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彎腰撿起地上損毀的坐騎卡,在唐時看來,這就是殺了三人的戰利品,雖然損毀了,但是司航和阿溫可以將它們修補好,唐時被撞凹一塊的「甲殼蟲」,也是他找司航和阿溫幫他整形修復的,要說所有預備審判員當中,唐時最喜歡誰,但鐵定是司航和阿溫了,這兩個人是真的幫了他大忙。
唐時撿了三張坐騎卡,雪色獅鷲已經飛下來接他了,唐時翻身上了坐騎,就見森林裡跑出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梅寒星。
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跑過來,唐時眉頭微皺。
梅寒星悶頭往前衝,不經意的抬頭,在看到唐時的時候,明顯的一愣,表情那叫一個到位,不當影帝簡直可惜了。
他驚愕的問:「『靈王』審判員,怎麼是你?」
唐時沒有說話,坐在高大的雪色獅鷲背上,俯瞰他們,目光一一掃過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人,讓跟在梅寒星身後的覺醒者們,都覺得頭皮發麻,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梅寒星見唐時面無表情的樣子,略顯著急的問:「剛剛只有你在這裡嗎?我聽到有人喊『交出梅家寶藏』,我就衝過來了,有人惦記我梅家寶藏……」梅寒星的話突然頓住了,然後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唐時,「難道說……是你?!你就是我雪姐的孩子?!」
雪姐?唐時眼眸瞇了瞇,目光冰冷的看著梅寒星,「你怎麼在這裡?」
「我帶人在這一片執行任務,聽見這邊的喊叫聲就過來看看,沒想到聽到有人喊『梅家寶藏』的事。」梅寒星顯得非常焦急,上前幾步,道:「你、你告訴我,你的母親是不是叫梅雪?是不是?」
唐時盯著梅寒星,半晌沒有開口,就那麼看著他,像是能看穿他的靈魂似的。
許久之後,唐時才道:「我的母親是叫梅雪。」
梅寒星激動的跑過去,就差給唐時一個大大的擁抱,和激動的親吻了,仰頭看著高高坐在坐騎上的唐時,大聲道:「唐時,小時,我、我是舅舅,我是你舅舅,你還記得我嗎?」
唐時仍然冷冷的看著他,對梅寒星的激動無動於衷,兩人的情緒形成非常大的反差。
「我的母親是梅家獨生女,我沒有舅舅。」唐時說著,拍了拍身下的雪色獅鷲,雪色獅鷲瞭然的雙翅一展,險些將靠得很近的梅寒星彈飛出去,還好他躲得快,不然真就要丟人了。
雪色獅鷲飛上空中,盤旋了一圈,「我還有任務,告辭。」
雪色獅鷲翅膀一扇,箭一般的衝了出去,譚寧看看地面上的人,又看看飛走的審判員大人,急忙跟上去。
梅寒星的表情慢慢冷下來,到最後,甚至變得扭曲起來。停留在遠處的龍柱覺醒者團隊成員,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總隊長身上的氣息非常危險,他們不想受到波及。
一直躲在暗處,遠遠看著這邊情況的兩撥人,見唐時離開之後,也悄悄退走,往聚集地的方向飛去。
這兩撥人,一撥是金爵派出來,跟著唐時的,另一波,是炎緒派出來,跟著梅寒星的,在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都悄悄離開了現場,回去稟報了。
四個人同路返回,卻誰也不認識誰,進到內城之後,兩人向著審判會過去,另外兩人向著覺醒軍總部過去。
進入審判會的兩個人,直接乘電梯去了 20樓,進入助理辦公區,金爵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兩人毫無阻攔的敲門進去。
金爵正在處理事情,整個20層的所有工作都堆積在他這裡,唐時基本上是不管審判會裡工作的,他只用在有任務的時候,外出執行任務就行了,其他一切工作,都有助理替他完成,所以說,每一個審判員身後,都有一個陣容強大的助理團隊。
金爵看到他們進來,蹙眉道:「你們怎麼回來了?唐時呢?」
「爵少爺,您想要的消息,我們已經探查到了。」
金爵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切的走過來,「快說。」
「家主要找的梅家後人,正是『靈王』審判員——唐時。他的母親就是梅家上任家主梅傅的獨生女——梅雪,唐時身上流有家主一脈的梅家血統,家主要找的人,應該就是此人。」
聽到這樣的話,金爵心中想的是,果然是唐時。
他本來只是懷疑,不然梅寒星怎麼會盯上唐時,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兩次請唐時去喝茶,唐時都去了,據金爵的瞭解,唐時可不是這麼有閒情逸致喜歡陪人喝茶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說不定已經知道梅寒星的身份了,何況,唐時還單獨讓他查了梅寒星的資料。加上有父親的提醒,讓他注意著梅寒星,他肯定知道真正的梅家後人在哪裡,現在看來,應該是唐時,沒錯了。
金爵沒有耽誤時間,當即就聯繫了父親,把這件事告訴他。
另一邊,兩位跟蹤者回去向炎緒稟報情況,把梅寒星如何自編自演的一出,讓唐時受到「侍魔者」攻擊,他們準備去救援,從而相認的戲碼,詳細的匯報給了炎緒。
炎緒聽完之後,覺得梅寒星非常愚蠢,以唐時對侍魔者的恨,不管你是真的侍魔者還是假的侍魔者,只要你穿了侍魔者的披風,戴了侍魔者的白面具,他都有殺你的理由。
炎緒猜測,唐時可能已經知道那三個侍魔者是假的了,不過那也無妨,他們一身侍魔者的打扮,即使是被誤殺的,也只能頂著「侍魔者」的身份屈死,沒人敢站出來為他們抱冤。
這個梅寒星,為了讓唐時知道他的身份,真是煞費苦心啊。
炎緒派去的這兩名跟蹤者,和平時代就是正規軍人,而且是偵查兵,派他們去跟蹤一個人,絕對萬無一失。
兩個覺醒兵有點猶豫,最後還是開口了,「大領軍,我們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另外兩名跟蹤者,他們好像是跟蹤唐先生的人。」
炎緒目露寒光,「查到是誰派出來的沒有?」
「他們進了審判會,我們不能跟進去。」
炎緒的目光沉了沉,審判會裡有人跟蹤唐時,會是誰?出於什麼目的?
