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一回到房間就一個人栽在床上,衣服也沒換,拉著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不去看,也不去想,這孩子郁悶到時候不殺人,不暴力就開始折磨自己。
葉薇一個人瞪著腿,搖搖頭,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了,她本來還想著墨玦一回來立刻就衝到洗手間去,衝冷水,降火。
在上面她就感覺他一身火氣沒處發,墨曄在一旁沉默,一語不發,他也一語不發,什麼都不說,面無表情,很想發飆,但墨老爹那麼強大的氣場在那,你發飆,你試一試你敢不敢飆,他絕對會把你打趴了,這兄弟兩長期在他的陰影下成長,自然了解他的脾氣,所以沒動了怒。
葉薇坐到床邊,故意拿身子去壓他,“墨玦美人,受打擊了?”
“走開,心情不好!”墨玦悶悶地回答,身子翻了翻,在床上滾一圈,葉薇看著就想笑,這是什麼怪癖?她搖搖頭,直覺表示無語。
“墨玦美人,我腿疼。”
墨玦悶著不應聲,葉薇再戳了戳棉被中的那一團,很嚴肅地重申,“墨玦美人,老婆腳疼,你不疼老婆了?”
他騰的一聲從床上起來,一雙紫眸冒火地看著葉薇,頭發略有些凌亂,模樣看起來特別的凶狠,好似恨不得吃了葉薇一般。
“我心情不好!”
“我也心情不好。”葉薇挑眉,笑了笑,墨玦那雙紫眸火氣冒得更起了,炎熱得好似要烤了母羊,她分明是在逗他。
墨玦很不高興。
葉薇小心翼翼地壓著自己的腿,坐到他身邊去,淺笑道,“墨玦,我發現你和你老爹真像,這個性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遺傳果然是個很奧妙的問題。”
“滾,我和他一點都不像!”墨玦怒了,瞪大了眼睛,他和他爹像嗎?一點都不像。
“別嘴硬了,你自己都知道你最像他了,墨大像我師父,不對,也不全像,他沒我師父可愛。”葉薇淡淡地下評論,自動忽略了墨玦的黑臉。
“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哥和她像!”墨玦冷哼,一根筋就是不願意轉過來。
葉薇笑眯眯的,模樣優雅又霸氣,“墨玦美人,來,告訴奴家,你說的她,指的是誰?”
“你干嘛明知故問?”
“奴家被你洗了腦後,智商有損,最近這一陣子也笨了不少,說吧,到底是哪個她,說來聽聽?”葉薇仍舊笑眯眯的,但眸光中卻有一片認真。
墨玦往後栽在枕頭上,不打算理會葉薇,給她一個冷冷的背影,葉薇心中嘆息,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一根筋呢?為什麼就這麼白呢?
“墨玦,心情真不好?我教你一個心情好的法子,要不要聽?”
墨玦捂著被子繼續療傷,不理會葉薇,她笑眯眯地爬過來,“我們喝酒吧?”
“滾!”
“真沒禮貌!”葉薇戳了戳他的肩膀,貌似從來只有她對他說滾的份吧,他敢吼她滾?膽子肥了嘛,不錯,不錯!
“墨玦,你到底有什麼郁悶的,說出來呀,這樣悶著多不好。”葉薇該走淑女路線,心疼地抱著墨玦的腰,嗲著聲音道,“奴家好心疼的。”
“虛偽。”墨玦毫不留情地揭她老底,冰冷冷地丟給她兩個字。
葉薇差點掐著他的腰,她好不容易想要溫柔一次,竟然這麼不給面子,太過分了,木頭一根,算了,也是自己看上了,木頭就木頭吧。
“我是真的心疼你。”葉薇正色說道,整個人一下變得瓊瑤起來,“看墨老爹就知道你小時候會有什麼待遇,看你對他畏懼的樣子也知道,你曾經生活在什麼樣的陰影下,看你惱火又隱忍不發的樣子就知道你多麼希望墨老爹能給你一絲關愛。墨玦,我是真的心疼你。”
靠,說得自己多想哭了,這悲情氣氛太容易釀造了。
但說真的,的確是心疼墨玦,她也總算能理解為什麼墨玦對他哥哥言聽計從得有點過分,多半是小時候墨大很護著他。
不然衝著他這雙眼睛,墨老爹就想掐死他。
那是多麼的狠的一位老爹啊。
“又在裝了。”墨玦悶哼道。
葉薇一巴掌就扇在他腦袋上,“靠,老子關心你說我裝,得了,你自己自怨自艾去吧,老子去隔壁睡,不管你死活了。”
葉薇剛起身就被人從後面狠狠地抱住,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准!”
“繼續躺啊,繼續折騰啊,怎麼不繼續了?你有本事就繼續熊給我看啊。”葉薇笑眯眯的,笑得非常的甜美,墨玦一臉戾氣。
“別說了。”
“墨玦,你是受虐狂和虐待狂的綜合症,真的。”葉薇淡淡地笑道,拍了拍他的手,難得溫柔地說道,“心裡有什麼不開心就說,我又不是外人。”
“我知道你會不高興。”墨玦沉聲說道,一直抱著葉薇,聲音悶悶的,也有些冷意。
葉薇一怔,“我為何不高興,真的,你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發脾氣,今天奴家就寵你一次。”
誰說女人不可以寵男人的。
“我不喜歡她。”墨玦直白地說道,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葉薇挑眉,明知故問,“哪個她?”
“你師父。”墨玦說道,他見葉薇的腿擺得有些難受,干脆抱著她坐到他腿上,架開她受傷的腿擱著,免得碰到傷口。
她總是不在意,碰了好幾次,這傷口都裂開好幾次了。
葉薇誇張地挑眉,“哇,墨玦美人,你不是吧,你想和你老爹爭女人啊,天啊,你太有勇氣了,奴家好膜拜你啊,鼓掌,鼓掌,我精神上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