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見後心中更是欣喜,這姑娘明白蕭大哥的不易,東西絲毫不浪費。
“姑娘,請。”語態恭敬再次出聲,隨即朝帳外走,專門站在外頭為秦雲舒挑簾。
“謝謝小八。”
秦雲舒出來後,已經戴上粗布面紗,雙眼彎起漾出絲絲笑意。
“你怎知我叫啥?”小八疑惑的問道,話落又揚手拍了腦門,“定是蕭都司說的,瞧我這腦子!”
說罷,朝秦雲舒歉然一笑,沒多久繞著軍營外圍欄而行,從僻靜小道去了後門。
秦雲舒一路跟著,等到軍營後處小門,就看到書佑在那等著了,一天的訓練,日頭強,小臉稍稍曬黑了一點,臉頰兩處因為熱眩出紅暈。
秦書佑見到她,並沒有出聲喊,抬手揮了揮,直到她走過去,才小聲叫了聲阿姐。
“書佑,這是小八,蕭都司身邊的人,以後見到他叫聲哥。”
小八是個後勤兵,資歷算淺的,大家見了都叫他小八,突然來個喊哥的,他真不好意思。
秦書佑很聽話,又聽是蕭都司的手下,立馬恭敬的喊了聲,“小八哥。”
小八更不好意思了,抬手撓了撓後腦,“嗯,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還要趕回去,咱們以後見。”
說是以後,但他心裡想著,指不定就是後天呢!那天,蕭大哥確實在軍營,但有句話他沒說,後天蕭大哥不在校場當值。
換句話說,他比今天有空,閑暇時間多呢!
告別小八後,秦雲舒帶著弟弟走了,兩人從來時的路往前,直到拐入一側大道,她才拿出袖中黃紙,遞給了弟弟。
秦書佑不明所以,打開一看,原來是幾塊糕點,做的真好看,上面雕了不同鮮花還有鳥兒,顏色也各不相同。
哪怕在秦府,他也沒吃過這些,左手拿著右手立即拿了塊,放在嘴中細品,“真好吃,軍營竟有這麽好吃的,我中午才吃了一葷一素,青菜湯飄了幾片葉子,好像也沒放鹽,味道很淡。”
無意間的一句話令秦雲舒秀眉微擰,她今天吃的也是軍營飯菜,和士兵們一樣。怎麽書佑喝青菜湯她喝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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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葷素?”
不由得,她問了一句。
秦書佑仍在吃著糕點,吧唧吧唧著,過了一會才說,“水煮大白菜,紅燒雞塊,但雞肉沒多少,紅燒裡面還放白菜,底下全是。一上午的訓練都餓壞了,大家都吃了很多飯,再難吃也是美味。”
秦書佑連忙解釋,然後又補充,“兵士嘛,不在乎吃什麽,如果在疆場,吃的更不講究了,能吃飽有力氣就行。但我沒想到,做的糕點這麽好吃!”
現在他還以為這東西出自軍營,秦雲舒卻是實打實的明白了,她吃的和士兵不一樣,是蕭瑾特意為她準備的。
就說呢,夥食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哪怕再大喜事,軍紀不可破壞。
秦書佑好一番讚然後,才疑惑起來,“阿姐怎問我這個,你吃的不是這些?”
問完他又看向手中糕點,“我們沒有這個吃,你的夥食好。”
說完沒有再問,吧唧一口又吃完一塊。
秦雲舒微微一笑輕拍他的腦袋,也不說明哪裡的糕點,她此次進軍營,倒是麻煩蕭瑾了,又是買東西端茶送水。
兩人一路走到秦府馬車停的地方,小廝早已挑了一整框野菜,還別說這地方水土好,野菜茂盛又粗壯,見到大小姐時,笑出滿臉褶子。
“大小姐,您來了。”
秦雲舒點頭,視線一瞄就知是野菜,“長得真好,你有下酒菜了。”
“嘿,附近樹林裡頭找的,多的就是,大小姐您下次帶小少爺來此,就找奴才趕車。”
一邊說一邊掀起馬車簾子,秦雲舒照舊被秦書佑扶著上去,不一會姐弟兩全上了去。
車中,秦雲舒從車座位下的櫃中拿出一條乾的長帕子,從水壺中倒出水,濕透後稍稍擰乾,隨後在弟弟臉上擦著。
秦書佑也去了好幾次軍營,早被那的氣氛感染了,從不扭捏也認為男子漢無需伺候,伸手就要奪,卻被秦雲舒阻了去。
“別動。”
輕輕的兩個字,卻帶著命令,更看了一眼。
秦書佑見到這樣的眼神,什麽男子漢都忘了,秒慫,乖乖的坐著,任憑臉脖子被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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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來怕阿姐,即便阿姐對他的態度大轉變。這種怕也不一樣,以前是深深的害怕更帶著一點點怨,而現在多半是敬畏和心底的順從。
他不知道,即便蕭瑾敵不過這樣的眼神,更別說他了,這一點上兩人今後深有體會。
“出了不少汗,當士兵很辛苦,無論什麽身份,去那都從零做起。”
擦完後,秦雲舒收了帕子,定定的看著他。
“確實辛苦,但我不會放棄。”
秦書佑雙手緊握成拳,一臉堅毅,小小的臉上盡是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軍營是個鍛煉人的地方,不驕不躁,也不攀比,最多是武技較量。
秦雲舒點頭,揚手摸摸他的腦袋。她知道,趁著書院休假前往軍營,始終不是正法,等書佑有了進展,她會向父親稟明。
一旦捅破,按照父親的性子,必定引來滔天怒火,既是長姐又是唯一的阿姐,她替他擋著。
這條道路,她替他開了頭,之後的一切她插手不得。
思及此,眸裡多了番不舍,片刻後又恢復常色。
漸漸的,馬車已快到城門,剛想看看是否要排隊進去,然掀起簾子時卻見沒有多少排隊入城的,守衛也不攔她們,直接放行了。
她注意了一下,傍晚守城的不是早上那批,不知她的身份才是,怎就放進來了?帶著絲疑惑,卻又解不開。
馬車進城後,一道襲長男子身影筆挺站立,楚連城一個時辰前就特意到了這,現在才看到那輛馬車,她去了京郊一整天。
別莊那邊蓋個房子而已,需要她親自監管?
疑惑稍縱即逝,很快就收了思緒,他管這些做什麽,只要她平安無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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