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強寵之下,必有嬌妻 > 第48章

強寵之下,必有嬌妻 第48章

簡繁轉換
作者:素衣渡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3:42 来源:搜书1

沈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看暮嬋的樣子,她是真的不清楚這群和尚是什麼來歷。

「呃這個,你叫這群和尚到府裡來是做什麼的?」

「給魚超渡啊,你還沒回答男寵的問題呢,什麼男寵,誰是男寵,這群和尚嗎?」

厲害了啊你,第一次聽說有給魚做法事的。沈琤道:「你怕我責怪你,不許你胡鬧,所以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叫了一群和尚來超渡你的死魚。」

暮嬋仍舊在糾結男寵兩個字,見他就會岔開話頭,糾正回來道:「你快說清楚什麼男寵?」

「這群和尚是你堂姐養的男寵,至少她對盤查的人是這麼說的。不過,看來並不這麼簡單。」

暮嬋不禁暗暗咧嘴,她居然讓堂姐帶一群男寵進門給自己的魚念經,真是夠丟人的。她抱住沈琤,臉貼在他胸口,有點害臊的道:「真是的,太丟人了,若是傳出去,還以為我也有這個愛好呢。」

「原來你也知道男寵是什麼?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不過,你別怕,他們這麼可疑,今天都出不了這個門。」

若這些人不是男寵,福陽公主用自己的名聲保護他們,一定大有用處。

「那我現在該做點什麼?」

沈琤怕她出意外:「你別動了,我出去叫人直接將他們都拿下。」但當他走到門口,忽然又改變了主意,回來對暮嬋道:「……還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好,我倒要看看這福陽公主養這群假和尚做什麼,你穩住福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放他們離開,我暗中派人調查他們,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暮嬋沒意見:「都聽夫君你的,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出去見堂姐了。」

沈琤替她開門,她探頭出去見四下無人,跨出了門坎。他擔心跟出來叮囑道:「你千萬小心腳下,見了丫鬟就讓她們扶著你。」暮嬋怕他暴露,幫把他的身子推回去:「快回去,別叫人看到了。」

待確定門關好了,附近沒人,暮嬋去找堂姐,才出院子,就見了,正四下轉悠似乎在尋找她的堂姐。

「你去哪兒了?讓我好找!」福陽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慘白。

方才她倆聽說沈琤回來了,她的郡主堂妹說了一句:「不能讓沈浪抓現行!他會笑話我的。」便逃離了書房,她趕忙跟著追了出去。

結果這府邸郡主熟門熟路,七繞八繞之間便將她給甩開了。

福陽發現跟丟了郡主,差點嚇癱在路上,當時的情形,免不來讓她以為郡主藉故離開,其實是引她到僻靜的地方,讓士兵捉拿她。

她後悔,不該離開書房,如今她和死士們被分開,幾乎等同於給機會,讓人各個擊破。

福陽頭暈目眩,甚至覺得留在書房的死士們已經被沈琤剷除掉了。

就在福陽覺得自己真的掉進了郡主的圈套,大限將至的時候。郡主突然又出現了在她眼前,她心有餘悸的迎上去:「你去哪兒裡了?我一直在找你,問丫鬟和小廝也沒人知道。」

暮嬋忙捂住她的嘴巴,把她來到遊廊的僻靜處,低聲道:「別這麼大聲,琤郎會發現我的。我剛才見到他打這邊走過去了,可能是去上房找我了。姐姐,今天的事情不能繼續了,你回書房去將和尚們都帶走吧,哪天有時間再操辦罷。」

福陽心裡的一塊巨石落下了,原來郡主真的僅僅是害怕沈琤說她胡鬧而已:「既然這樣,我可把人都帶走了。」

「嗯。幸好咱們剛才躲出來了,否則的話,他這人六親不認,說不定會當著和尚的面連你也罵,若是那樣,你在這群門客面前可就丟臉了。」暮嬋道:「今天的事,是我沒安排好,真是對不住。」

