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見她不走,再一次催促。
秦妙收回視線,離開前問道,“侯夫人叫你來的?”
她一刻前就來了,就站在大門處,沒見士兵趕,這會卻趕了。
“不是。”
簡單利落回答,吩咐是定北侯下的,與夫人無關。
秦妙點頭,沒有停留,朝著另一邊走。
不是舒姐姐命令,還會有誰?到底是世家千金,因眾人在場,只能微笑示人。
親戚們都說舒姐姐沒架子,今天,她算是體會到了。
極其有手段,她如果和姐妹說,不會被相信,隻訓她胡說八道。
怪不得那麽囂張的華府小姐,輕易就被製住了。
的確,她是妹妹,但在妹妹之前,她是貴家小姐,現在又是侯門主母。
如果她的念想被知道了,忽的,秦妙覺的脖子涼颼颼,仿似冷風呼呼而過,由裡到外寒。
“妙妙,你去哪了?快去看花海,再一炷香就要走了,沒想到天冷了,還有這麽多花看。”
還是先前在東街催她跟上的姐姐,發現她不見,索性出了園子來找。
“我見到舒姐姐了,她和姐夫一塊,在不遠處的園中。”
“真的?你和她說了嗎,我們都在這?”
很多姐妹對秦雲舒的印象人好,送了那麽多東西,十五兩銀子,她還有十二兩沒花呢!
秦妙搖頭,低聲道,“我哪敢?她可是侯夫人,都下令叫士兵趕我走了。”
說到這,她猛的拉住表姐的手,“你實話說,有沒有傳話?我那天嘴快不小心說了,王侯將相都納妾。”
“妙妙,我是那種人嗎?這樣的話,誰敢傳?”
秦妙仔細盯著她,好半晌後才放開,突然咧嘴笑了,“我隨便一說嘛!咱們別去打擾舒姐姐,那是皇家園林,咱們這種身份,進不去。”
說罷,她往前走去,但話裡話外,讓人膈應。
“幹嘛這樣說?舒姐姐又沒有瞧不起我們的意思。”
如果輕視她們,就該和華府大小姐一樣,徹頭徹尾的狠,不需要帶她們逛街,也無需買東西。
秦妙的突然出現,並沒有打擾蕭瑾言和秦雲舒。
兩人進了皇家園林,四周寂靜,唯鳥鳴蹄吟,花林環繞,即便天漸漸冷了,也一片姹紫嫣紅。
深秋和初冬才會綻放的花,比起春夏,花瓣沒有那麽大,顏色也不明麗,有種安然盛開的寂寂感。
皇家園林的鳥,專人飼養,不然,現下這個時節,除了麻雀,不會有其他鳥,全都遷徙到南部。
蕭瑾言一路陪她,發現從進來到現在,她只看花。
他承認,確實很美,但不至於,瞥都不瞥他吧?
最後,他索性揚手,一把拉住她。
秦雲舒正在欣賞,冷不丁被扯住,扭頭瞧了他一眼,“怎了?”
“這花,特別漂亮?”
蕭瑾言定定的看著她,漂亮的以至於吸了她全部實現,都不舍得分點給他。
“不僅僅是美,更……”
話還沒說完,秦雲舒隻覺勁力襲來,隨著長臂而去,不一會入了寬敞懷中。
清亮的眸中,倒影剛毅的男子臉龐,唇微開,下巴就被長指挑起。
她的心上下狠狠一蕩,若說沒成婚前,她還能鎮定以待,但現在,可不能!
“皇家園林,士兵守門,禁衛軍巡視裡面。”
言下之意,你別胡來。
蕭瑾言低沉的嗯一聲,隨即劍眉微挑,“這一片,早已被我下令撤走。”
他說了,今天只有兩人。
秦雲舒一怔,他早就打算今天帶她逛皇家園林,不僅請示皇上,
更調走禁軍。僅有兩人,沒人敢打擾,還真的是,他想怎樣就怎樣。
募的,探在腰上的手緊了,他的呼吸越發清晰,一下下拂在她臉上。
有點麻。
他的眼神越來越深邃,汪洋若海,秦雲舒不自覺的移了視線。
“你剛才問我那花,這花不是齊京,也非齊國所有,好像是大周的,我在……”更新最快奇奇小說s
“舒兒。”
所有的話都被打斷,蕭瑾言不吃這招。
“嗯?”
秦雲舒瞥了他一眼,話音輕輕。
然而她剛說完,原本就近的男子臉龐再次放大,幽深的眸泛著亮光直入她眼,與此同時,肩更被固住,她無法移動。
“緊張了?”
低沉不已,雖是詢問,話音篤定。
秦雲舒沒吭聲,她確實緊張了,離她這麽近,她能不緊張嗎?
她越來越察覺,自己像隻小鹿,而他掌控一切。
什麽時候開始變化?太快太迅速,即便成親前,她就體會到,但沒現在這麽深刻。
從沒和姑娘接觸,就連說話也很少,不會說甜話,起初連討女子歡心,都不會。
現在,看看他的樣子!
眸中泛光,波瀾幽轉,嘴角噙著絲笑,湊近她, 低低笑著。
“舒兒,別怕,我隻想問你,你怎知這花是周國的?”
話落,箍住她的有力臂膀放下,人也跟著後退兩步,唯獨唇依舊揚起,眼底的笑不減。
目的達到,至少現在,她腦子裡全是他。
即便繼續逛園子,她也不會一直賞景,最起碼遞個眼神過來。
秦雲舒的心依舊狠狠跳著,不得不說,他,變壞了!戲弄她。
他明知這般一來,她會亂想。
“依我看,等回府,父親給我的棍子就能用上了。”
撂下一句,秦雲舒轉身就走。
蕭瑾言眉頭微皺,正所謂過猶不及,他立即追了上去,以高大的身軀,強大的勁力,直接挽住秦雲舒。
“夫人,快說說,你怎知那花不是周國的?”奇奇小說全網首發
分明轉移話題,剛才秦雲舒用的招數,他這會用。
學以致用,用的很麻溜利索。
若說初見,蕭瑾言彬彬有禮,一切都以君子禮儀當先。
二見三見,他仍如此,更覺的幾次三番不太好。
漸漸的,他生出擁有她的念想,從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變了。
而現在,舒兒已是他夫人,一輩子的枕邊人一家人。
和自個兒夫人,還要僅守君子禮儀作甚?現在,他只需記得兩字,夫綱。
“你對花草壓根沒興趣。”
秦雲舒淡淡一句,不打算多言,每個人擅長的不一樣。
她對花草有研究,看過一眼就知叫什麽,長在何處,怎麽栽種?
習過幾本醫書後,她更知,有的花粉致人紅腫,皮膚潰爛。有的則潤膚,更能入藥療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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