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一連畫出了三個符文,才抬頭看炎緒。
「是要來強化冰火魔心劍的嗎?」這是白天說好的,當時在彌月森林裡不太安全,說好晚上回來再強化的。
「嗯。」炎緒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激盪。
掏出那張魔心石卡牌,激活,一顆黑色的、比上次從高等鬼靈蜘蛛那裡得到的那塊魔心石還要大,這次這顆,足有鵪鶉蛋這麼大,成不規則形狀,彷彿之前有個整體,被無情的擊碎,破裂成無數顆小塊一樣。
唐時:「這顆魔心石倒是大,不知道冰火魔心劍會被強化到什麼層次。」
炎緒已經實體化了冰火魔心劍,冰火魔心劍感受到了魔心石的存在,護手處的那顆立體「心臟」再次發出了紅光,這次的紅光比上一次強了很多。
有過一次經驗,炎緒直接把魔心石按進了發光的「心臟」裡,魔心石沒有受到阻礙,被「心臟」吸收了。
「心臟」裡的紅光驟亮,照得整個房間通紅,整個冰火魔心劍似乎都要燒起來一樣,紅光從「心臟」中延伸出來,順著骨骼劍脊,一路「燒」到劍尖,一邊紅光滌盪過去,緊隨而至的居然是金光。
從「心臟」中散發出來的金光,莊嚴而神聖,彷彿將有神明降臨!
金光就像紅光一樣,從「心臟」中滌盪向劍尖,整把大劍金光閃閃。金色的光芒沒有維持多有,竟從骨骼劍脊裡射出一道黑影,黑影就像病毒一樣,迅速順著骨骼劍脊向周圍擴散。
它在吞噬著金光,金光也好像在故意壓制著黑影的侵蝕,兩方角力,冰火魔心劍瘋狂的顫動,掙脫了炎緒的手,自行懸浮在空中,金光和黑影還在爭鬥,兩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後冰火魔心劍直接卡化,從空中落了下來。
炎緒看著落下來的卡牌,沒有走上前去。
剛剛那一幕太過詭異,唐時也驚訝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見炎緒不動,他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卡牌。
一看之下,直接張大了嘴巴。
緩了很久才鎮定下來,再看炎緒,還站在那裡發呆。
唐時:「你怎麼了?」
炎緒遲疑的將視線轉向唐時,「你剛剛看到了嗎?」
唐時莫名其妙,「什麼?」
炎緒神情有點恍惚,「一個戰場,非常龐大,所有人……不,所有生物都在廝殺,在吶喊,天空黑沉沉的,彷彿沒有天地之分……」
炎緒停住了,眼神清明了一些,又問:「你看到了嗎?」
「沒,我沒看到。」唐時肯定的說。
炎緒充滿了疑惑,又想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放棄,那可能是他的幻覺,他現在好好的站在房間裡,哪有什麼戰場。
「進階了嗎?」炎緒把卡牌接過來,看到上面的介紹,皺起了眉頭。
「天罰之劍,英雄期二星武器,史詩級品質,從天降下天罰雷陣,製造天罰。被纏縛的聖劍,不完全體。」
唐時道:「我似乎猜錯了,你不一定是元素系。」
唐時之前的猜測是根據冰火魔心劍,和炎緒得到的秘能卡來的,他已經看出來,冰火魔心劍對炎緒的影響很大,他一直以為冰火魔心劍就只有冰與火兩種元素,而且炎緒對冰與火的控制也很自如。
這次強化之後,讓唐時徹底改變了觀點。
冰火魔心劍並不是這把劍的最終形態,就連現在這把二星的天罰之劍也不是它的最終形態雷仍然屬於元素之一,是所有元素之首,最為霸道,威力也最強,這把天罰之劍卻可以製造出天罰雷陣,這簡直是要逆天了。
炎緒捏著這張武器卡,底色已經完全變成了紫紅色,是英雄期的形態。
天罰之劍仍然在他的武器卡位上,確切的說,這張天罰之劍就是冰火魔心劍的升級版,只是名字和技能有了變化,實質沒變。
炎緒調動元能,激活天罰之劍,一道金光閃過,融進了他的內置武器卡位裡。
炎緒「審視」自己的內置卡位,突然渾身一震,他發現了一件讓他震驚的事!