福陽公主徹底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知道沒暴露自己的真正計畫就好:「沒事的,既然如此,我可真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不行,我還得在這裡躲一會,等他消氣了再說。」暮嬋催促道:「你們快走吧,越快越好,千萬別被他發現了。」

福陽公主求之不得,忙趕回書房將和尚們全部叫走,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邸。

她一入正房就叫人端來珍珠茶壓驚,雖然天氣上冷了,還是出了一脖子的冷汗,幸好郡主真的只是叫她去給金魚超渡。

而郡主大概是被沈琤給罵怕了,第二天派人送來一封信,委屈的表示,不用再給金魚做法事了,什麼法事也不做了。

同一天,沈琤也派人過來拐彎抹角的的威脅了她一通,叫她不要再跟郡主走動了,言下之意她玩男寵,不是好人,別拐帶壞了郡主。若是她一意孤行去貼郡主,沈琤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她聞言,用指甲將黏在茶盞上的口脂彈掉,輕描淡寫的勾唇笑:「我知道了,我這種人不配和你們郡主走動,放心吧,我不會再露面了。」

真是太好了,沈琤果然真的只注意到了她帶男寵上門這一點。沈琤的注意點全被吸引到了她故意樹立的男寵的這張靶子上。

自此之後,福陽公主越發自信,畢竟她的障眼法連沈琤都瞞住了,放開手腳準備起了營救皇帝的計畫。

轉眼到了冬至日。

這天,皇帝要祭祀天地和宗廟,可能是心情壓抑的關係,他的骨頭癒合的很慢,三個月過去了,還不能下地。這次祭祀,他一路被人抬著不說,連祭祀的時候,亦需要太監在一旁搭手。

但就算太監扶著,到底不能抵償失去一條腿的平衡,偶爾傷到的那條腿沾地,他就疼倒抽冷氣,寒冬裡,臉上竟然有豆大的汗珠。

沈琤冷眼看著一切,心裡冷笑,這不是疼的吧,而是因為一會要履行外逃的計畫,擔心的冒冷汗罷。

他已經查清楚了,從福陽公主身邊的太監開始查,很快就順出來一條脈絡,宮裡有哪些人牽涉其中,再調查這些人最近的舉動。再對這些人暗中或收買或拷問,很快就將皇帝的真正計畫搞清楚了。

不得不說,沈琤還是有點佩服盧策海的,竟然可以對皇帝赤膽忠心到連自己的家人都可以不在乎。

根據調查,盧丞相本人對孫子的計畫,全然不知。若是他現在抓盧丞相去砍頭,盧丞相一定大聲喊冤,死不瞑目。

祭祀完畢,和每年一樣,大家各回各家,各過各的節日。

沈琤也不例外,回到了家中,陪妻子過節。

一想到明年這個時候,不光是他們兩個人,而是三個人了,沈琤心裡便不禁湧起了暖意。

去年這個時候,他連她還沒得到呢,而今年,他不僅得到了大的,連小的也有了。他頗有成就的想,忍不住低頭笑了兩聲。

他每次笑準沒好事,暮嬋也不追究了,而是道:「你都調查了這麼久了,堂姐養的那幫和尚究竟是男寵還是刺客?還沒有答案嗎?」

沈琤不想讓她牽涉其中:「查了,就是男寵而已。你堂姐不喜歡膚白柔弱的男子,專門喜歡善於騎射的強壯男子,所以這些男寵平時在公主府裡也少不了騎馬射箭。而你看的那幾個,在入公主府邸前,就是遊俠,或者乾脆就是軍伍出身。」

