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到約定時間,兩輛車才從住處駛出,向著約定的賭卡場過去。
藍晶城的賭卡場位於中城,那裡原本是一個體育場,末世之後,沒有人再有那個閒情逸致搞體育項目,體育場自然也就廢棄了。任何時候,都不缺逐利之人,現如今,各個聚集地最火熱的就是賭卡,商人自然是看到了其中的商機,便以最快的速度,在體育場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建,就變成了現在的賭卡場。
他們幾個人都聽說過賭卡場,卻都沒機會過來看看,除了賭卡場以外,其他地方也可以賭卡,剛開始興起賭卡的時候,有不少覺醒者,還在大街上就向人發出挑戰,嚴重擾亂了秩序,後來在相關部門的干預下,嚴禁在市區賭卡,並劃定了賭卡場,為最終賭卡的場所,也讓賭卡場老闆,大賺了一筆橫財。
賭卡場每天人都爆滿,有圍觀的,有等候賭卡的,當然了,並不是所有賭卡都會公開在中央賭卡場,只有級別到了英雄期的賭卡,才會有選擇的公開賭卡,所謂的公開,就是開放中央賭卡場,讓體育台上的觀眾席開放,接納前來圍觀的群眾。
像那些小型賭卡,賭卡場只需要單獨開一間賭卡室給他們就行了,這些都是要收費的,賭卡的卡牌等級越高,收費越高,公物破壞的費用,也會算到收費款項當中,所以無論你有多麼憤怒,戰鬥有多麼激烈,最好不要破壞公共設施,不然掏腰包的還是你自己。
那天,那個外域人說的是「公開賭卡」,唐時等人都沒在意,賭就賭,分什麼公開封閉,只要能贏得他手中的探測儀就行。
當他們到了賭卡場的時候,停車場壓根兒連一個車位也沒有了,偌大一片停車場上停滿了車子,抬眼往賭卡場門口看,門口來往的人很多,唐時眼尖的發現,在入口處,居然有兩個人在收票。
這是……還要憑票進場?
唐時看了一眼時間,還差十分鐘,比賽就要開始了,可是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停車位,別看現在是新時代了,每個聚集地的管制都很嚴格,亂停亂放,絕對會被罰款,嚴重的,直接把車子都給沒收的也有。
正當他們準備原路退出去的時候,就見賭卡場裡跑出來兩個工作人員,他們一路跑到唐時的車前,略顯著急的問:「請問兩位是參加今天賭卡的人嗎?」
「是的,這裡沒有停車位,我們要退出去。」唐時回答。
那兩個工作人員大喜,急忙說:「不用不用,把車子交給我們就行了,兩位快進去吧。」
唐時和炎緒車下,跟在後面的秦烈、戰容和龍眠,也從車上下來,向唐時這邊走來。
見他們如此急切,唐時不免疑惑,又看向絡繹不絕的入口,便問:「今天賭卡的人很多?」
兩個工作人員一愣,驚訝道:「你們不知道?」
唐時等人都是一臉的疑惑不解,他們知道什麼?
兩個工作人員忍著擦汗的舉動,解釋道:「華尊域有人向外域人發起挑戰的事,整個藍晶城都知道了,很多得閒的覺醒者都來了,他們來給你們助威,那些被贏去卡牌的覺醒者,更是帶著家眷老小,做了橫幅支持你們,一定要打敗外域人。」
工作人員表情變得異常憤怒,恨恨的說:「這些外域人,沒一個好東西!剛開始不知道,那些外域人到處向我們覺醒者挑戰賭卡,不少人以為有便宜可佔,就都答應了,可是最後他們無不都輸光了卡牌,還欠了一屁股債。他們真的很強,和他們賭卡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贏,前幾天還有一個覺醒者因為輸光了卡牌,仍然湊不齊輸掉的卡數,未免連累家人,自殺了。」
「這些外域人簡直可惡到極點!幾位今天一定要贏,我們的卡牌,寧願輸給我們自己的覺醒者,也不能輸給外域人!」
唐時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只要涉及「賭」字,肯定就是有輸有贏,他之前也想到了,那些輸掉卡牌的覺醒者,肯定沒有活路。外域人固然可恨,但那些貪圖便宜的覺醒者,也是咎由自取,有了這些案例在前,以後估計再也沒人敢和外域人賭卡了,但是,有時候,並不是你不惹人,就能天下太平了。
這些事,除了炎緒和龍眠知道一點之外,唐時是一點不知道的,執行任務回來之後,他就見了金家人,睡覺和出城升級,之後等待賭卡的三天時間,他都窩在家裡,沒去審判會,也沒出門,對這些事知道的不多。
秦烈倒是有心八卦,他和戰容回來也沒比唐時早多少,他的獵隊又只有他和戰容兩個光桿司令,也是一堆事等著他們忙,哪有閒工夫去八卦別的事,然後就出現這樣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了。
乍聽這些事情,秦烈顯得非常憤怒,「放心吧,老子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兩個工作人員有點驚訝,他們本來以為是唐時要參加賭卡,沒想到會是這個一頭黃毛的年輕人,看他們身上的氣勢,實力應該都不弱,兩位工作人員急忙退開,讓他們先行進場,在唐時他們經過的時候,他們居然喊了一聲,「華尊域必勝!」
