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和炎緒都沒話說,唐時擔心的是戰容有意見,這件事和他完全沒關係,就這麼把他給捲進來,確實有點不妥,何況唐時確實想手刃常振邦和陸川,確實不想假於人手。
「先吃飯,到時候再說,看情況決定。」
吃完晚飯,收拾妥當,各自回房間。
在秦烈看來,唐時的事就是他的事,唐時要去幹架,怎麼能少得了他的份?
等他洗完澡出來,突然看見房間裡站著一個人,嚇了一跳。
拽下頂在腦袋上的毛巾,瞪著戰容,「你怎麼進來的?不敲門也不出聲,你想幹什麼?」
戰容的目光在秦烈身上一掃,秦烈**著身子,只在腰上圍了一塊浴巾,裡面估計也是真空的,頂著一頭被揉的亂七八糟的黃毛,及拉著拖鞋,揚著下巴,表情痞痞的。
秦烈身高和唐時差不多,一樣的清秀俊逸,只不過唐時表現出來的是淡雅隨和,秦烈則一身土匪氣質,又痞又賤,還很自命不凡。他的膚色比唐時深一點,肌肉薄薄的,附在手臂和胸膛上。
「看什麼看?有話快說,說完出去。」秦烈見戰容的目光盯在他身上,惡聲惡氣的說。
戰容似乎習慣了秦烈這樣的態度,沒有多餘表情,只道:「你為什麼跟著唐時?」
秦烈古怪的瞧著戰容,戰容一雙眼睛平靜如深潭,等著他的回答。
秦烈晃蕩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裡面拿出一條新內褲,隨手扯掉圍在腰上的浴巾。
戰容眼睛瞇起,視線盯在秦烈那雪白挺翹的雙瓣上。
秦烈神經較粗,完全沒覺得當著戰容的面穿內褲有什麼不對,大家都是男人,去桑拿房洗澡的時候,大家不都是光著身子進進出出,自己有的,別人也都有,沒什麼不能給人看的。
「我的命是唐哥給的,我能活到現在,我能覺醒獸靈族血脈之力,全都是唐哥和炎哥幫忙,不然單憑我一個人,早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了。唐哥這輩子就是我的親哥……不,比親哥還親,誰想動他,就要先問過我。」
秦烈說著,大咧咧的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一抹嘴,轉身看向戰容,「你問這個幹什麼?」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的命是我救的,現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奴隸,別想動歪心思。」
戰容只是不明白,秦烈為什麼那麼任勞任怨的跟著唐時鞍前馬後,那唐時的事當自己的事,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在,當下也就不再多說了。
在拍賣會上,唐時也能毫不猶豫的為秦烈拍下卡包,為秦烈看中的東西買單。
唐時和炎緒對秦烈如此,秦烈知恩圖報,沒有錯。
戰容又瞧了秦烈一眼,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秦烈簡直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人到底什麼意思,不聲不響的進來,問了一句話,又不聲不響的離開,幽靈嗎?
秦烈突然想到那兩張卡牌是時候交給他了,「你等等。」
戰容止步,看著秦烈點開新得的野性生長卡包,從裡面拿出兩張卡牌,遞過來。
「這個給你,你那護甲可以扔了,太破了。」秦烈在說這話的時候,顯得非常嫌棄。
戰容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頓時呆住了。
兩張卡牌,一張是裝備卡——黑月追獵者護甲,一張是武器卡——幻雪靈弓。
戰容的心跳猛然加快,倒不是因為護甲,黑月追獵者護甲戰容早已見識過了,秦烈他們三個穿的都是這套護甲。
讓戰容激動的是這張武器卡,他身為精靈族,最適合他的武器就是弓箭,其次是長劍,他在挖掘天賦的時候,總會因為少了適合他的武器,從而難以下手,他非常清楚自己需要的武器是弓箭,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得到。
本來想著,等到安定下來,手中有了錢和材料,就找一個鍛造技術好點的鑄造師,給他打造一把武器,沒想到,秦烈居然有這樣的武器卡……
戰容突然想到秦烈拍下的雪銀礦石,和在拍賣會上,從一個鑄造大師手中搶下來的血魂珠,這些難道都是為了給他打造這把武器?
答案是肯定的,戰容幾乎已經肯定了,只是不明白,秦烈是怎麼把那些材料,變成品質這麼高的武器卡的。
就算遇上暴食巨魔也沒讓他動容過,此時,戰容卻因為手中的兩張卡牌,緊張起來。
戰容緊緊捏著手中的卡牌,「這是……給我的?」
秦烈翻了個白眼,「廢話,除了你,還有誰會用弓箭?」
戰容一雙眼睛很亮,盯著秦烈,認真道:「……謝謝,我非常需要這樣的武器。」
秦烈最受不了別人跟他這麼客氣,動不動就「謝謝」「對不起」,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非常不懂禮貌的人,素質頓時比別人低了幾個檔次。
他擺擺手,不在意的說:「你是我的奴隸嘛,你變強了,我這個主人才能更安全。」
秦烈這邊說著,眼睛一直往戰容手上的卡牌上瞟,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了,「你要是真想謝我,不如把武器實體化,讓我看看。」
卡牌上有武器的實樣圖片,秦烈直覺得非常漂亮,很想親眼見見幻雪靈弓長什麼樣子,為此他抓心撓肺等到現在,當然要親眼見識一下了。
戰容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當即將武器卡實體化,一張銀白如雪的大弓出現在戰容手中幻雪靈弓很輕盈,觸手冰涼,造型簡單大方,不乏精緻,宛如一根鮮活的植物籐蔓蜿蜒而成。如果把弓拿近了細看,可以看見弓身上有非常細密的,猶如植物生長紋路一樣的圖案,工藝精湛完美到令人驚嘆。
幻雪靈弓沒有弓弦,沒有弓箭。
戰容福至心靈,向幻雪靈弓注入了元能,整張弓頓時放出銀白色光芒,一根很細的銀絲出現在幻雪靈弓上,首尾相連,赫然就是一根弓弦,只不過這根弓弦不是任何材質,而是元能。
戰容試著彎弓拉箭,當他的手搭在銀絲一樣的弦上時,一根由元能凝聚而成的元能箭,出現在戰容手中。
戰容試了一下,弦很重,這要是把元能箭射出去,威力絕對很恐怖。
這是一把好弓!
