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貓不會哭,也有人說貓咪連悲傷都很沉默。向南錦不知道哪一種才是正確說法,她覺得身體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無數負面的想法湧進其中。
她覺得可笑可悲,又無法理解段寧迦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自己,就這麽讓她厭煩嗎?既然討厭自己,哪有為什麽和自己親近,主動吻她呢?
這些問題,向南錦終究得不到回答。
她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偶爾尾巴壓得麻了,就稍微動一動。期間不管是傭人還是向城來,她都不予以回答。
這樣的情況接連持續了幾天,向南錦只有吃飯時才會變成人身下樓,只不過用餐途中也保持沉默,只有向城和她說話時才會簡單回應幾聲。
除此之外,向南錦每天就是變成貓窩在床上,連人身時長都因此積攢了不少。
“小錦,在嗎?”光腦忽然亮了下,向南錦抬起頭,用貓爪子將其打開,看到是白映溪發來的消息。她變成人,用手打字過去。
“映溪,怎麽了?”向南錦心情有些低落,但她想回復白映溪的消息。大抵是因為最近沉默了太久,向南錦心裡有埋怨和難過,也有想要傾訴的**。
“沒什麽,向老爺子和我說你最近狀態不好,是出了什麽事嗎?還是說身體不舒服?”白映溪這句話以語音形式發開,向南錦點開,聽著她舒緩而溫柔的聲音,也不知怎的,心裡的那些不平情緒稍微緩解些許。
她有了傾訴的**,或者說,這些天的煩悶也和孤獨有關。這個世界她沒有朋友和親人,能夠傾訴的對象寥寥無幾。這種孤獨感讓向南錦總是容易胡思亂想,尤其是在段寧迦不辭而別後,也就更為落寞。
“沒什麽,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我…我很在意的人,不告而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讓她討厭了。”向南錦敲著字,那份酸澀想哭的感覺又湧上來。
情緒宣泄的出發點多是因為委屈,而一旦有人可以傾訴,這份委屈就像是有了兜底,終於可以傾瀉而出。向南錦隱瞞了自己和段寧迦的一些細節和身份,隻說了對方的不告而別和單方面的斷聯。
向南錦說完這些,便看到管腦那邊白映溪的狀態一直是輸入中,隨後又變成了無狀態。過了近一分鍾,一條很長的語音消息發來。
“小錦,我有些難過這個時候沒辦法在你身邊。這件事絕非你的問題,我想應該是你的那位朋友故意所為。你很好,我也不認為你會在無意中做出任何傷人的事,不希望你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多數人是懂得自我排遣傷痛的動物,可一旦他們將這種傷痛視為自罰,難過就會無限拉長。這不是你的問題,你那位朋友並非良人。如果你實在難過,我可以過去陪你,不管你在什麽地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立刻出現。”
白映溪這段語音很長,因為她說話的語速總是緩慢而輕柔的。那是一種柔到仿佛有光亮的聲音,撫進向南錦心裡。她承認,因為白映溪這段話,自己心裡舒服許多。
她勾唇,對著白映溪說了聲謝謝,並且做了下次一起吃飯的約定。她心情沒那麽差了,所以她不想麻煩白映溪。
向南錦下了床,放了滿滿一缸熱水,將身體泡在浴缸裡。暖意順著肌膚入體,壞心情似乎也淡了些。
向南錦覺得這些天自己多少有些鑽牛角尖了,她喜歡段寧迦不假,但不代表她喜歡就要把自己擺在卑微的位置。自己也是女人,又不是真的Alpha。既然段寧迦主動斷了聯系,自己又何必去上趕著追她?
她向南錦,又不是沒了段寧迦又活不下去,更加不是非她不可。這般賭氣得想著,向南錦心情好多了。她覺得段寧迦拒絕自己也沒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雖說第一次喜歡別人落得這種下場有些淒慘,但另個方面來講,也算是及時止損。
自己這麽好看,又不是沒人要,在以前,追她的人連約她見面都要排隊。向南錦把這些念頭在心裡過了一圈,陰鬱幾天的心情終於好轉。
向南錦洗過澡後吹乾頭髮,久違得化了妝,精神奕奕得下樓。向城見她情況好轉,懸著的心也終於松了口氣。這些日子,向南錦的反常他看在眼裡,始終以為是這次月球的事給她帶去了衝擊,也沒好提起去公司的事。
“心情好了?”向城看著向南錦,低聲問。“恩,爺爺,不好意思,這幾天一直沒和你好好說話。”
向南錦低聲回復,她雖然和向城沒什麽親近感,但對方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爺爺,向南錦很多事也需要他幫襯。
“沒什麽,你恢復精神就好,我已經和公司的股東打過招呼,明天開始,你就去公司吧。”
第63章
“向總,這是你要的資料,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下午GTW公司的負責人過來洽談。”秘書李悅走進辦公室,將整理好的東西放在桌上,向南錦垂眸看著電腦資料,輕聲說了句謝謝,隨後把對方遞來的U盤接住。
這是向南錦來到向氏工作的第三天,逐漸上手了公司的事務。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比自己本來所處的先進許多,但公司中的工作其實算得上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