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章語說要介紹的同事,恰好是段言跟白宇,有了下午那一段交流,岑青禾再見他們兩個,並不覺得生疏,加之都是年輕人的緣故,所以很快就聊到一起去。
章語對岑青禾跟呂雙說:“段言可是咱們銷售這行精英中的精英,曾創下一天交易額破五億的記錄,哪怕在海城總部,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岑青禾跟呂雙皆是眼露驚詫,同時向段言獻上自己的膝蓋。
岑青禾一臉認真的說:“求段前輩賜教。我不用一天五億,我一個季度能有五億就好。”
段言笑了笑,故意道:“這種天機,我一般不對外人泄露,你想知道,怎麼也得敬我一杯吧?”
岑青禾馬上拿起杯子,滿眼虔誠的說:“敬財神爺。”
白宇聞言,當即‘撲哧’一聲笑出來,段言也拿起手邊酒杯,跟岑青禾碰了一下。
兩人正喝酒的功夫,只聽得身後有人叫道:“章語。”
岑青禾喝完一杯酒,轉頭看去,身後來了一小幫人,粗略估計能有七八個的樣子,男男女女都有。
打頭的一個,岑青禾沒見過,但見他笑著走來,直奔章語所在的方向。
章語站起身,同樣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等走近一看,岑青禾發現人堆裡面還有史慧霞跟下午那個不搭理她的白瘦女人。
雙方經過介紹,岑青禾曉得,跟章語打招呼的男人,是■城銷售部的主管,而那個白瘦女人,叫常楚喬,跟史慧霞一樣,都是蓉城分部的。
麻辣一號臨近盛天酒店,所以公司的人有很多都選擇就近吃火鍋,光是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看見好幾撥的熟人了。當然,岑青禾都不認識,畢竟她才剛剛來盛天,過來打招呼的,都是認識章語,段言和白宇的,尤其是段言,他面子很大,一些各大城市的主管和組長,都會親自過來跟他打招呼。
岑青禾從未得罪過史慧霞跟常楚喬,可眼下兩人已對她明顯的愛答不理,其他同事見面,如果對彼此印象不錯的,都會互換聯繫方式,尤其是章語還在其他人面前盛讚了岑青禾跟呂雙,就連■城盛天銷售部的主管,都主動跟岑青禾交換了電話號碼,其他人見狀,無論真心還是走個過場,也都會留。可史慧霞跟常楚喬偏不,不僅不換,還明擺著一副輕微不屑的模樣。
一幫人,都是人精,岑青禾看得出來,其他人也不是瞎子,等到一行人走後,這邊五人落座。
呂雙性子直,直接對岑青禾說:“剛才穿黃衣服跟叫常楚喬的那倆女的,她們是不是看咱們不爽?我看她倆眼神兒不對。”
岑青禾不好提下午的那段經歷,正想著怎麼岔過去,對面坐著的白宇說道:“情債啊……”
一聲嘆氣,配上悻悻的表情,岑青禾更以為白宇是在說他自己,所以她主動出聲給他找個台階下,“估計是心裡還有你,看見你跟別的女孩子一起吃飯,心裡不舒服。”
白宇當即眉頭輕蹙,眼底透露著不可理喻跟厭惡的神情,出聲回道:“史慧霞腦子有坑,人常楚喬都沒說什麼,她跟著起什麼哄?”
此話一出,岑青禾立馬露出意外的神情,“……不是史慧霞喜歡你,是常楚喬嗎?”
白宇先是回以一個‘說來話長’的表情,隨即深吸一口氣,組織好語言,繪聲繪色的講道:“常楚喬跟段言處過一段,後來分手了,兩個人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這不很正常點事嗎?誰知道史慧霞抽什麼瘋,下午你也不是沒看見,她就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整的我跟段言好像不能跟女的說話了似的。”
岑青禾恍然大悟,感情不是白宇跟史慧霞之間有什麼,而是段言跟常楚喬處過。
目光落在不動聲色的段言臉上,岑青禾好奇問了句:“你到底怎麼傷人家了?”搞得人家朋友看他,都跟看仇人似的。
段言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輕笑著回道:“在女人心裡,分手之後,不都是男人的錯嘛。”
他口吻如常,聲音也聽不出一絲一毫的不高興,但是話語中的內容,卻不無對女人‘劣根性’的嘲諷和批判。
岑青禾聞言,當即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這是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就事兒論事兒,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誰能一口咬定,分了就一定是男方的錯?”說罷,她打量段言臉上的表情,補了一句:“要不是你真的做錯了什麼,要不就是你遇見奇葩了。”
有些人總愛挑別人的錯,但凡不好的事情,總是他人的不對。分手後切忌談論前男友或前女友有多麼多麼不好,哪怕對方是真的不好,可是說太多,是對自己過往的一種否定。
如果對方真的有這麼不好,那你還是選了,你是瞎還是傻?
