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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寵之下,必有嬌妻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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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素衣渡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3:42 来源:搜书1

如果皇帝說還有唯一一件牽掛的東西,不是別的,只能是自己的性命了。

自打覺得沈琤會害自己後,他就茶飯不思,但同時害怕沈琤察覺到他憂心,於是硬強迫自己吃東西,結果沒幾天就得了積食,反而病了。

人一病,心態就更不穩定了,甚至懷疑這不是積食,而是沈琤在對他下毒。

病榻上,他眼前快速浮現一張張面孔,朝臣、後宮和皇親國戚,他發現他現在真是孤家寡人了,從馬球比賽就能看得出來,連京城的皇親和士族人都不尊崇他了。

或許,他會在這樣的孤寂中死去,在這樣一片黑暗中,他這個稱孤道寡的皇帝就這樣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突然,在這樣的黑暗中,有一張面孔,漸漸清晰,他撥開迷霧,仿佛看到了一束光芒,猛地的將那張面孔照亮。

盧策海!

對了,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救他,那麼一定是盧策海。

他有種從未有過的渴望——想和外界聯繫,一定要和京城之外的盧策海取得溝通。

皇帝身邊的人如今只有皇后信得過,結髮夫妻就是不一樣,什麼貴妃賢妃淑妃統統都是過眼雲煙。

還有國丈,之前覺得他老奸巨猾,如今在患難中,還能夠幫助他的,就只有國丈了。

皇后悄悄拿出自己的首飾送給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能買通關係,幫助皇帝與在外為官的盧策海取得聯繫。鑒於京城之外的形勢不明朗,官員早就不是皇帝任命的了,之前任命盧策海做閔州刺史的調令就是廢紙一張,這會,他在哪裡討飯吃,是個迷,得靠關係尋找,而打通關係少不了用錢。

國丈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皇帝是不信鬼神的,但這一次,他每每到清思殿禱告,希望三清上人幫他找到盧策海的消息。

皇天不負有心人,好消息傳來——盧策海和泉南節度使高齡言在一起,成為了他帳下謀士,兩人打算一起將皇帝救出京城,逃離沈琤的魔爪。

而且他們還聯繫了幾路暗中忠於皇帝的節度使,發誓一定要將皇帝救出來,擁護他南渡立國,再興社稷。

皇帝拿著盧策海的信,淚流滿面。

不過,攻打京城是不行的,京城本就易守難攻,再加上有定北軍守著,去了,等於送死。

大家還得留著性命給皇帝盡忠呢,所以不能去。

盧策海在信中說,宮人中有他的舊相識,等冬至祭祖那天,會火燒皇宮,皇帝到時換上太監的衣裳趁亂外逃。他們會準備一個百人輕騎在京郊等待,只要皇帝出現,立即便迎駕去泉南藩鎮。

皇帝為了防止洩露消息,將信用燭火燒淨,一門心思等著盧策海買通的宮人與他接應。

從皇后聯繫國丈,到盧策海送信入宮秘密聯繫皇帝,一切都在沈琤的注視下。

看著皇帝這麼賣力的想要外逃,沈琤不免有點生氣,老老實實的待著不好麼,非得折騰。

不過,既然他們願意折騰,就陪他們折騰個夠。

******

之前因為暮嬋有身孕,對外面興兵討伐的事情打算交給屬下的將領掛帥出征。但因為皇帝突然發癲打算逃跑,沈琤便臨時更改作戰計畫,連將領也不外派了,征討樂興的事宜推遲到了明年。

放出話去,讓樂興節度使多活幾天。

本來忐忑不安的樂興節度使得知此事,將縮起來的脖子重新抻了出來,大言不慚的說,是讓你沈琤多活幾天罷。

沈琤懶得跟他口水仗,他現在盤算著如何利用皇帝獲取最大的利益。就像暮嬋之前說的那樣,她對他的行為不再過問,幾乎是默認了他奪權奪位,他愈發心安理得的放開手腳去幹了。

不僅是外事,他在閨房之樂時也稍微放開了手腳,因為她懷孕上了五個月,胎相安穩,按照道理是可以的了。

懷孕到這個月份,能感覺到胎動了,她有的時候會說肚子裡有小魚在游,晚上睡覺的時候,覺得肚子裡有魚游,就遠離他一個人側臥著睡。

這晚上,她覺得不舒服,認為是沈琤搞鬼,睡到一半醒了,哼著道:「你別碰我——」舉手去推他,結果一推,反而推了空,原來沈琤為了讓她睡的安穩,連大半的床都讓給她了。

她不好意思的趕緊閉眼裝睡,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唉,你又冤枉我——是孩子不是我。」他已經被吵醒了,無奈的嘆道。