炎緒想不出來,這件事只能等到唐時回來,親自問問他審判會的事,才能決定。
之後的一路上,譚寧總會時不時的偷看唐時,唐時一路無話,神情嚴肅,有時候會看著某處出神,顯然是在想事情。
觀察了唐時兩天,在一次停下來休息,吃東西的時候,譚寧終於忍不住問了, 「大人,他們……是侍魔者嗎?」
侍魔者在所有人的印象當中,都是非常強大,像那三名侍魔者,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就被唐時斬殺了,要麼要三個侍魔者有問題,要麼就是唐時實在太強了,已經強大到足以秒殺侍魔者的地步了。
唐時抬眼看向譚寧,譚寧有點緊張的嚥了咽嗓子。
唐時安靜的吃著東西,冷淡的開口,「不是。」
譚寧猛然瞪大了眼睛,「那大人不是殺了普通覺醒者?」
唐時再次看向他,「有哪個『普通覺醒者』會扮成侍魔者的模樣?」
「既然找死,就成全他們。」
譚寧低頭,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食物,覺得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森林邊緣的一個山腳下,到處都是高腳刺鱷,只有那一處高地上沒有,下面圍了密密麻麻的高腳刺鱷,都長著大嘴,等著高地上爭鬥的人能掉下來,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嘗到人的味道了幾個黑髮黑眼的男人,被幾個有著褐色頭髮的男人揍趴在地上,黑髮黑眼的男人們渾身是傷,身上的護甲變得破破爛爛,血跡斑斑,很多血跡已經乾涸了,留下深黑色的印跡,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受傷,而是多次累積之後,留下的血跡。
一個有個棕色捲毛的男人,腳下踩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臉,手上沾了男人臉上的血,立刻嫌棄的擦在男人的衣服上,用彆扭的中文的說:「你是他們的隊長?這麼說,你身上應該有不錯的卡牌吧?交出來,我饒他們不死。」
「凱尼,算了吧,這幾個廢渣身上能有什麼好的卡牌。」
「他們如果有好的卡牌,你現在已經被揍趴下舔屁股,凱尼。」
幾個外域人猖狂的哈哈大笑,他們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看著被揍趴在地上的幾個人,就好像在看著糞便。
被叫做凱尼的棕色捲毛男人,毫不在意的笑笑,「就算是廢牌我們用不到,也可以賣錢,金幣可是四域通用幣種,有錢不要是傻瓜。」凱尼抬腳跺了跺腳下人的胸口,凌飛一口血嗆咳出來,「快點把卡牌拿出來,我們忙得很,沒空和你們耗。」
「隊長!」福軒平大喊一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就要和那個捲毛拚命,還沒到近前,就被一個人手中凝聚的水球給砸飛了出去,同時淋了一身水。
凌飛憤怒的大吼,「要殺就殺!老子要是怕你個狗娘養的,老子就不是人!」
凱尼抬起一腳,把凌飛當成足球一樣給踢飛了出去,肋骨已經不知道斷了幾根,凌飛摔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凱尼,快點解決這幾隻廢物,我們要到裡面去。」同伴催促他。
凱尼手指上出現火焰,走向離他最近的另外一個人,「再不拿出來,我就開始燒了,從你們的腳開始,慢慢燒上去,讓你們充分享受一下被慢慢燒成灰燼的感覺。」
余齊緊張又恐懼的看著那個男人慢慢走近他,他強撐著重傷的身體,想要遠離那個男人。
凱尼哈哈大笑起來,「瞧瞧,夥伴們快來瞧瞧華尊域的預備審判員,連我們也打不過,也能當上預備審判員,不如我們留在華尊域當審判會的會長好了,他們肯定會非常感激我們留下來的。」
「這個主意不錯,等我們收集到足夠的卡牌,不妨試一試。」
「那我們一人一座城,分了吧,華尊域都是弱雞,沒有任何威脅性,那樣城裡的所有卡牌和寶貝就都是我們的了。」
「這個主意好,我支持。」
「那這幾個廢渣怎麼辦?」
「殺了吧,想必他們身上應該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卡牌。」
「逗了他們這麼久,是時候解決他們了。」
「凱尼,動手吧,說不定他們不想死,還能把卡牌主動交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