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歡震驚極了,霍渠什麼時候竟然學會給他下套了?
這要他怎麼回答?
如果說不負責,那麼他以前說過的那些話算什麼?如果說負責,那麼就更麻煩了……恐怕今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郁清歡一時語塞,愣愣的看著霍渠,半晌沒有反應。
郁清歡的長相,哪怕放在俊男美女多如牛毛的娛樂圈裏,也是格外出挑的。
五官就像是有人用筆蘸了墨,精心描繪出來的一般,每一個地方都勾勒的恰到好處。鼻樑高挺,唇形飽滿,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線條柔和精緻,眼尾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氳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此時,他坐在沙發上,明亮的燈光細細碎碎的落在他眼裏,像是撒入了漫天星光,耀眼又迷人。
霍渠直直的看著他,目光裏帶著滾燙的情意。
這個人怎麼會這樣好看!不管是笑著、冷著臉、甚至是生著氣,都好看的讓他移不開眼。
好喜歡他,喜歡到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就能跟他時時刻刻在一起了。
本就沒有消下去的火在身體裏越燒越旺,霍渠喉結滾動,目光在郁清歡身上流連了一會兒,終於沒忍住,趁著他怔楞的工夫猛地撲了過去。
想要這個人,想要他只屬於自己……
郁清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眼前忽然一黑,後腦勺砰地一聲磕在沙發沿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霍渠!你幹……”觸到霍渠那雙帶著熊熊火焰的眸子,郁清歡心髒驟然一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霍渠堵住了嘴。
不同於前幾次的蜻蜓點水,他吻的又凶又狠,尖銳的犬牙時不時咬過郁清歡的下唇,帶來陣陣酥麻與疼痛。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順著唇角滴落,沿著修長的脖子一直沒入領口,消失在被衣服遮住的、令人遐想的地方。
“霍、霍渠……”郁清歡伸手抓住他的頭髮,用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拽了起來,艱難的別開頭,呵斥道:“你給我起來!”
明明事態已經快要被他控制住了,霍渠怎麼突然又開始發瘋!
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郁清歡心髒砰砰的跳動著,胸腔裏像是揣了一面戰鼓,咚咚作響,彷彿能將胸膛都擊破一般。
不能再這樣了,否則別說是霍渠,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快點起來!”郁清歡吞咽了一下,啞著嗓子又重複了一句。
霍渠沒應,也沒動,只低頭定定的看著他,目光翻滾。
明明還是那個清歡,卻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他的眸光瀲灩,眼角帶著一抹薄薄的紅,此時無力的躺在他的身下,喘息著的脆弱模樣,簡直像是一朵散發著致命香味的花朵,誘人採摘。
霍渠的喘息聲越發粗重,額頭上的汗水順著鬢角淌下,滴落在郁清歡身上。
啪嗒啪嗒,讓空氣中的氣氛越發曖昧。
“清歡,”霍渠低低的叫了一聲,不顧頭皮的疼痛就要再次低下頭,卻被郁清歡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你是不是瘋了!”郁清歡瞪著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氣息仍舊不均勻,“你再這樣,下次晚上就不要來我這裏了。”
霍渠抿抿唇,黑沉沉的目光定格在郁清歡臉上,直到郁清歡被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這才退開一點,垂眸委委屈屈的道:“我沒瘋,我智商有190。”
郁清歡扶額,剛想說什麼,就對上了霍渠那雙純黑色的眼睛。
“清歡,你不想負責嗎?”
他頓了頓,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郁清歡聽:“可是你說過你討厭不負責的人,你又在騙我嗎?”