裝睡,裝睡,暮嬋緊閉雙眼,摸了摸肚子。

第二天,沈琤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暮嬋正在書房畫畫,畫的是一隻狸貓蜷縮在花間,用爪子勾撓一朵牡丹花,露著白色的肚皮,那花枝被它毛茸茸的小爪子壓彎了,花蕊垂下來,它粉色鼻子正對著花蕊嗅,她用細筆一筆筆的勾勒著貓的鬍鬚,甚至是身上的毛髮。

這貓是個三花貓,於是毛皮的顏色不一樣,用的筆觸和顏料的色澤也有不同,畫起來更加繁瑣消耗時間。

她細緻的畫著,只在沈琤進來的時候跟他打了個招呼,剩下的時間都沉浸在繪畫當中,沈琤也不打擾她,看著她屏氣凝神的畫著不能觸及的小生靈。

不能碰,還不許人家畫麼。

他知道她肯定是會畫畫的,哪有皇室出身不懂詩詞歌賦、繪畫音律的,況且本朝民風開放,喜歡各種能夠抒發胸臆的東西,馬球也好,音律也好,都是能夠表達自我張揚和情緒的東西。

雖然如此,但是上一世的沈琤卻見過她的墨寶,她相信她一定畫過不少畫,畢竟平日裡若不寫字畫畫,如何消磨時間,至於為何她上一世離世後,他沒有的見一張半張的,沈琤覺得,肯定是她每每畫完就燒毀。

畫能表達一個人等我內心,她上一世顯然不許他一窺究竟。

但現在不一樣,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杵在旁邊看著,一併研究娘子的這個小愛好。

她用工筆描畫貓的一舉一動,他也能當著她的面坦然的用眼神勾勒她的輪廓。

他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

他一瞬間覺得時間仿佛停止了,在一個無聲的安靜世界,只有她和他。

這樣真好,想和她永遠這樣下去。

沈琤看她繼續用白色的顏料給這隻貓添加毛髮,尤其是肚皮上的絨毛,幾乎是根根明晰。

良久,他感慨道:「你可真心細,若是我,我這一輩子都畫不完一副,真磨性子。」

她笑笑:「不一樣的,繡花也是磨性子,但我就很不耐煩,反倒是畫畫,我能畫上很久。」

沈琤一聽,拿開她的筆掛到筆屏上,扶著她的腰往一邊挪步:「畫多久了?這雖然不累,可你也得節勞,小心站的腰酸。」

「整日坐著才腰酸呢,你不知道,下午小丫鬟們玩擊鞠,我可羨慕了,但是我,我都沒玩,一次都沒有。」

擊鞠是馬球的改良,不騎馬,只用球杖在地面上打球,很適合女子玩,活動並不劇烈。

這是邀功呢,沈琤便摸著她的圓潤飽滿的額頭,心疼的誇獎道:「娘子真乖,為了咱們孩子什麼都不做了。」

暮嬋被摸了腦門,挑眼看他,這是摸貓呢還是摸狗呢,我也要摸你。便抬手去摸他的額頭,沈琤便閉著眼睛,等她軟綿綿的小嫩手落在自己頭上。

不想暮嬋見他閉眼,一副等愛撫的模樣,反倒笑道:「算了,不摸了,你沒什麼乖的地方,不值得褒獎。」

沈琤道:「昨晚上你誣陷我,還沒給我昭雪呢,你這就翻臉不認人了?我被誣陷了不急不躁,認打認怨還值得誇兩句嗎?」

暮嬋道:「其實我今天在家想了想,你肯定之前也沒老實,只是恰好孩子在那時候踢我一下,替你解了圍而已。」

沈琤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的過錯,欺負沒出生的孩子沒法開口,全推到孩子身上:「這孩子怎麼這樣,還沒出生呢,就叫你爹給你背黑鍋。」說著去騷擾她,抱著她蹭:「你都冤枉我了,怎麼著也得給些補償。」

暮嬋被他貼的發熱,便笑著抬手摸了摸他:「琤郎,今晚上也要乖乖的。」

「我保證。」

結果晚上,就和她在床上討論起在五個月的時候,究竟能做哪些事,能做到什麼程度。

暮嬋自從懷孕後,胎氣很穩,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不像孕婦,只是個腰間攜帶了重物的普通人,除了胃口時好時壞外,想吃點別人不讓吃,而她特別想吃的東西外,她腰不酸腿不疼,心裡也不慌。

