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鎖鏈上藏著的竟然是地圖,這樣的地圖要不是沁淮正巧見過,我們死也破解不出來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承心哥和我對視了一眼,下一刻我們幾乎是說了同樣一句話:“找江一合作。”
“必須和江一合作。”
是的,這鎖鏈上的地圖,怕是只有對比機密的軍事地圖才能具體的看出來這鎖鏈上的地圖代表的是哪裡。
而且既然涉及到江河湖海,也不難猜想,這藏著的地圖事關蓬萊!
到這個時候,我忽然有些理解師父為什麽會選擇合作的方式了,如果不這樣選擇,怕是他也破解不出來地圖具體所指的地方。
只不過想到這裡我又有些疑惑,按照劉師傅對我的說法,只要能找到如海化龍的蛟,我們應該就可以接近蓬萊,為什麽還會有這樣幾副地圖?難道事情不是這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像重重的迷霧將我包圍,可惜猜測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我決定了,明天就離開這座小城,是應該放下悲傷,繼續以後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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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以後有空還會回這裡嗎?”老張在和我緊緊擁抱以後,有些不舍的開口問我。
我此刻背著行囊正準備上車,而沁淮如月承心哥已經同老張夫婦告別完,在車上等待了。
我這一年承蒙老張的照顧,自然告別的時候話就多了點兒。
原本是準備上車的,忽然聽見老張這句話,我又停了下來,認真的對老張說到:“來,怎麽不來?老張,如果以後我再要你帶我進老林子,你還會答應嗎?”
“怎不會呢?老林子裡還有故人呐,我還想再見見它們。”老張也認真的對我說到。
“好,等以後我所有的事兒都辦完了,我就再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故人。”我鄭重的對老張說到,不管心不死也好,懷念也好,我總是想再去那條大河看一看的,哪怕是再也沒有那座筆直的高峰出現,沒有神奇的冰路出現,我也只是想去看一看,那樣我會離如雪近一些的吧。
車上,沁淮開著車,窗外,北方的雪景快速的後退著,隱隱能看見遠方的山脈線,在那裡我們曾經發生了很多故事,在那裡,我和她終究分別
或許是車上的我倚著窗戶的樣子太過沉悶,坐在前排的如月把車上的音響打開了,輕聲對我說到:“三哥哥,如果心裡覺得悶,聽聽歌也是好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卻不想在車內竟然傳來了這樣一首歌。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在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岸
隨著歌聲我竟然癡了,好多回憶和苦澀一下子翻騰在心中,初見時的那個背影,為我拔蠱時的那個眼神,在蟲洞裡用生命承載著我的重量,在出口時候,倔強的把我背在背上一直一直到最後,那個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她給我的,從開始到現在都是背影,可是我卻再也抓不住,只能說,或者,我該相信是緣分。
每當想起她難過時,我總是忍不住痛哭,卻很少像今天這樣,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聽著那哀婉的歌聲,眼淚流得無聲無息。
車內的人都沉默,而我只是淡淡的擦幹了眼淚,用平靜的語氣對如月說到:“再放一次。”
我想,我是不會再流淚了吧,一年的沉淪,夠了,她不希望知道我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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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出了北方以後,就分別了,承心哥和沁淮先回北京等我,如月要回自己的公司去一趟,然後再回寨子,她要替如雪守護著寨子,培養新的蠱女。
至於我,要先去辦一件事兒,那是當年鬼市遺留的一件事情,然後再回家一趟,最後去北京之前,我還決定去一次天津,看看劉師傅和他的女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一想起來,我總是會替劉師傅擔心,那樣的女兒,兩年的壽命,對了,還有那個傻傻的關來娣。
行程安排的太慢,時間也總是很緊迫的樣子,但這一次我還算順利,根據鬼市那個骷髏官兒給我提供的線索,很是順利的在南方某座城市找到了他的後代。
確切的說,是後代中最年輕的一輩,沒想到傳承到現在,只有這麽一個獨苗男子了。
我在路上沒有去想過骷髏官兒後人該是什麽身份,但結果卻讓我有一些驚奇,沒想到它的後人非常的富貴,包括最年輕的那一輩,那個30幾歲的男子,也已經是一家大公司的總經理,貌似是家族企業。
這種情況,倒是讓我有一些為難,如果生活困頓或者平凡,或許會對學這一些東西有一些興趣,如果是這樣的富貴,這傳承還能繼續嗎?
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心中有一些拋棄不掉的責任感,當年昆侖傳道,是冒著‘逆天’的罪名來進行的,如果付出這樣的代價,都讓傳承斷掉,那我心中怎麽能安寧?
就好比代價已經付了,還是一場空那樣讓人唏噓。
既然從那個可憐的年輕男孩那裡接來的緣分傳承,輾轉到了這裡,那麽我也應該好好的做完它,即便它不是一場交易!
見到那個年輕人不容易,我也是經過預約,等待了兩天,才坐到了他的辦公室,隔著一張辦公桌,他用一種說不出來是什麽意思的眼神,饒有興趣的盯著我,氣氛有些僵硬。
可我卻不受這個干擾,坦然而平靜的望著我,我很好奇在知道了我的來意以後,他接下來要說什麽。
“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收徒弟收到我這裡來了?”沉默了兩分鍾以後,那個年輕男子沒有趕我走,而是神奇怪異的問了我那麽一句話。
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平靜的說到:“你說錯了,我所學的東西,到現在還沒有資格去當人師父!我說的很清楚,我只是把一項傳承送到你的手上,順便轉達一個人的意思,讓你們家族好好的學習這項傳承,嗯,是做為你們家族的傳承。”
那年輕男人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唰’一下站起來,身體前傾的看著我,這倒是一項技巧,可以用這個姿勢在談話時,給別人壓力, 掌握談話的主動,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別人的謊言,不過,對於見識了太多的我來說,卻是無用。
估計是年紀輕輕就上位,他的眼神倒是很到位,看著我的目光漸漸就凌厲了起來,而我看著他,依舊平靜,說到:“東西已經我送到了,沒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電話來問我,這是我答應別人的承諾。”
說話的時候,我隨手就拿起辦公室的筆,找過一張便簽紙,在上面寫了我的電話號碼。
雖然表面平靜,心中卻是腹誹,這骷髏官兒怎辦事兒的,怎麽不托個夢啥的,看它後輩這樣子,倒像是我是一個騙子,隨時準備抽我的樣子。
寫完電話號碼,我站了起來,很輕松的說到:“總經理,想必一定很忙,抽空見我這種神棍兒,說出去都是一件不好意思,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這裡不是香港,神棍兒沒地位的。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你等等。”
我詫異的轉過頭,他還有什麽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