他原本空缺的兩個「天賦」卡位裡,此刻已經被兩張卡牌佔據了!
炎緒非常確定,他沒有得到過任何一張天賦卡,而且這兩張天賦卡和其他卡牌都不一樣,它們是透明的虛影,彷彿不是實際存在的卡牌,但卻實實在在的佔據了他的兩個天賦卡位。
炎緒道:「你見過天賦卡沒有?什麼樣的?」
「和其他卡牌一樣,不過,只要是天賦卡,都可以煉化。」唐時解釋道。
「煉化後,會不會出現虛體形態?」炎緒奇怪,他的其他煉化卡牌呈現的也都是實體形態,就這兩張天賦卡不一樣……不對,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這兩張天賦卡是怎麼來的?
「不會。怎麼了?」唐時發現炎緒的表情不對,問他。
炎緒看向唐時,認真道:「我的天賦卡位上出現了兩張透明的天賦卡。」
唐時一怔,詫異道:「哪來的天賦卡?」
唐時也很肯定,在此之前,炎緒從沒得到過天賦卡。
炎緒手中有幾張卡牌他都一清二楚,根本沒有一張天賦卡,何況還是兩張透明的天賦卡。
怎麼會有透明的天賦卡?
兩人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詫異和不解,而後幾乎同時想到一種可能。
「你剛剛的幻覺……」
炎緒點頭,「我猜也和那個有關。」
唐時擰著眉頭,在房間裡踱步,喃喃自語,「這是什麼原理?以前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太不合常理了,卡牌怎麼可能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完全不對……」
唐時停下腳步,扭頭看炎緒,「你到底是什麼系的?」
炎緒苦笑,「我又怎麼知道,不過我猜,這可能和叛神霍格拉斯有關。」
唐時奇怪道:「叛神霍格拉斯是誰?」
炎緒表情怪異的看著唐時,唐時在和牛角猿人戰鬥時,使用亡靈鐮刀,意識被奪,當時的事情炎緒並沒有跟他細說,所以他還不知道當時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炎緒把那天的事和唐時說了,唐時臉色凝重,抬起自己的左手,喃喃道:「亡靈之王……」
他得到的這張秘能卡是靈王左手,沒想到真正的亡靈之王居然潛藏在他的體內……不,未必是他的體內,說不定是亡靈鐮刀凝聚死氣時帶來的,不管怎麼說,這都非常危險。
在不瞭解對方懷著的是善念還是惡念,他還是小心為妙。
唐時看向炎緒,苦笑道:「我們這叫什麼? 一個靈王,一個叛神,似乎都不是好招惹的人物。」
炎緒也勾起嘴角,「確實不好招惹,不過利用好了,卻是強大的戰力。」
唐時點頭,「這倒是真的。」
炎緒不打算再想這件事了,走上前,環住略顯纖細的人,像只大狗一樣在他的脖頸間嗅聞,「真香,用了玫瑰花香味的沐浴露?」
唐時笑著推開他的腦袋,「哪有什麼玫瑰花香味的沐浴露,只是一塊香皂而已。你的兩張天賦卡是什麼?」
「想知道?」炎緒語氣低沉,暖昧的用鼻子磨蹭著唐時的脖頸,寬鬆的睡衣都被他蹭的滑了下來,露出一隻光滑潔白的肩膀。
「嗯。」唐時被他磨蹭的也有點起火,臉色微紅,呼吸也炙熱起來。
「床上說。」炎緒夾帶著人滾上床。
上去就是一通纏綿熱吻,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幹翻這只唐小貓,哪裡還有卡牌的影子。
纏綿喘息的間隙,唐時還在惦記他的兩張天賦卡,「說……」