照這樣,她或許再生幾個也沒問題。

想歸想,沒跟沈琤說。

因為剛才晚飯之後,他自己吃了甜湯,卻不讓她吃。

她的內心鬧起來了小情緒,你每天想吃吃想喝喝,我揣著孩子忌口不說,還得被你搓弄。

哼,我沒得吃,你也不許吃。

她繫好中衣的帶子緊緊裹了裹,臉朝裡面睡去了,態度很明確,早點休息吧,今晚別想了。

沈琤被她這毫無來由給出的斷食,弄得一頭霧水,待了一會想明白了是晚飯時候結的仇。

他湊到她肩頭笑道:「你真是愛記仇的小氣鬼,白天跟你再好,到晚上惹到你,你就翻臉了。」

她哼道:「那怎樣?」

沈琤服軟:「我還能怎麼樣,順著你唄。」

他睡不著,一會給她掖掖被子,一會摸摸她隆起的肚子。

上有政令,下有對策,煩的她沒法睡,她肯定就允許了。

沈琤就等著她一怒而起,然後好抱進懷裡解她衣裳,不想她偏不動,等到他放棄了,打算煎熬著睡了,她反倒轉過身來,慢慢挺起身子捧住他的臉,吻他。

黑夜中,她急促呼吸的聲,甜軟的觸感都被放大。

果然是剛才的動作有作用了弄的她也想了。

她這次的吻和以前不同,平常她溫柔順服。就算回吻他,也會很快將主動權交換給他。而這次不一樣,她的唇舌主動和他勾纏,像是釋放被壓抑住的某種衝動,帶著一點野性難馴的小野蠻,這更能讓他神魂顛倒。

嘴親的都麻了,期間沈琤覺得還可能被她咬了一口,不過一點不覺疼,反而想更吻的激烈一點。待她停止,他氣喘吁吁的坐起來打算脫衣裳繼續。

不成想她也喘著氣道:「知道我是什麼滋味了吧,東西在眼前被端走就是這樣。」說完,側身腰一彎,雙手交疊放在胸口,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孩子,以這樣的姿勢去睡了。

沈琤欲哭無淚:「你就是想教育我一下,叫我知道什麼是感同身受嗎?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娘子你厲害!」

她沒吭氣,但想必嘴角是翹起的。

他老實了幾天。

這天,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她靠著引枕在看書,一個丫鬟給剝桔子,另幾個給捶腿,沈琤叫她們都下,然後自己坐到她身邊,拿過書瞅了眼:「在看什麼?」

《論語》

「怎麼不看點有趣的話本,我不陪你的時候,你還看這個多無趣。」

「我是想現在孩子能動了,我吃什麼孩子就吃什麼,那麼,我看的書本,想必孩子也能吸取一二。所以找些好書來看。」

「你考慮的周全,不過你不應該看《論語》,這世道君子活不了,應該看《孫子兵法》。」

暮嬋若有所思,或許的確應該改改策略。

過了中秋,很快到了重陽節,他只能在家待半天。因為下午和晚上要去附近的軍營和將士們一起過,早晨見過樞密使,處理政務就用了一個時辰,但他回到屋內的時候,上午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半。

暮嬋怕他耽擱,早早就準備好了膳食,他一回屋,她就高興的宣布:「咱們今天吃烤乳豬。」

乳豬烤之前,用蜂蜜和香料,裡外厚厚的摸了一層,然後架起來,用火隔著甜棗燻烤,棗子的清香隨著小火的炙烤,慢慢滲透到乳豬裡中和了煙燻味,也很能另蜂蜜和香料的味道發散出來。