暮嬋失望的道:「就是說我觀察到的情況,其實沒什麼用了?不過,身強力壯的男子不好好征戰沙場,為什麼甘心做男寵呢?」

「人各有志,再說了,戰場那麼危險,哪有在京城被公主錦衣玉食的養著安全。」

暮嬋不想理堂姐的事了,拿出做好的小孩鞋襪擺在手上給他看,沈琤拿手指尖挑起一個小鞋子,笑道:「這麼小,能穿嗎?套耳朵上差不多。」

她搶過來笑道:「那你就戴戴看吧。」說著往他耳朵上套。

沈琤連忙躲開,然後雙手抓住她的兩個手腕,左邊歪一下,右邊歪一下,像是跳舞一般,弄的暮嬋身子左搖右晃,她噘嘴笑道:「你快放開我。」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有人來報:「不好了,不好了,宮裡走水!」

果然來了!沈琤鬆開暮嬋的手,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暮嬋擔心的道:「是不是有人放爆竹不小心引燃了宮殿?希望不是大事。」

「你別擔心了,只要不是咱們府裡著火就行,你先睡吧,我去去就來。」說完,叫進丫鬟來給他換衣裳,準備出門。

暮嬋坐在床上,不滿的嘟囔:「你真的,沒皇帝的命,還操皇帝的心。大晚上的宮裡著火你也得去看,真夠忙的了。」

「乖,你先睡吧。」沈琤撫了她的臉,又在臉頰上吻了下,趕緊出了門。

他這一走,一夜沒回。

第二天暮嬋才見到滿臉倦容的沈琤,他一回來就撲到在床上,吐出四個字:「皇帝逃了。」

「逃了?」在暮嬋的印象中,皇帝一直是個有吃有玩就行的人:「怎麼沒一點徵兆,人就跑了呢?他怎麼跑的?」

「昨天祭祀完畢回宮,也不知怎麼回事,蓬萊殿就著火了,當時各處都在過節,很多人玩忽職守,皇帝竟然趁亂穿換了太監的衣裳,混出了皇宮,這還不算,他在宮門附近得到了福陽公主府上那幾十個死士的協助,一路護送出了京城。他們剛走,守城的官兵就發現腰牌有假,派人追上去,結果被那群死士殺傷了不少……現在皇帝……不知去哪裡了。對了,他的腿傷未好,也是騙人的,早就好了,昨晚上跑起來比誰都快。」

他越說到最後,聲音越是低沉。

暮嬋一聽福陽公主府上的死士,便想到了那些男寵:「死士?是不是那些和尚?」

「……是。」沈琤有氣無力的道。

她急道:「你不是說查過沒有蹊蹺嗎?我當時就提醒你這些人有古怪,你真的有好好查過嗎?」

「……沒有。」他垂頭喪氣的道:「我尋思著,幾個男寵能興起什麼風浪,沒想到……原來他們在醞釀一個大陰謀,居然把皇帝偷出城去了。」

不敢相信她的琤郎居然能犯這麼樣的錯誤,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就快派人去追吧。」

「往哪兒追啊?黑燈瞎火,出了城,皇帝和那些死士就消失了。」沈琤用衣袖蓋住臉,痛苦的道:「我居然把皇帝弄丟了,我真是個笨蛋。」

暮嬋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心疼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琤郎,我剛才語氣是不是重了點?你千萬別難過啊。」見他死了一般的不吭氣,越加替他心痛:「皇帝逃了就逃吧,他若是有這個心思,早晚要走的,你如何留得住。」

「我沈琤沒有哪裡對不住他的,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到了別的藩鎮手裡,能有我對他這樣好嗎?」

暮嬋順著他說:「就是啊,你待皇帝已經很好了。對了,除了皇帝之外,還有誰跟他一起逃了?」

「皇后,太皇太后,福陽公主,錦陽公主,總之宮裡他身邊的人全跟著跑了。」

「涉及這麼多人,你居然沒有早察覺?」暮嬋一嘆:「唉,你也是的,太相信皇帝了,對他放鬆警惕,他才能搞出這麼大的陰謀來。快想想,皇帝如果出逃能去哪裡,在他可能去往的路線上找,一定能將他劫回來。」

