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呈給舒兒看,畢竟是三小姐嫁娶,一塊商量才是。
接連幾天,莊姨娘日日不在府中,忙這忙那,掌家權雖歸還秦雲舒,但有些瑣事照舊由莊姨娘做。
所以,可謂忙的熱火朝天,再也不是從前悶在屋中做繡活的婦人。
伺候秦蟬的丫鬟,每日都來雲院稟告,三小姐自從進了四姨娘院中,二老爺去瞧過一回,自此乖順不已,不鬧不挑事,四姨娘也放下心來。
經上次一回,秦柔也沒來過,在自個兒院中刺繡,繡了許多鴛鴦枕套,帕子和頭花。
秦雲舒聽罷,放下手中果子,淡然道,“原本這些要母親做,作為二房長姐,代替主母做這些。旁人看去,一番姐妹情,秦府上下很是和睦。”
“大小姐,薑家小姐,您那表妹來了。”
這時候,柳意從院中跑了進來,恭敬行禮後稟告道。
秦雲舒略略沉思,然後擺手吩咐,“帶進來。”
說著,朝一旁丫鬟道,“去小廚房端點吃食來,泡壺新鮮的花茶。”
不稍片刻,薑對雪就進了來,和往常滿身牡丹紅不一樣,這一次竟穿了透綠的衣裙,漸變為底荷葉邊,層層鋪開,另有一番風味。
“許久不見,妹妹竟舍了紅衣。”
秦雲舒盈盈而笑,從上首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薑對雪身旁,細細瞧著。
“我也是今日才穿,祖母命人做的,說我整天穿紅衣,尋常姑娘都各色衣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薑家缺銀兩呢!”
薑對雪嬌笑出聲,眉眼間盡是濃濃笑意,隨後挽住秦雲舒,“表姐這次去了趟江南,風景是不是很好,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識?”
不過出門十幾日,又是秘密而出,從未聲張,現在連薑家都知道了。
秦雲舒心下起疑,也隻微微頷首,“確是不錯,怪不得父親常念叨,現在我是明白了。”
說到這,她看似無意的瞧向薑對雪,“難道父親和大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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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大舅一直鎮守抗災地,不會那麽快回來,她故意這麽說,為了探聽而已。
“父親還在偏遠鄉縣呢,也不知何時回來,表姐可是奇怪我為何知曉?”
薑對雪繼而搖頭歎道,“您該問問謝小公子,不止我,許多都知道您去江南,出自他的口。”
又是謝家子弟!秦雲舒沉了心思,謝煜這麽做,定是謝凜的意思。
他已經上任內閣首輔,那檔子事她早已忘了,為了保命,不會透露半點風聲。何況,她就聽了那麽一句,推測兵部侍郎是他殺的罷了。
“表姐,謝小公子也真是,他這麽做,怕是多人以為你們私下見面。不然,你的行蹤,他怎知道?滿嘴胡亂語呢!”
薑對雪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秦雲舒,她好像並不知道這回事,謝煜單方面舉動。
“也是可笑,江南是父親的生養地,我去那又怎了?可能無意中被謝小公子看到,我最不喜亂散播的人,何況堂堂男兒,學什麽嚼舌根?”
字字清晰,態度堅定,眼神溢滿疏離,秦雲舒表情從不露外,故意表現給薑對雪看。
來秦府一趟,不就為了探聽虛實?秦謝兩家在朝都有勢力,即便那些人議論,也隻敢私底下,不會擺到台面上。
“表姐,您別動怒,怪我嘴快,說這些做什麽?”
薑對雪心裡有了底,忙扯開話題,“我今日來,邀你賞宴,就閨中幾個姐妹。”
說到這,她又解釋道,“我知你不喜歡宴會,但這次就幾個人,我邀請的都是平日守規矩的,像那禮部尚書府的杜小姐,你也認識。”
提到此人,秦雲舒很久沒見了,但她記得名字,叫杜思雁,當初還說去大慈恩寺上香。
“祖母常說,姐妹之間需互相走動,若祖母知道你來,心裡定高興。”
秦雲舒知她的心思,為了叫她去,將外祖母拿出來說事。
“怎樣,去不去?我已經包下一層酒樓,除了我們,不會有旁人,望江河畔,微風徐徐,煮茶下棋,最是風雅。”
看薑對雪熱情肆意的神情,秦雲舒心下略略思索,最終點頭,“你都這麽說了,我再不去,外人又要說我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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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她故意話鋒一轉,“既然沒多少人,我便帶三妹妹去,省的她終日悶在府中。”
乍一聽頗有幾分長姐關懷,實際上,無非擋箭牌。薑對雪嘴上說都是閨秀,真實情況誰知道呢?
“表姐親自開口,我怎能不答應?不過,到底是二房的,你可要提個心眼。”
薑對雪依舊笑的熱情,話落退後幾步,“表姐剛回府,該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說著,又盈盈的笑了聲,隨即轉身出了去。
出院門後,新鮮花茶才泡好端上來,丫鬟有些不知所措,“薑大小姐怎走了?這茶……”
“賞給你們喝。”說罷,秦雲舒出了廳堂,走入旁側歇息的內室。
此時,薑對雪已經出了秦府門,坐上馬車,入了薑府後忙招來管事,細細盤問。
“你不是打聽到消息,表姐那位姨娘正在給三小姐尋親,都是小戶子弟?”
“奴才所不差,千真萬確。”
薑對雪擰了眉,十分疑惑,“既如此,兩人關系不好才是,怎要帶去參宴?”
暗自嘟囔一聲後, 擺手遣退管事,而後入屋,命貼身丫鬟磨墨,親筆書信。
沒多久,一名身穿粗布的小廝拿著信出了薑府。
薑對雪依舊坐在內室椅上,抬手輕揉額頭,細細思索,就算秦雲舒帶了秦蟬去,也是個蠢貨,三兩下就給撇開了。
“大小姐,您在嗎?老太太叫您過去。”
薑對雪回過神來,起身後走了出去,“我現在就去。”
她自小和祖母一塊住,及笄後才搬出來有了單獨的院子,諸多小姐中,她和祖母感情最好。
但她也知道,祖母寵她,也希望她爭氣,父兄頂大梁,她從後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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