這乳豬外焦裡嫩,甜而不膩,脫骨分解好了抬上桌。

暮嬋道:「我給你夾一塊。」然後也不管沈琤答不答應,先選了一塊給他,自己也忙不迭的夾了一個入碗。

沈琤吃了一口,心想你一定作弊了,叫人多抹了蜂蜜和糖。

這樣正好又香又甜,肉和甜,結合的恰到好處,越嚼著越香,蜂蜜抹的少了,表層是甜了,但裡層的肉就沒這麼有滋味了。

而且重陽節,他下午要打馬去兵營,雖說是天氣還未到真正冷的時候,但是一路策馬,免不了被風吹,吃點肉也抗凍。她這樣想,才不是因為她想吃肉想吃甜才吩咐人去準備的呢。

沈琤見她明明吃的高興,但眼睛不時朝他這邊瞥,就知道她有疑慮,似乎是等著他的看法,看他是否要揭穿她那點想偷吃的小心思。

他是看穿了,但哪裡會不解風情的拆穿她呢,不敢明目張膽的吃糖,拐彎抹角的用小心思替自己達到目的。

真是可愛。

他道:「這個做法好,香甜可口,正好和你的胃口,你就多吃點吧。」

暮嬋見他沒責怪自己還讓自己多吃,不禁有點羞愧,於是將自己早看中的一塊金黃酥軟,稍微有些厚膘的豬排送了出去,來表達自己的謝意:「琤郎,你吃吧。」

竟然把自己的心頭好送給出來了,這感情可不一般了,他可記得她早前因為一塊糖就跟他哭鬧的情景呢,沈琤很珍惜這塊排骨,哪裡捨得吃,將它放到一旁。

暮嬋眼睛大肚子小,兇猛地吃了一陣後就敗下來,喝了果漿也不解膩,叫人上茶。

她吃飽喝足,打水洗乾淨手,準備美美的飯後來一覺,沈琤跟她膩躺在一起,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他摟著她,將她纖白的手握著玩,他沒存好心思,過了一會,故意嗅了嗅她的指節:「你這是沒洗淨麼,怎麼還是一股烤乳豬的甜香味?」

「洗淨了的,可能是洗手水裡加的香料。」

「是麼?」他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我一會就得去軍營了,晚上也不回來,現在正好閒著,咱們不如抓緊時間……若是你不想寬衣解這個也行。」

暮嬋抽出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現在哪裡能閒著,我今天還沒給孩子讀書呢。」

「你晚上等我不在的時候讀不行麼?」

「不行,孩子都養成晌午之前聽課的習慣了,改不了的。而且孩子晚上早早就睡了,沒心思聽了。」

她說的像真的一般,然後取出一本書,竟然是孫子兵法。

沈琤一怔,然後嘆氣,她都聽他安排開始給孩子讀兵法了,他此時為非作歹,會顯得很不走正路。

他便擁著她,聽她輕聲慢語的讀著,他漸漸的也聽入了神,倒不是因為內容。而是因為她的語調,她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讀著,仿佛真的有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在當聽眾,而不是在糊弄一個未出世的胎兒。

沈琤有些出神的看著她,她因為懷孕的關係,臉和身材都有些圓潤,皮膚白的透亮,五官明豔的像是璀璨的寶石,與她剛成婚那會略帶天真稚氣相比,現在更像個嬌媚的小婦人了。

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下輩子也要賴著她。

暮嬋讀完今天的份,問他:「咱們讀兵書……是不是太唐突了?這萬一是個女孩怎麼辦?」

「女孩就女孩,我沈琤的女兒必然是巾幗英雄,不讓鬚眉,怎麼也要做個女將軍,再不行,做軍師,決勝千里之外那種。」

暮嬋道:「我不想讓她吃苦。」

「那就留在你身邊陪你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做個嬌小姐。」

「要是個男孩,也不想出去打仗呢,也能留在我身邊吃吃喝喝嗎?」

老子打斷他的腿,沈琤不給孕婦壓力,笑道:「隨你安排吧。」

暮嬋道:「好男兒應該有雄心壯志,不許他只顧著玩,不務正業。」

這就對了,沈琤看她耳後肌膚如凝脂一般,忽然有了聯想,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

「我覺得你像……」

「像什麼?」一定不是像什麼好東西。

「像粽子。」

「為什麼?」像貓像狗都好啊,像個吃的,是怎麼回事?

「剝了外皮,白白嫩嫩,肚子鼓鼓的,體量圓潤,恨不得一口吞了。」

好啊,我像粽子是吧。暮嬋急道:「那你像……像……」

「像什麼?」

「你像……桃酥,又硬又難吃!」暮嬋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怎麼逗她都不覺得膩歪,沈琤很不正經的一挑眼:「是麼,我看你就喜歡吃硬的。」

暮嬋臉色一紅,推他:「討厭,我要午睡了,你快走。」

「真是的,又被討厭了。」他咧咧嘴下地去,待走了幾步,他低頭見腰間的蹀躞帶上勾著她的紅色帔帛。帔帛是女子繞在臂間的一種帔帶,所以這東西應該繞在她胳膊上,而不是纏在他的腰帶上。

暮嬋拽著帔帛的一頭,想把它拉回到自己手中:「怎麼纏上的?」

沈琤被她一拽,人也跟著退了回去,她拽一下,他就退一步,最後又回到她跟前。

暮嬋什麼都明白了,低頭笑道:「是你剛才自己把它纏上的吧,就你鬼主意多。」

他皺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懂,我剛才可沒動手腳。不過,你看看怎麼能取回你的帔帛?」

她笑著抬眸,拍了拍他的蹀躞帶:「只要解開腰帶就行了,對吧?」

他忙不迭的點頭,然後回身將床幔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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