「我已經通知各關口嚴加把守了,就看運氣了。他若是一路有人接應,我可能真的沒法把他追回來。」他翻了個身,仰面朝天的嘆道:「我真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皇帝臥薪嚐膽,用偽裝出來的面孔騙了我。他畢竟是你的堂兄,我總不好對他太嚴厲。」

「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用了,看看能否亡羊補牢吧。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的麼。」

「哪能真的不在乎,我若是真的把皇帝囚禁致死,你一定覺得我心狠手辣陰森恐怖,我不想你那樣看我。」

琤郎真的在乎自己,他不想讓她以為他是個殘忍的人,才一直縱容皇帝:「皇帝的事,就順其自然吧,他跑了不要緊,你若是身體垮了,利害可就大了。有多少人早就不知皇帝,而只知你了。我知道你不是個殘忍的人,可有的時候也不能太心慈手軟。」

沈琤朝她蹭過去,頭枕在她的腿上,可憐巴巴的道:「你說的是,我想這麼歇一會。」

她輕輕撫著他的額頭,柔聲道:「你歇吧。」

他閉目,嘴角露出了笑意。

在妻子的勸慰下,沈琤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在家歇了一覺,一醒來就去找手下商量追回皇帝的事宜。

皇天不負有心人,半個月後,有個皇帝的蹤跡。

原因很簡單,有泉南的騎兵來接他了,人馬一多,自然就顯眼了,很快被發現上報給沈琤。

沈琤立馬派兵追過去,但皇帝哪能叫沈琤追到,這次不逃出生天,被沈琤抓回去必死無疑。

所以沈琤一追,皇帝就馬不停蹄的狂奔趕路,說來也奇怪,沈琤的騎兵反倒不如泉南的騎兵快了,每次都只差一點點。

甚至有的時候,半夜皇帝一行人在休息,聽到馬蹄聲,立即起來趕路,也能將沈琤的兵馬甩掉。

只能說皇帝不愧是天子,有上天保佑,沈琤的兵馬就是發現不了他的真龍之身。

不過,雖然逃過了沈琤的追擊,但皇帝連夜趕路,縱然身體強壯,可每日休息不好,擔驚受怕,身子就垮了下來。

而皇后和太皇太后、福陽公主等女眷和老人家的身子骨情況尤其不好,但好在大家都憋著一口氣,誓死逃出沈琤的追擊,誰也沒在路上掉隊,一路向泉南藩鎮趕去。

就在沈琤追著皇帝跑的時候,樂興的藩鎮也發現了情況,立即派出輕騎跟沈琤的追兵搗亂,而泉南的援兵很快也到了。

於是變成了三家混戰,其他節度使圍觀的局面。

沈琤似乎氣壞了,又派了一支輕騎兵來幫忙,樂興看沈琤加兵,自己也派援軍,跟沈琤搗亂到底,不管怎麼樣,只要沈琤沒占到便宜,他就很開心。何況這麼做,還能留下個救駕的美名,或許跟泉南節度使接上頭後,還能用皇帝的名義號召天下節度使圍攻沈琤。

皇帝在沈琤手裡的時候,大家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皇帝的聖旨對沈琤大加褒獎,黑紙白字蓋著玉璽呢,誰也不能反駁。現在皇帝被救出來了,只要皇帝親口大罵沈琤,沈琤就是亂臣賊子,道義上根本站不住腳了。

想到這裡,樂興節度使給沈琤下絆子下的更來勁了。

皇帝一行人頂風冒雪跑了一個月,終於來到泉南藩鎮的地界,之前一路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一旦得到了安全感,瞬間病倒了。