聲音軟綿綿的,直聽得炎緒蘇到骨子裡,動情的再次吻上唐時嫣紅的雙唇,手下沒停,除掉他本就散落大半的絲質睡衣,粗喘道:「我愛你……」
唐時的臉頓時紅透了,心中彷彿有一灣溫泉,溫暖的他整個人都有些發軟、發暈。
他緊緊的抱住壓在他身上的炎緒,翻身將人壓住,變被動為主動,親吻啃咬著他,眼神中顯出急切。
炎緒看著他,寵溺的隨他胡來,皎也罷,舔也罷,這些都是他的唐小貓對他做的,所以他都喜歡,喜歡到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唐時主動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再次起不了床了,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迷迷瞪瞪的爬起來。
腰酸腿軟的險些給跪了。
他扶著腰皎牙切齒的往門口挪,剛到門口,房門就被風風火火的衝開了,險些把唐時直接拍到牆上去。
秦烈激動道:「給你,這是我早上去抓的,黑月巨蜥你那裡還有兩隻,加上這只幻影月殼蟹,足夠再做一套黑月追獵者皮甲了。」
唐時黑著臉,接過秦烈遞過來的幻影月殼蟹殼材料卡,咬牙把手從腰上放下來。
秦烈突然好奇的歪著腦袋看唐時,之後又圍著唐時轉了一圈,狐疑道:「你怎麼了? 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唐時:「……」
這個時候你倒是敏銳,一看就是資深老手。
唐時擺手道:「昨晚研究符文太晚了,睡得有點落枕,我活動活動。」
秦烈半信半疑的瞅了唐時半天,才作罷,低聲道:「護甲的事,先不要說漏。」
「知道了。」
炎緒今天也沒出去,在廚房燉湯。
唐時剛下樓,就聞到撲鼻的香味,饞的口水氾濫,蹭到廚房裡,眼巴巴的看著沸騰翻滾的湯鍋。
瞥了外面一眼,見沒人,唐時才從身後抱住炎緒。
這個動作讓炎緒一僵,險些把手給切了,唐時從沒這樣主動抱過他,這是第一次。
炎緒心中柔軟一片,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醒了?」
唐時把下巴擱在炎緒的肩膀上,像只饞貓一樣盯著湯鍋,「嗯,好餓。」
語氣裡充滿了依賴,帶著點昨夜縱慾之後的沙啞。
炎緒只覺一顆心漲得滿滿的,這樣的幸福和安寧,才是他最想珍惜的。
側過臉,親了親唐時柔軟的嘴唇,本來只是點吻,沒想到一觸上去就不想分開,糾纏勾吻,那股邪火險些又燒起來。
聽見有腳步聲,唐時急忙鬆手,和炎緒保持距離。
炎緒意猶未盡的舔舔唇,見到客廳裡的那個大大咧咧的二愣子,搖頭嘆氣。
飯後唐時又製作了一張火焰元素微粒卡,手中之前有一張,準備用兩張火焰元素微粒卡,讓金姆給他製作兩套護甲。
一套給戰容,另一套給龍眠。
唐時到別墅後面的樹林裡去,那裡寬敞,黑月巨蜥和幻影月殼蟹這樣的大傢伙太佔地方了金姆現在是英雄期生物,還要他打造覺醒期9級的護甲,確實有點大材小用了,可是英雄期的護甲需要的材料都很講究,唐時一時半會兒也收集不到,只能先製作兩套黑月追獵者皮甲應急。
唐時拿著金姆遞過來的兩張裝備卡,品質和屬性和他們的一樣,看來這不是金姆的技術問題,而是這兩種材料的品質,最高只能製成這樣的護甲。
唐時不知道龍眠有沒有自己的護甲,既然有材料,就一起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