所以對比常楚喬的陰陽怪氣,段言一句對方的不好都不說,這種行為還是讓岑青禾暗自讚賞的。
男人嘛,就該有點兒男人的樣子。
段言跟白宇皆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像是提起來都覺得心煩。最後還是章語把話接過去,她出聲說:“這件事還真是不怨段言,去年研討會上,常楚喬被段言的英俊瀟灑吸引,願意拜倒在段言的西裝褲下,那示好的態度簡直讓身邊人瞠目結舌,也就是段言潔身自好,不然光是那幾天的功夫,常楚喬就得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
白宇繼續說:“段言扛住了這番糖衣炮彈的狂轟濫炸,本想著回海城,這事就算了結了,結果常楚喬還跑到海城去找他,我跟常楚喬在一起工作,她的事我再清楚不過,她跟上頭提了好多次想要調去海城工作,哪怕進不去總部,海城任何一個分部都可以,鬧得人盡皆知,那架勢,如果段言不接受她,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搖著頭,白宇滿臉不屑。
呂雙也聽得認真,她看著段言,出聲問:“所以你就扛不住跟她在一起了?”
段言說:“她一個女孩子,柔柔弱弱的,為了我總從蓉城往海城跑,好多次都是晚班的航班,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岑青禾道:“那就是因為感動和可憐了?”
段言回視她,開口回道:“我一直覺得,能有一個人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這是上輩子積德換來的,雖然我對她不像她對我那麼喜歡,可感情是慢慢培養的,我也想跟她好好談。”說到此處,段言停頓幾秒,隨即微微聳肩,淺笑著回道:“性格不合,辜負她一番美意了。”
章語跟白宇爆了常楚喬的很多黑料,很多事例聽起來都挺匪夷所思的,怪不得說她是奇葩,可是總結一句話,無論一個人有多差,總有一個人會喜歡她,可常楚喬的良人,絕非段言。
段言肯跟她在一起,一方面是性子軟,不大知道怎麼拒絕人,還有一方面,絕對是迫於外界帶來的壓力,所以這樣一段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如果常楚喬還不會為人處事,那麼結果只能以分手收尾。
聽到後來,岑青禾唯有感嘆一句:“你這是處也不行,分也不行,看史慧霞那態度,指不定常楚喬在背後怎麼說的呢。”
章語似笑非笑的接道:“史慧霞也是個沒腦子的,常楚喬從來不衝鋒陷陣,倒是她每次都跟著瞎攙和,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這也是指桑罵槐。”
一句指桑罵槐,馬上將本要結束的話題,再次勾了起來。
呂雙看向章語,眼帶狐疑。岑青禾也是眼球一轉,看了圈所有人的反應,段言跟章語都是但笑不語,唯有白宇一副坐不住的樣子,急於轉移話題。
“你們還想吃什麼,叫服務員過來,再加點東西吃。”白宇說。
岑青禾看著他,打量的道:“你說了這麼半天段言的事兒,不會自己有什麼秘而不宣吧?”
白宇不跟岑青禾對視,打哈哈的回道:“我行事光明磊落……”
章語忍不住了,爆料道:“史慧霞喜歡他,光我知道就追了一年多了。”
岑青禾跟呂雙馬上眼睛一瞪,雙雙看向白宇,白宇‘■’了一聲,瞪向章語。
岑青禾說:“你不仗義,光爆兄弟的料,自己的料一點兒都不說。”
她就覺得史慧霞的反應不大對,如果是為了姐妹兒,頂多算是情有可原,感情真相再最後才揭開。
白宇蹙眉回道:“被她喜歡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跟有毛病似的,我躲她都躲不及。”
呂雙笑說:“估計是因愛生恨了。”
一桌子五個人,四個人都在拿白宇打趣,白宇被逼急了,看著岑青禾跟呂雙說:“這麼半天,你倆光聽我跟段言的事了,你們的呢?別光可我倆爆,你們也得爆。”
呂雙爽快的回道:“我沒什麼好爆的,就大學開始談了個男朋友,懶得換,所以一直處到現在,如果往後五年裡,他不遇上早年的張曼玉,我不遇上當年的吳彥祖,估計我倆能順利走到結婚生子這一步,到時候請你們過來喝喜酒。”
她連男朋友的照片都拿出來給大家看,坦然的不行。最後白宇看向岑青禾,下巴一抬,饒有興致的問道:“小青,終於到你了,說吧,是熱戀中,還是單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