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唐時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自己栽在唐契和陸川手裡,他才知道,炎緒所指的「別人」,竟然是他最親的兩個人。
炎緒從沒說過喜歡唐時,也沒有任何舉止讓唐時往那方面想,他對唐時的態度甚至能用惡劣來形容,不是罵他就是揍他。
有一次在危急關頭,他直接用腳踹開唐時,那時候炎緒已經是覺醒者了,力氣之大,讓還是普通人的唐時險些丟了性命,肋骨當場斷裂,雖說那一踹確實救了唐時一命,可是以這種方式來救,還是讓唐時留下了心理陰影,他一直覺得炎緒很討厭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人,處處針對他,就是救他也要他用斷骨的代價來還。
唐時不免苦笑,現在想想,那時候炎緒經常罵他也不是沒道理,一個是他的愛人,一個是他的哥哥,就算炎緒發現了什麼也不好說,何況那時候唐時對炎緒還充滿了敵意,一旦說出來,唐時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炎緒在離間他們,別有用心,所以一直到引著高級生物離開,炎緒也沒有把話挑明。
沒有人能在高級生物的利爪下存活,就算當時炎緒已經是六級覺醒者也一樣,等級的力量不可踰越。那時候,炎緒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只想讓唐時活下去。
唐時一直有個疑惑,要說炎緒對他的態度,一直就和對別人的不一樣,也沒藏著掖著,就問:「我們之前見過沒?」
炎緒微微瞇了瞇眼睛,原本很有魅力的動作,在此刻,用那隻被燒傷的左眼做出來,還是有點驚悚,「你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去過你們學校,也見過你,當時你和你們班的教官耍無賴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唐時一聽是那時候的糗事,而且還被炎緒看個正著,頓時尷尬起來。
他從小就被外公捧在手心里長大,就算後來進了唐家不受待見,可也沒受到過什麼身體上的虐待,軍訓對於他這麼個體質纖弱的小少爺來說,實在要命,所以他就耍賴和教官吵,當時的教官高揚不善言辭,話也不多,慈眉善目很沒威信,唐時一點不怕他,非嚷著男女平等,要和女生一樣的待遇。
女生在生理期到了的時候,可以申請比別人多休息,唐時就抓住這個理兒,強調男生每個月也有身體虛弱期,也要多休息。高揚不同意,唐時一氣之下就想嚇嚇他,想裝中暑暈倒,直挺挺的往下倒,結果位置沒選對,一腦袋磕在了路牙子上,當場就見了紅,可把高揚嚇了個夠嗆。
正當唐時抱著腦袋哀嚎的時候,聽見一聲怒斥,命令他起來。那時候唐時被摔得頭暈目眩,已經流血了,嚴重懷疑自己摔成腦震盪了,誰還理會什麼命令,反正他又不是軍人,他只是個學生,就躺在地上打滾犯賴,結果那人照著他屁股踹了兩腳,唐時被踹的哀嚎著跳起來,惡狠狠的盯著踹他的男人,很不服氣。結果換來的就是頂著大太陽,繞著操場跑十圈,然後還要罰站軍姿兩個小時!那人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流血了,治得唐時連哭的心都有了。
唐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盯著對面的炎緒看,抬手遮了一下炎緒的眼睛部分,驚呼道:「當時踹我罰我的人是你?!」
炎緒挑眉,斜靠在沙發上,「難道你不該踹,不該罰?」
唐時的臉徹底黑了,當時炎緒穿著軍裝戴著帽子,手上戴著露指手套,一副遭摧殘剛回來的架勢,而且聲音也很嘶啞,最主要的是還戴著一個大大的太陽墨鏡,這才是唐時沒認出他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