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午後,林染愜意地趴在湖心亭的涼椅上,吹著小風吃著水果賞著荷花,享受人生。
姬無邪勤勤懇懇地在一旁剝葡萄皮,剝好一個林染吃一個。
林染指指旁邊的古箏:會彈琴不?
姬無邪點頭:自然會。
林染:來一段聽聽。
姬無邪一臉不高興:夫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林染白了他一眼:誰讓你一開始總嚇唬我。
姬無邪嘆氣:所以你現在就每日騎在為夫頭上作威作福?
林染:就騎了,怎麼?
姬無邪雲淡風輕地瞟了他一眼:騎得好,改日換個地方騎騎?
林染用葡萄籽扔他:滾蛋!
姬無邪笑著用帕子擦了手,坐在琴邊:夫人想聽什麼?
林染想了想,深感自己就是一文盲,只好敷衍道:隨便。
姬無邪沉吟片刻,修長十指落在琴弦上,樂聲潺潺如流水,時而舒緩時而激越,輓折自如。春風聊聊,餘音裊裊,散了一池的花香。
一曲終了,林染怔怔望著姬無邪,一時沒回過神來,滿腦子迴盪的都是我老公彈琴真他媽帥!
可惜還有十七個小表砸!
姬無邪好笑地抬手在林染眼前晃了晃:夫人醒醒。
林染立刻板起臉,嚴肅點評:彈得不錯。
姬無邪低吟道: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這曲子名喚《鳳求凰》,夫人可知道?
林染厚起臉皮:那必須知道。
姬無邪柔聲道:說的就是我和夫人。
林染:不敢不敢,後院兒還十七個凰呢。
姬無邪看著林染,只顧笑,不說話。
林染心裡煩躁,又不好直說,只好和姬無邪大眼瞪小眼,想聽他說點兒什麼,卻又覺得他說什麼自己也高興不起來,正糾結著,姬無邪突然抬頭望向亭檐。
林染順著他目光一看,兩隻腳丫子從湖心亭的亭檐下露出來,晃來晃去的。
姬無邪起身:為夫掐指一算,岳父大人待會兒要顯靈。
林染崩潰地扶著額頭:……
姬無邪一本正經:為夫先走了,你們好好敘舊。
林染擺擺手:……
35
姬無邪剛走出沒多遠,師兄就迫不及待地從亭子頂上跳進來,足尖點地,輕盈飄落,自覺十分機靈敏捷,身手矯健。
林染生無可戀地抹了把臉。
師兄不高興:你怎麼一見師兄就這副表情。
林染幽幽道:幸虧姬無邪不是真壞,否則咱倆早就被煉成十全大補丸了。
師兄冷笑:怎麼可能,師兄行事如此謹慎。
林染:哦。
師兄啪地把一大摞書卷拍在桌上:師兄連夜整理出來的。
林染:什麼東西?
師兄一臉正氣:這都是姬無邪指使手下這些年來犯下的案子,你好好看看。
林染翻開案宗沉默了片刻,道:我看不懂。
師兄:哪裡看不懂?
林染:……我不識字。
師兄嘖嘖:你為了維護他也是也拼。
林染一陣犯愁:……
師兄抄起卷宗:得得得,你繼續裝,我給你念。
於是林染就在師兄聲情並茂地朗誦下聽了一下午姬無邪罄竹難書的犯案史。
師兄把案宗從頭到尾念了一遍,然後■嚓■嚓吃了一個梨:念得我口渴,
林染撓撓頭:我還是覺得……有疑點。
師兄:你是不是哪裡搞錯,我們六扇門派你來是幹嘛的你還記得嗎?
林染斬釘截鐵:當小妾啊。
師兄:屁!是當臥底!
林染:哦,對。
師兄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你就是不相信姬無邪是壞人。
林染苦口婆心:名聲壞的人,未必就是壞人,陸孤延還是江洋大盜呢,你覺得他壞嗎?
師兄捂臉:可壞啦。
林染:……我說認真的。
師兄一臉少女心泛濫:其實孤延一向劫富濟貧,從不濫殺無辜,而且和武林盟主是至交好友,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當武林盟主的朋友,自然也是狹義心腸。
林染回想了一下武林盟主練邪功練到走火入魔腫得像個豬頭一樣的臉,憂心忡忡道:這也難說,也許武林盟主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
師兄一跺腳:你就是喜歡上姬無邪了!
林染臉一紅:沒有。
師兄氣鼓鼓地:你今晚找個機會溜出來,我接到線人密報,姬無邪今晚要有動作,我帶你去抓個顯形,看你還如何維護他。
林染狐疑:什麼線人?我天天跟在姬無邪身邊都不知道他今晚要有動作,這個線人怎麼知道的?
師兄嫌棄極了:所以說,你這個臥底當的,還不如一條鹹魚。
林染:行行行,就你鹹。
師兄:我不鹹。
林染:……
師兄臉紅:我現在天天洗澡。
林染:……你想什麼呢?
師兄一臉正氣:想今晚的行動。
林染幽幽道:陸孤延。
師兄立刻嬌羞地推了林染一把,差點把他推個狗啃泥:你總提他幹嘛,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消失了很多年,我又回來了……
很快就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