那副小可憐的樣子,若不是此時他還壓在自己身上,郁清歡恐怕還真的覺得是自己欺負了他。
但饒是這樣,他也有些心虛, “沒……沒有,我怎麼會騙你。”
看來上次的事情給霍渠留下的陰影太大了,以至於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總是擔心自己會說話不算話。
霍渠的第六感最是敏銳,瞬間便察覺到郁清歡的態度有了變化。他的睫毛顫了顫,輕輕伏下身,將臉埋在郁清歡的頸窩蹭了又蹭,彷彿一隻撒嬌的小狼狗,“清歡,我好難受……”
他輕吻著郁清歡的頸側,小聲的撒嬌,“你不能不管我,清歡。”
郁清歡有些為難的偏過頭,他難受,他也難受。可是這種事萬一開了個頭,以後恐怕就刹不住閘了,他可不敢高估兩個空了二十多年老處男的自製力。
但他們之間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解決……
“清歡,”霍渠掰過他的頭跟他接吻,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唇瓣上,又癢又撩人,他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帶著滿滿的深情,“清歡……”
郁清歡臉色潮紅,他重重喘了一口氣,無意識的摸了摸霍渠柔軟的黑髮。霍渠順勢在他掌心蹭了蹭,郁清歡的心頓時便軟成了一灘春水。
這個人總是讓他無法硬下心腸,只要他稍稍一撒嬌,什麼原則、什麼問題自己全部都能拋到腦後。
算了,不過就是幫幫忙,也不會做到最後,沒什麼大不了的,直男有時候還經常這麼幹呢,他們兩個彎的怕什麼。
想到這裏,他輕輕歎了口氣,心一橫,手指探索著摸到了霍渠的皮帶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滿室的曖昧頃刻間被打破,郁清歡剛剛鼓起的勇氣也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泄而空。
他臉頰發熱的想要縮回手,卻被霍渠緊緊按住不放。
“我要去接個電話。”對上霍渠不滿的目光,郁清歡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將他額前汗濕的頭髮撥到一邊,“聽話,放開。”
霍渠抿抿唇,沉默著不說話。
“可能有人找我有急事。”郁清歡忍著身體裏空虛和難受,諄諄道:“你自己去衛生間解決,好不好?”
霍渠搖搖頭,黑亮漂亮的眸子裏滿是委屈。
郁清歡沒辦法,只能將他的頭稍稍拉低,溫柔的在他唇角親了親,“我負責,但這次先欠著。”
霍渠執拗的看了他幾秒,道:“你不能騙我。”
“嗯,不騙你,我保證。”郁清歡向他許諾,剛想要伸手去拿電話,卻再次被他攔住。
“怎麼了?”
霍渠轉過臉,指了指自己的左邊唇角,“這裏也要。”
郁清歡失笑,又在他指著的地方親了親,霍渠這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他。
電話鈴聲此時已經響了兩次,打電話的那個人十分執著,彷彿知道郁清歡就在手機旁邊一樣,很快又開始打第三遍。
郁清歡調整了一下呼吸,拿起手機一看,是趙卿淵。
“清歡你在幹什麼呢?”電話那邊傳來趙卿淵略有些不滿的聲音,“我都打了好幾遍了。”
“剛剛沒聽到,”郁清歡咳了一聲,“怎麼了?”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啞?別是感冒了吧,”趙卿淵關切的道:“你後天不是還要去海城錄綜藝嗎?萬一身體頂不住怎麼辦?”
“沒事,”郁清歡耳根發燒,尷尬的糊弄了他一句,隨即狼狽的換了話題,“你找我有事?”
“哦哦,是這樣的,”趙卿淵是個心大的人,郁清歡說沒事,他就沒再追問,而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年輕就要high》節目組也找到我了,我本來不想上什麼綜藝,但一想到你在,劉導又說這是一個宣傳電影的機會,我就接了。”
頓了頓,又道:“你機票買了沒?沒買等下把身份證號發給我,我讓我經紀人一起訂。”
“好,”郁清歡也不跟他客氣,又聽他扯了半天,這才掛了電話,將自己的身份證拍下來發了過去。
剛剛放下手機,霍渠便湊過來問:“你後天又要走嗎?”
“對不起,”郁清歡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保證忙過這一陣子就會在家好好陪你,好不好?”
霍渠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
郁清歡愧疚的不行,因為上次的事情,霍渠最近總是患得患失,十分沒有安全感。他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更加需要自己的陪伴,而自己卻要在這個時候扔下他走開。
連郁清歡都覺得自己有點不像話。
“我能找到你家了,但是你卻不在家。”耳邊傳來霍渠悶悶的聲音,聽的郁清歡幾乎要紅了眼睛。
他歎了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霍渠又再次開口道:“但你總會回來的,對不對?沒關係的清歡,我一直等你就好了。”
他怎麼能這樣可愛!郁清歡的鼻子酸酸的。
曾經的霍渠,是一個我即世界、對其他事情完全不關心的人,可是現在,他為了自己,甚至已經學會了妥協。
郁清歡又心疼又感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住了心裏洶湧的情緒。
察覺到屋子裏氣氛有點傷感,他推開霍渠的腦袋,故意跟他開玩笑:“霍渠,你現在能記住我家了?”
“能的。”霍渠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郁清歡笑道:“可是我馬上就要搬家了,你怎麼辦?”
霍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