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演戲演得這麼賣力,沒想到一直消沉的「大花虎」不樂意了,非常不給面子的來拆台,而且拆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憑什麼放他走?他是我拚死撿回來的!他要是個女人老子就讓他以身相許了,現在他是個男的……是個男的也不許走!我撿到的就是我的,不能當媳婦兒,你就給我當奴隸!」
秦烈非常不爽的瞪著那個真想走的傢伙,直接跑到門口,堵上了門。
戰容以前沒有遇到過像秦烈這樣的人,精靈族是驕傲又尊貴的種族,怎麼可能給人當奴隸,可他的命確實是這個人拚死救下來的,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敢衝上來救人的人絕對沒有,秦烈當時的舉動,連戰容也很驚訝,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
對於救命恩人,戰容自然感激,他想了想,憋出兩個字,「……謝謝。」
秦烈完全不吃這一套,「謝謝有個卵用?別跟我提這兩個字,救命之恩你這輩子都得記著,我沒讓你走你就別想走!」
戰容:「……」
唐時突然覺得很丟臉,不想認識這個二愣子。
炎緒卻看出了別的味道,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兩個。
高貴矜持的精靈遇上了蠻橫不講理的小流氓,這戲有看頭了。
炎緒拉著唐時站到旁邊,準備看戲。
唐時:「……」
用得著這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嗎?
戰容仍然穿著那一身銀白色的護甲,護甲上的血跡和污泥都被秦烈仔細的擦乾淨了,白淨的能照出人影。
戰容長得確實好看,精靈族的高潔優雅在戰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就算現在是短髮,眉眼間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柔風情,翩翩白衣,濯濯如玉,美人啊美人!
唐時一邊欣賞,一邊嘖嘖驚嘆,看的炎緒非常吃味,大手覆上他的後腰,沿著他的腰線往下滑,唐時頓時僵硬了脊背,扭頭瞪了他一眼,炎緒若無其事的揉了揉唐時還在痠痛的腰。
兩人站在門口僵持,戰容一雙清澈的眸子無喜無怒,「你要怎樣?」
秦烈非常拽的說:「我說了,留下來當我奴隸。」
戰容眼睛瞇了瞇,有點生氣了,「不行。」
想了想,又道:「救命之恩,會還你。」
「誰要你還了?老子特麼拚死從那大怪物口中把你撈出來,你說要還我?怎麼還?把我送怪物嘴裡你再把撈出來一次?別逗了,救命之恩是大恩,一輩子還不清的,除非我覺得你這人還不錯,不用還了,那就可以兩清了……哎哎,你看,你這人就是一隻白眼狼……呸,白眼精靈!老子是你救命恩人你還敢瞪我?瞪什麼瞪?想打架啊?想打架出來,別以為你是精靈就了不起,別人稀罕你,老子可不稀罕,你是精靈,老子還是獸靈呢,信不信老子一虎爪子把你拍牆上撕也撕不下來?」
戰容握緊了拳頭,薄唇緊抿,氣得額上微微爆青筋,他的修養強迫他不能動手,這傢伙再混蛋也確實對他有救命之恩。
炎緒看刺激的也差不多了,出來打圓場,「秦烈,話不能這麼說,戰容之前在岐縣也救過我一次,人家如果也像你一樣,我是不是也要去當奴隸了?」
秦烈側身靠在門框上,抬高一條腿踩在對面的門框上,攔住去路,生怕戰容跑了,痞痞的說:「人和人不一樣嘛,他不要求報恩那是他的事,我要他報恩,那是我的事。」
炎緒道:「要怎樣報恩你說出來,要人當奴隸,你找抽是吧?」
秦烈眼珠子骨碌碌直轉,突然道:「老子非常想組建一個覺醒者小隊,可咱們人數不夠,還差兩個,作為報恩條件,算你一個名額怎麼樣?」
戰容已經被激怒了,冷冷道:「沒興趣。」
秦烈抖著腿,非常拽,「你要是非要當奴隸,我也沒意見,以後我的衣服、內褲、襪子都交給你洗了,不謝。」
唐時走過來,二話不說,先招呼他一巴掌,「犯什麼混?要點臉行嗎?」
秦烈捂著後腦勺跳開,委屈又憤怒,「誰讓他不是女人!他要是個女人老子肯定對他好,老子天天給他洗衣服、洗內褲、洗襪子都成,他欺騙我感情!老子昨晚守了他一夜,把他護甲上的髒污擦得乾乾淨淨,臉、手也都仔細洗乾淨,特麼老子為了什麼要這麼仔細照顧他?他一醒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門!就算是個男的老子不稀罕也不能放他走!老子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戰容沉默了,他醒來的時候,確實發現髒污不堪的護甲被擦得乾乾淨淨,這些他都看到了「我去殺暴食巨魔。」戰容頓了頓,「會回來。」
聽到這三個字,唐時和炎緒都鬆了口氣,秦烈卻覺得理所當然,他要是敢不回來,肯定會找過去揍他,憑什麼他要當免費勞動力,被人使過就扔?那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炎緒道:「暴食巨魔的事要從長計議,這裡就是襄龍城,萬一處理不好,引來襄龍城就麻煩了。」
「沒錯,在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之前,最好不要惹它。」唐時也很擔心暴食巨魔會襲城,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戰容點頭,又看向秦烈,秦烈正在盯著他的臉看,冷不防撞上戰容的視線,立刻裝著高冷的撇過頭去。