唐時等人,出現在入口處的時候,並沒有出示入場券,唐時只說,是來賭卡的。一直等候在旁邊的工作人員,立刻快步走來,恭敬的把他們迎進場,安排到他們所在的區域位置上。
對面就是那幾個外域人,他們早就到了,看到唐時他們幾個人來了,阿奇爾面帶一絲不屑,緩步走過來,說道:「以為你們嚇得不敢出現了,你們應該知道,華尊域的人都很膽小如鼠,沒人敢接我們外域人的挑戰,沒想到,你們還算有些膽量。」
秦烈同樣給他一個不屑的輕哼,「孫子,洗乾淨脖子等著,你爺爺要砍了你的狗頭。」
阿奇爾眼神陰毒的盯向秦烈,抬手點了點自己,又點了點秦烈,威脅道:「我會讓你知道,華尊域和我們外域的差距,我要讓你當著所有人的面,磕頭認輸。」
阿奇爾說完這些,就得意的走回了自己的場地。在他背後的觀眾台上,也來了不少外域人,估計在藍晶城的所有外域人,今天都到場了,他們舉著雙臂,瘋狂的大喊,為他們外域人助威。
前來觀戰的華尊域同胞,也不甘示弱,拿著各種鑼、鼓、勺子就是一陣吹,反應非常熱烈。抬眼望去,觀眾台上,幾乎坐滿了人,這是在自己家裡,華尊域的人當然佔了大部分。
今天的裁判有兩個人,而且份量都不輕,可能是考慮到最近賭卡風波的盛行,和給華尊域覺醒者們帶來的災難,這次的賭卡,居然連藍晶城的覺醒者公會會長都請出來了,可見對這次的賭卡有多重視,另一名裁判是塔哈瑪域的一名官員,先行到了華尊域,是準備來參加四域會議的,被外域人請出來當裁判。
這樣的一場賭卡,已經不是私下比鬥的事情了,這是涉及到了華尊域和外域榮譽的問題了唐時直到此刻,才知道,所謂的「公開賭卡」是什麼意思,這是想讓他們在全藍晶城被打臉吧?亦或者是整個華尊域,這樣的比鬥,絕對不止藍晶城一城發生了,別的聚集地肯定也遇到過。
今天,就連金爵這樣的大忙人也到場了,他聽說有五個人要向外域人發起賭卡挑戰,就連覺醒者公會的會長都請出來當裁判了,知道這場比鬥可能不簡單,再一想五個人,能有如此囂張和膽魄的人,金爵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唐時,當即就打電話過來問,一問之下,居然真的是他們,金家是要效忠追隨唐時的人,這樣的比鬥,他當然要到場。
唐時是第一次見到藍晶城的覺醒者公會會長,他之前只聽金濯然提過,藍晶城的覺醒者公會會長是他的至交好友,有困難可以去找他,今日一見,這個路南允會長的氣質和風度,都是一等一的好,只不過,他似乎對這場比鬥非常不看好,繃著一張臉,就是對參加今天賭卡的秦烈,也沒個好臉色。
秦烈和阿奇爾走到兩名裁判面前,交出賭物,秦烈拿出了一張英雄期中級升級卡,阿奇爾拿出了那台探測儀,擺在裁判的裁判桌上。中級升級卡放在外域裁判阿特利面前,探測儀放在路南允會長面前,經過兩人的確定之後,才開口問話。
「你們確定要用這兩樣東西作為賭注?」阿特利裁判問道。
阿奇爾神態尊敬,「非常肯定,阿特利閣下。」
阿特利盯著阿奇爾的目光很是深沉,實際上,在這三天的時間裡,他們就要不要拿元能探測儀當賭注的事,爭執不下,在外域人看來,元能探測儀是他們手中的「高科技」,華尊域還沒出現過,如果真的被他們得去一台,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對儀器進行研究,這樣或許會打亂外域原本的計劃,這是非常魯莽的行為。
但是,阿奇爾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挑戰也下發了——對外宣稱是華尊域的覺醒者主動挑戰他們的,這樣一來,他們再把華尊域的覺醒者打的滿地找牙,這才是最響亮的巴掌。阿奇爾不準備改口,這場賭卡形成的條件就是這台元能探測儀,對方想要他們手中的元能探測儀,而他想要對方手中的中級升級卡,兩方各有所需,現在就看誰的拳頭硬,誰能拿走卡牌了。
在阿特利擔憂華尊域會發現元能探測儀秘密的時候,阿奇爾打了保票,他不會輸,他一定可以贏回中級升級卡,並且安全帶回完好的元能探測儀。
路南允會長寒著一張臉問秦烈,「你呢?」
「啊?」路南允會長倒是簡練,兩個字問秦烈,他壓根兒不知道問題是什麼,那個外域大鬍子說的是外域話,秦烈沒聽懂。
路南允會長只好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阿特利的話,秦烈滿不在乎的說:「放心吧會長大人,他拿不走我的中級升級卡,我很快就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路南允會長聽了秦烈的回答,沒有什麼反應,似乎輸贏都和他無關一樣。
阿特利裁判又問了一句,「選擇賭卡方式。」
阿奇爾毫不猶豫的說:「卡鬥!」
路南允會長眼神示意秦烈,見秦烈一臉茫然,又把話翻譯過來,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