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時看來,花這150金幣學微粒卡製作很划算。
他上一世從沒系統的學習過元能知識,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就連教炎緒製作材料卡和元能卡也都是自己怎麼製作,就怎麼給炎緒說,沒有那麼的因為所以,也沒有那麼多的有問必答,他只知道這樣做,不知道原因,也虧得炎緒能理解他的話,這才把這兩種卡牌的製作給學會了。
但是到了秦烈面前,唐時徹底的敗下陣來,他用教炎緒的那一套又教了秦烈一遍,秦烈完全沒聽懂,重複再三,再手把手的教幾遍,仍然不會,唐時徹底明白了,這個錢,還是需要花的,不把元能流通的來龍去脈搞清楚,是沒辦法教會秦烈製作卡牌的,也只有專業人士才能教會秦烈。
卓析花了一週的時間在講解元能的知識,之後又花了十天時間講解製作卡牌時元能控制公式,不同的元素控制方法也不同,看似簡單,學起來卻也不容易。
唐時和炎緒都聽得很認真,大多數時候也都能理解卓析說的意思,不懂也會立刻提出來,卓析再給解釋,但秦烈就是完全不懂,讓他一個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的人,去解答一個大學理科生才會做的題目,還是太難為他了,他勉強在課堂上待了半個月,終於受不了了,徹底不去了。
唐時氣得牙癢癢,「你真的不去了?」
秦烈賴在沙發上不動,自暴自棄的說:「說不去就不去,猶如在那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接任務賺錢攢貢獻點呢!」
唐時知道秦烈最心疼錢,專挑命門捏,「不去的話,那150金幣就徹底浪費了。」
秦烈本就肉疼不已,聽唐時一說,立刻跳起來,「老子早就說了不學,你非要交錢,老子就不是讀書的料,要是真有讀書的天賦,當年老子就是三好學生了,還至於去混社會?」
說實話,微粒卡的製作方法和元能卡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就連唐時都必須課後仔細回想,順帶做筆記才行,也會有聽不懂的地方,不過聽不懂畢竟是少數,像秦烈是能聽懂的是少數。
唐時也嘆氣,「行吧,不去就不去了,你要去狩獵,自己小心點,不要接太難的任務。」
秦烈蔫頭耷腦的說:「知道了,老子要把浪費的學費賺回來。」
秦烈外出狩獵需要用到車,炎緒把車讓給秦烈開,他和唐時租了一輛小轎車,在內城來往還算方便。
秦烈第一次單獨狩獵,唐時不免有點不放心,好在晚上回來的時候,秦烈已經在家了,興沖沖的拿著他今天所得的報酬——17金幣向唐時啃瑟,秦烈聽了唐時的話,沒有接太難的任務,錢和貢獻點雖然少,但是安全。
見秦烈第一次單獨狩獵還算順利,唐時也就放心了,又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微粒卡的學習上。
卓析對突然少了一個人一點也不驚訝,消耗卡牌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學得會。
「……我這裡所說的製作卡牌公式,單單僅限於製作消耗卡牌,如果順著這個方向思考,既然消耗卡牌和材料卡都能製作出來,那麼我們熟知的那些戰鬥卡牌、輔助卡牌是不是也能被製作出來?」
微粒卡製作課上到現在,卓析對唐時和炎緒已經非常熟悉了,他們是他帶的第一批學員,而且學得非常認真,像卓析這樣原本在和平時代就在大學任教,自然喜歡認真的學生,只不過這兩個學生的年紀有點大,和他相仿而已。
術業有專攻,既然卓析專精這一塊,當然想在這一塊上有所建樹。
唐時一愣,接著是驚訝,然後是震驚,他不敢想像,如果人類可以掌握隨意製作卡牌的技術,那該是多麼可怕的事。
炎緒也是同樣的驚訝,他不是學者,他只知道如何變強,如何戰鬥,卻不會去思考卡牌會不會被人為製作出來的事。
震驚過後,唐時確實開始認真的思考,既然材料卡、元能卡和微粒卡,人類都可以研究出來,就連符文的研究,在不久以後也會有成果,雖然成功率不高,但事實證明那確實是可以被製作出來的,所以卓析問的這個問題,唐時已經有答案了。
唐時之所以這麼震驚,是因為即使在上一世,他也沒聽說過有人可以製作卡牌,不過,既然已經有人想到了這個可能,那麼在不久的以後肯定會有成果,不管成功與否,總會有個說法,上一世唐時是沒等到那一天,所以他不知道,這一世,說不定他可以親眼見到卡牌被人類製作出來的一天。
「既然材料卡、元能卡、微粒卡都能製造出來,就連符文也有人研究,人類研究出其他卡牌的製作方法也不是不可能。」唐時道。
卓析看向唐時,眼神變得熱切起來,語氣略帶激動道:「沒錯,我的老師提出了這個理論,不少人都以為他是瘋了,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卡牌的強大根本不受人為掌控,可往往越是不可能,就越是可以成功。」
「第一個發現材料卡製作方法的是誰?第一個會製作元能卡的人是誰?又是誰研究出了微粒卡?這些卡牌到底從何處來?真的是兩個空間相撞後的產物嗎?那為什麼從天而降的自由卡牌會自行激活,覺醒者的本命卡就算長時間不用,也不會自行激活?本命卡和自由卡牌又有什麼不同?這些問題遲早都會解開,待到那一天,人類可以製作卡牌的夢想也就不遠了。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人類的智慧無窮無盡,事情有起因,才會有結果,不管是好是壞,總會有答案。」
卓析是個對卡牌研究非常執著的人,就像他的老師一樣,熱衷研究,執著研究,也期待著自己的研究成果能震驚全人類。
這天直到回家,唐時腦子裡想的還是卓析的那些「為什麼」,他的疑問也正是唐時的疑問,唐時一直知道卡牌的形成是兩個世界秩序與空間的碰撞才形成的,他一直這樣相信著,只是因為上一世的所有人,都這麼相信著。
在回去的路上,唐時也問過炎緒,卡牌是不是真的可以被製作出來?