唐時知道秦烈受到這麼嚴重的打擊,肯定要彆扭一段時間,給戰容換了一個房間,就在秦烈隔壁。
房間裡什麼都有,乾淨整潔,以白淨的素色為主。
戰容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擺設,沒有走進去,「他獸靈的身份,隱瞞得住嗎?」
走廊裡只有唐時和炎緒,秦烈悲憤又傷心的鑽回房間不出來了。
唐時道:「想隱瞞自然可以,待到真的隱瞞不住那一天,我們已經足夠強大,不會懼怕任何人了。」
唐時已經猜到戰容經歷過什麼了,能從一個A級聚集地帶著妹妹出來,絕對不是散步那麼簡單,否則他的妹妹也不會被暴食巨魔吃了,他除了對暴食巨魔的仇恨之外,也會仇恨覬覦他精靈族身份的人,他的警惕,唐時都看在眼裡。
戰容道:「你不會知道上古部族身份暴露出去,會引發的後果。」
唐時淡淡一笑,「聽說過一些。小則被某個人某個勢力囚禁,大則被整個聚集地利用,或者引發聚集地之間的戰爭也很正常。」
戰容真懷疑這個唐時是不是真有「通天眼」,他似乎什麼都知道。
「沒錯,我……」戰容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從綺蘭聚集地逃出來的,帶著妹妹……」
唐時已經猜到了,「所以我不讓秦烈在人前使用血脈之力。」
戰容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終於轉回身,面對唐時和炎緒,盯著唐時看了許久。
「你似乎什麼都知道。」
唐時擺擺手,「只是聽說而已,算不上什麼都知道。這個時代,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敢說大話。」
唐時是在隱晦的告訴戰容,就算他們是普通人,也不是平凡的普通人,並不是只有血脈覺醒的人才是最強。
強者,每個領域都會有。
強者,不需要任何先天條件,他也能成為巔峰戰神。
血脈覺醒和得到傳承卡的人,只不過是在強者的路上走了捷徑,捷徑未必不等於絕境,刻苦修行上來的人,也未必不是強者。
戰容審視炎緒,在岐縣外見到炎緒的時候,炎緒還只是個8級覺醒者,那個時候他就覺得炎緒很強,和他見過的其他覺醒者都不一樣,卻又不知道不一樣在哪裡,但他能隱約感覺到炎緒給他的壓迫感,這讓當時的戰容非常驚訝,那個時候,他的血脈覺醒已經快有半年了,能超過他的強者幾乎沒有,一個8級的覺醒者竟然能讓他感覺有壓迫感,這確實不可思議。
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炎緒比之前也更強大了。
自從他精靈血脈覺醒之後,他對一些事物就極其的敏銳,他並不是那種看到人有危險就會出手相救的人,只不過炎緒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他出於好奇才會出手相助,不過,就算當時他沒有出手,炎緒也不會死在那裡,他有這種直覺,那時候會出手,也不過是想和炎緒結個善緣,如今再次相遇,那種壓迫感更強也更明顯了。
等戰容回了房間,唐時和炎緒才離開,把車開去了修理廠找人維修,再給改裝一下,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交通工具,不能報廢。
炎緒開著租來的小車載著唐時回去,突然問:「戰容很好看?」
唐時「嗯」了一聲,「聽說精靈族的人都長得很美,氣質高貴,舉止優雅,以前聽別人說無法想像,親眼見到戰容,才明白那點形容詞完全無法說盡精靈族的美和尊貴。」
炎緒不開心了,悶聲道:「是啊,上古部族精靈族,血脈又如此純淨,我只不是個普通人,沒法和人家相比。」
唐時聽出了話中的酸味,笑道:「你是你,他是他,我沒拿你們比較。」
炎緒:「是啊,完全沒有可比性。」
唐時:「我沒比較。」
炎緒:「我不高貴,不優雅,也不美麗,就是一個粗野的男人。」
唐時笑著傾身過去,在炎緒的唇上親了一下,笑道:「我就喜歡你的粗野有男人味。」
炎緒的呼吸陡然加重,臉上也微微泛紅,一手摟著唐時,好不容易單手把車停穩,扣著唐時就是一通熱吻,越吻越勾火,昨夜的熱情和巔峰情潮彷彿一直沒退,只要稍稍一碰立刻就能點燃,特別是對於唐時這樣的雛兒來說,大學時代也曾偷偷看過片子,想像過真的和男人做是什麼樣的感受,只不過一直沒有遇到能讓他獻身的對象,所有的感覺都是憑想像。
想像再美好,也不如親身體驗。昨夜的經歷讓他食髓知味,既痛又爽,特別是到達巔峰的時候,炎緒多的是花樣折騰他,每次都逼得他大叫才滿意,不過那種渾身顫抖著達到巔峰,感覺靈魂都在顫慄的快樂,讓唐時回味無窮。
一吻結束,兩人頭靠頭,鼻抵鼻,呼吸交纏在一起,沒有再接吻,只是這樣親暱的磨蹭著對方。
炎緒笑,「想要了?」
唐時臉上泛起紅暈,「……嗯。」
炎緒揉揉他的後腰,道:「先幹正事,晚上再戰。」
唐時:「……」
炎緒平靜了一下,開車往覺醒者公會過去。
據他們的推測,暴食巨魔出現在襄龍城,很快襄龍城的偵查覺醒軍就會發現它的蹤跡,一旦發現,肯定會爆出來,也會在覺醒者公會的任務欄上出現,只要去看看任務欄上有沒有出現,就知道暴食巨魔有沒有被發現了。
事實證明,偵查覺醒軍確實有能耐,昨天戰容和秦烈才和暴食巨魔打了一架,今天覺醒者公會的任務欄上就出現了暴食巨魔的任務,等級直接劃進了 s級。
唐時和炎緒只是看了看,沒有接任務,之後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