。
那五位衍仙同時後退數步,滿眼警惕的看著他。
英氣女子捂著心口,緩步後退,看向劍無雙的眼中,只有震驚和不可思議。
“閣下是何人,最好審時度勢,不要再與我離火宗起衝突,方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
其中一個淨面衍仙,雖然震驚劍無雙的可怕,但話語間卻是不客氣。
畢竟在他看來,就算是劍無雙再厲害,難道還能一打五不成?
但很快,他這種想法便被吞進了肚子裡,眼睛兀自瞪到了最大。
因為他看到,有著四道神峰般的身形,從不遠處的酒樓中走出,依次站在了這個青年男子的背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