炎緒從小受到的軍事化思維熏陶,就連思考問題也是一本正經的,他說:「不管可不可以,都有一點是肯定的,想要研究出卡牌的製作方法,付出的代價不會小。」
卡牌稀缺又強大,每個人的本命卡只有那麼幾張,得到的卡牌也不一定都是攻擊型,在卡牌靠命運出現的時候,沒有得到好卡牌的人會怨命,在人類可以掌握卡牌出現的時候,沒有得到好卡牌的人會怨人,生怨就容易成恨,到那時,社會秩序只會更亂。
一旦一個大勢力得到了製作卡牌的方法,那後果不堪設想,若是將製作卡牌的方法公佈出去,所有覺醒者不再積極提高自身實力,都在挖空心思想怎麼製作得出更加強大的卡牌,那時人類剛剛湧起的戰鬥血性,就會偏離方向,失去重心,萬一有異獸攻城,將全軍覆沒。卡牌如此之強,單以本命卡出現的幾率來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付出和回報未必恆等,可往往付出會多餘回報。
整整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當中,唐時和炎緒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努力學習。
在最後一週時間裡,卓析要求實踐,材料自備,讓現場製作微粒卡,好在唐時事先準備了土元素微粒和火焰元素微粒,才不至於再浪費時間去狩獵。
經過一個月的知識累積,如果再不成功,他們也就可以去自裁了,好在最後都順利完成了。
卓析也很有成就感,沒有白白浪費他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都學會了。
這天,兩人早早就回家了,學業順利完成,準備晚上好好慶祝一番,從下午開始,就忙著準備晚上的大餐食材了,只等著秦烈回來一起慶祝。
當唐時和炎緒在家準備大餐的時候,秦烈正在野外的一個深山老林裡沒命狂奔,要問為什麼,自然是被異獸追的啊!
秦烈知道今天是唐時和炎緒學習的最後一天,之前的半個月都順風順水,規規矩矩的接一些單人的簡單任務,今天突發奇想想要接個有等級的任務,好在危險的境地逼出自己的天賦,就像在面對白鱗蛇一樣,於是他果斷的接了一個B級任務。
於是他繞了大半天,沒發現自己的任務目標,倒是悲催的被一個怪物追的滿山跑,那東西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就連秦烈獸靈化也得拼了命的狂奔,不然很容易就會被追上,他親眼看到那怪物兩隻大爪子把擋住它的獵物撕碎,嚇得秦烈直罵娘!
「我曰你爸爸——!老子又沒招惹你,你發什麼瘋偏要追著老子咬?!」
秦烈一邊狂奔一邊大喊,就連頭上的兜帽都跑掉了也沒心思管,比起被撕碎,兜帽算個毛線?何況這個什麼山,壓根兒就沒有覺醒者敢進來,要不是他為了那個B級任務,他才不進來湊熱鬧,現在好了,任務目標沒找著,倒是被一個怪物盯上了,已經追著他跑了快兩個小時了!
秦烈覺得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必須甩開這隻怪物,不然就算上了車也會被追上。
秦烈這樣想著,看見前面有一棵倒掉的大樹,一腳踩上去,一個漂亮的空中旋轉,單腿一掃,一個漂亮的風之月殺就掃了過去!
白色的半月形風刃旋轉著砍向一個方向,一棵大樹瞬間被削斷一半,他驚奇的發現,身後什麼也沒有,那隻追著他跑的怪物不知道去哪兒了,就連什麼時候跑丟了都不知道。
秦烈神經質的在原地轉了一圈,緊張的注意著周圍,生怕那怪物會突然從一個方向撲過來,那他就真的死翹翹了。他一直警惕的盯了五分鐘,也沒見那怪物出現,看來是真的走了。
操!一想到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裡沒命狂奔,人家怪物早對他不感興趣了,只剩他一個人在逃命,就覺得非常丟臉。
還好沒人看見,就算再慫包也沒人知道,秦烈決定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對誰也不說,這是他人生軌跡上一大污跡,必須擦除。
危險解除,秦烈決定還是快點回去的好,這個破地方太危險了,一刻也不能待了。
沒等他邁步,突然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碎石、樹木崩裂,就連地面都裂開了一條大縫,秦烈直接從那根樹樁上掉了下來,慌忙抱住那根還有一小半連在根部的斷木,不然他就要掉到裂開的縫隙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