不愧是英雄期武器!
不愧是紫色史詩品質!
戰容輕輕鬆開弦,停止元能輸出,幻雪靈弓上的光芒也消失了。
他緩緩的撫摸幻雪靈弓,顯然滿意極了,再次對秦烈說:「謝謝,我很喜歡。」
秦烈見戰容那麼喜歡他送的東西,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起來,嘴上卻凶巴巴的說:「我送的東西,你敢不喜歡!」
說著,又扔給戰容一張卡牌,「先用普通卡包,等遇到特殊卡包再給你換,免得把卡牌丟了。」
這個卡包是秦烈用自己賺的錢給戰容買的,只是普通卡包,裡面有6個卡位。
用過卡包之後,秦烈才知道有卡包的方便,比把卡牌裝在口袋裡方便多了,而且安全,只要卡牌放在卡包裡,誰也搶不走。
戰容也沒嫌棄是普通卡包,當場激活,把兩張卡牌放進去,再次向秦烈道謝。
秦烈抓了抓腦袋上的亂毛,被人一直道謝,覺得有點尷尬,含糊道:「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就這麼把戰容給打發走了。
戰容在秦烈的門外,站了好久,才會去自己的房間。
炎緒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唐時去了三樓的主臥室,他過來當然不是為了求歡,而是為了討論對付常振邦的方法。
「看你這麼自信,有什麼好辦法了?」炎緒問他。
唐時苦笑,「有沒有自信都要表現出自信,這兩個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倒不如放手一搏,殺他個痛快。」
炎緒雙臂環胸站在房間裡,對唐時抬抬下巴,道:「說說看。」
唐時看著炎緒的姿態,突然覺得非常熟悉,這個瞬間,他居然回想起來軍訓那會兒,確實有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看他們軍訓。
那人當時穿著野外作戰服長褲,黑色高幫皮靴,軍綠色背心,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兩腿分跨,雙臂環胸,腰挺得筆直,如鋒利的峭壁一樣佇立在那裡,那一身凜然氣質,是軍人特有的,氣勢太強,竟讓人有些畏懼。
當時唐時也只是隨意望了一眼,並沒有多想,誰知道沒一會兒,那個人就來踹他屁股了。
想到這裡,唐時忽然笑起來,覺得造化弄人。
炎緒上前一步,帥氣的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了,「笑什麼?」
唐時搖頭,「沒什麼,你喜歡那樣站?」
炎緒意識到唐時在說什麼,也笑起來,「習慣了,以前在操練那些兵蛋子的時候,這個站姿比較方便踹人,誰動作不到位,上去就是一腳,都不帶彎腰的。」
唐時笑道:「你以前絕對是嚴厲的教官,那些小兵應該都怕你。」
想到當時在部隊的事,炎緒有些回味,「我踹他、揍他,都是為了他好,讓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命回來。」
「嗯,我懂。」唐時如何能不懂?上一世炎緒罵他、吼他,不也都是為他好?只是他那個時候不明白。
炎緒沒有再站著,坐到沙發上,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唐時坐到炎緒身邊,「也沒什麼好辦法,對方人多,我也只能以數量來撐場面了。」
炎緒想了想,「你想用紡命蛛女對付他們?」
「是。一週時間,我每天可以畫出來兩個紡命蛛女符文,也就是說,可以有14只紡命蛛女可用。」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然唐時也想不出要以什麼辦法來對抗常振邦的千人大軍。
「不夠,數量太少了。」炎緒思索著,又道:「數量至少要達到30只才行。」
唐時:「沒有那麼多時間,常振邦也不會讓我準備那麼久,他此刻估計恨不得立刻撕碎我。」
「把紡命蛛女符文原圖拿出來我看看,我和你一起畫。」炎緒雖然沒有動手畫過,但一直看著唐時畫,紡命蛛女符文的走向和圖形,炎緒其實早就記住了,只是保險起見,他還想練習一下。
「你真的可以?」唐時充滿了懷疑,他可是聯繫了好久才畫出來的。
炎緒端詳著牛角上的紡命蛛女符文,「給我兩天時間,我再仔細琢磨琢磨,你先去畫兩個出來,不要浪費了今天的元能。」
炎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找到紡命蛛女符文的載體了嗎?」
這麼多符文,不可能都畫在人身上,符文一旦畫上去,除非符文生物死去,否則符文會一直留在皮膚上,擦不掉,洗不掉,這要是全畫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哪裡還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