皇帝的病榻前,有皇后日夜不休息的伺候。

開始,泉南節度使高齡言和盧策海時常來探望一下,準備等皇帝的情況好一點之後,再繼續趕路,到泉南的都城才好舉行登基大典。

可三五日之後,兩人來的越來越勤了,因為皇帝的狀況也越來越不好,陰霾蒙在兩人心頭,擔心之下,一天都要往探望幾趟。

盧策海經過通稟後,得到皇帝的允許,來到榻前。

皇帝這會臉色慘白,雙目呆滯望天,他輕聲喚道:「陛下?」連叫了幾聲,皇帝的眼睛才眨了眨,側過臉看他。

「……陛下,您今天覺得如何?」

「……朕……想回京城去……就不該逃……」

盧策海聞言,眼前一黑,但轉念一想,皇帝不著調不是一兩天了,忍住忍住:「陛下為何又說這樣的話呢?您已經逃離沈琤的魔爪,您自由了,這裡是泉南,此處都是忠於您的臣民,在這裡,臣可以幫助您再興社稷……待國富民強後,北伐將京城奪回來。」

皇帝輕笑一聲,擺擺手:「朕今日覺得好些了,你先……下……下……咳,咳!」一句話還沒說完,皇帝突然猛地咳嗽起來,周圍的婢女忙圍上來,咳聲結束後,婢女手中的帕子上有一塊血跡。

皇帝含著未吐淨的血沫,恍然間,突然慘然一笑:「……朕……朕就知道……沈琤對朕下毒……朕就知道……」

盧策海忙安慰道:「陛下,您不要慌,或許只是一路上風餐露宿,您得了病,不是沈琤給您下毒,只要繼續喝藥,一定能夠康復的。」

「不,是沈琤給朕下毒,朕知道……」皇帝又咳嗽,這一次吐出的血跡比上次略少,但呈黑色,剛叫人揪心。

這一次盧策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趕緊將大夫叫診治,可惜竟查不出原因來,皇帝眼底舌底顏色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但不明原因的嘔血,的確又像是中了毒,真是怪了。

歸根究底,泉南的大夫不如京城,一幫庸醫。

皇帝嘔血的症狀,一日比一日重,到最後昏迷不醒,大有駕鶴西去之勢。

皇后幾次哭的昏死過去,高齡言和盧策海卻哭都哭不出來,兩人遠遠的看了眼昏迷的皇帝,默契的一起出了房門,然後站在廊下發呆。

泉南氣候溫暖,新年一過,偶爾有溫暖宜人的風吹過,但就在這舒適愜意的午後,盧策海和高齡言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中計了,完全中了沈琤的計。

皇帝會死在他們手上,世人可都看到了,皇帝從京城逃出來的時候是活蹦亂跳的,能騎馬能躲追兵,但是一到了泉南就纏綿病榻,而現在更是到了彌留之際。

皇帝的死,這個黑鍋只能泉南來背。

「沈琤……或許早就知道皇帝會逃,然後他給他下毒,就等著皇帝死在咱們這裡……」盧策海一闔眼,喉頭一甜,幾乎嘔血:「現在他除掉了皇帝,但惡名卻要我們來背了。甚至,他派兵追擊皇帝,不停追趕著皇帝趕路,都是想趁皇帝毒發前,讓他到到泉南。」

謀殺皇帝,會上史書被萬世唾罵。

沈琤不想背這個惡名,恰巧有人來搶皇帝,那就給他們背好了。

高齡言還記得被沈琤打了一頓的仇,此時發覺又中了他的詭計,恨得一圈打在廊柱上,拳頭上出了血,卻不覺得疼,至少沒有背上的惡瘡疼,他的惡瘡一日比一日嚴重了,或許哪天會要他的命也不一定。但萬萬沒想到,皇帝會先他一步而亡。

明明是想做忠臣的,但怎奈卻要背負弒君的罪名。

「哈……哈哈……哈哈哈——」高齡言突然單手捂住眼睛,仰天大笑,脖子上的青筋幾乎要爆裂一般的勃著:「我就說,怎麼從京城逃出的那麼順利!什麼福陽公主的男寵做掩護,讓沈琤掉以輕心了,都是咱們自作聰明!其實沈琤什麼都知道,他將咱們都戲弄於鼓掌之間!」

盧策海在高齡言發狂般的笑聲中,只覺得雙眼酸澀,想要大哭一場。

這時有宮婢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死了——」大概不是宮裡出來的,還不懂皇帝去世該用駕崩才對,或許是緊張,這個丫鬟將皇帝的去世稱之為「死」。

但一個「死」字卻更直觀,就像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不可能活一萬歲,是死亡面前的凡夫俗子。

盧策海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嘔出一口鮮血,含著眼淚,身子直挺挺的向前栽去。

他或許不該慫恿皇帝出逃,以至於沈琤起了殺心。

本來沈琤就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怎麼可能允許皇帝逃離他的控制,若是逃出他的掌控,唯有殺之。

從某種程度來講,皇帝的確是他害死的。

皇帝駕崩了——雖然泉南藩鎮想秘不發喪,但終究只能掩蓋一時,半個月後,滿天下都知道皇帝死了,死在了當地節度使高齡言手裡。

一個烙印狠狠打在他身上——弒君兇手!

高齡言承受不住謾罵,惡瘡復發,很快病倒,沒幾天竟然死了。

他算是解脫了,留下盧策海一個人承受四方的攻訐。

盧策海畢竟是大學士出身,筆頭還算厲害,寫檄文大罵沈琤,並替自己開罪:皇帝早就被沈琤下了毒,所以才一到泉南就駕崩了。

沈琤也發檄文回應:少胡說八道,口說無憑,你們有證據嗎?皇帝在京城的時候,一直安然無恙,被你們接走後,立即就駕崩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樂興節度使也加進來攪混水:我覺得這事是沈琤幹的,他給皇帝下毒,並栽贓泉南。

暮嬋養胎的時候,聽到丈夫挨罵,替他抱不平。她的琤郎明明是被皇帝和福陽公主等人騙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偷走了一直保護的皇帝。結果這群人自己弄死了皇帝,卻賴在他頭上。

琤郎如此寬容善良,你們還要誤會他,太可恨了,一定要替琤郎罵他們!暮嬋叫人磨墨,準備構思檄文替琤郎辯解。

沈琤趕緊攔下她:「你可好好養胎吧,我受點委屈不要緊,天下人都誤解我也不要緊,只要你相信我就行。」

暮嬋咬著筆尖:「可我忍不了別人誤解你。」

沈琤表示沒關係,他有幫手:崔自明,你出來,替我罵他們。

崔自明身為當世聞名的大文豪,每每發文章,皆能洛陽紙貴,這一次奉沈琤的命令狠罵弒君兇手,更是賣力,文章做的非常漂亮,用詞文雅華麗,但卻毫不拖沓,字字珠璣,沒幾篇就把樂興和盧策海罵成了豬狗之輩,而且因為他有名望,天下學子紛紛謄寫這些檄文,一時間,流傳最廣的都是替沈琤闢謠的文章。

盧策海縱然滿腹經綸,可也不是崔自明這種文章大家的對手,很快敗下陣來。而樂興節度使一見風頭不好,也跟著罵泉南藩鎮,將自己從弒君的陣營中摘了出去。

而沈琤看時機合適了,立即龐新傑掛帥去打泉南藩鎮,本來泉南離京城太遠,一路上要路過各種態度不明的節度使的地盤,保不齊被人後面突襲,損失一波人馬,或者被泉南叫來援軍圍攻在某個地方全殲。所以,就算看高齡言不順眼,暫時也沒動他的打算。

但這一次,泉南藩鎮背著弒君的罪名,無人敢幫忙,定北騎兵如入無人之境,輕易攻下都城,將這個藩鎮收入囊中,更重要的是有了泉南,就有了攻取南部的跳板和營地。

這是定北騎兵,第一次涉足南方的山河。

本來如此有意義的事情,沈琤應該親征。他之所以沒有親自掛帥,是因為他在京城有一件更有意義的第一次。

他當爹了,第一次。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