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郭宋平靜了片刻道。
應采和伏在他胸前,狡黠一笑道:“主人是說我在床榻上辛苦,還是在船上辛苦?”
“都有!”
郭宋撫摸著她彈力驚人的肌膚,他能感覺到應采和體能的變化,她武藝應該更加精進了。
應采和忽然想到了什麽,半晌,她幽幽問道:“主人要殺小皇帝嗎?”
郭宋不解問道:“你怎麽會這麽問?”
“沒什麽,只是那孩子......哎!”
她輕輕歎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郭宋微微笑道:“看來你很喜歡那個小皇帝,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殺他,也不會換他,你以為我會喜歡一個聰明絕頂,從就心懷大志的皇帝?”
“我就知道主人不會......”
應采和心中一顆大石落下,她主動摟住郭宋的脖子親吻起來,目光裡充滿了狂野的暗示。
郭宋又被挑動起來,他重新翻身上馬,又開始了一場大戰。
..........
幾天后,各路船隊都陸陸續續抵達成都,郭宋對百官們回來興趣不大,他交給了溫佶處理,只是提了兩條原則,第一來去自由,第二,擇優再用。
這些官員他其實是很不待見的,在張延賞自殺時,他們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或許他們中有才乾的人不少,但郭宋實在不喜歡這種軟骨頭。
好在溫佶反覆勸他,這些官員都有妻兒父母,他們一死無所謂,但家人怎麽辦,被宦官報復,命運都很悲慘,要理解他們的難處。
郭宋最終接受了溫佶的勸說,稍稍改變對這批官員的觀感,所以才定下這兩個原則,他不為難這批官員,想留成都也好,想去長安也好,想回家鄉也好,都悉聽尊便,但如果想繼續留下來當官,那對不起了,必須要符合條件,所以才叫擇優再用。
如果朝廷的坑都被他們填滿了,自己長安的臣屬怎麽辦?
聽到了宣布,眾官員是既失落,也松了口氣,松口氣是郭宋不追究他們的罪責,心情失落也很明顯,郭宋不再讓他們在朝廷中繼續任職了,換而言之,他們都被革職了。
眾官員無奈,隻得各自帶著自己行李,重新返回成都的家中,他們開始各自考慮自己的前途,想繼續留任的,去溫佶哪裡登記,準備接受考核,不想再為官,則紛紛收拾行裝,準備返回家鄉了。
雖然郭宋對官員們比較冷淡,但他對隨後運來的財物卻十分期待,這裡麵包括李適南遷成都後,重新從天下各地收集的珍寶和重器,還有閹黨收斂的巨額財物,足足有一百多船。
這些財富他當然不會據為己有,也不會揮霍成軍費,這些財富將成為他未來振興天下的雄厚家底。
這天一早,一艘艘滿載著財富的大船在江面上出現了,而押運北衙宦官的船隊也一並到來。
士兵們正在忙碌地從大船上卸貨,碼頭上的大木箱堆積如山,這還只是十幾艘大船的卸貨量,如果全部卸下來,數量簡直無法想象。
在卸貨的同時,一隊隊牛車也在將這些木箱運進城去,牛車往來穿梭,十分喧囂熱鬧。
溫佶陪同著郭宋在碼頭上視察,這時,一個個雙手反綁,套著頭套的北衙宦官從大船上被押下來。
為首一個高胖的男子,應該就是俱文珍了,溫佶望著遠處的宦官,問道:“殿下準備全部殺了他們?”
郭宋緩緩點頭,“不光要殺,而且還要公開斬首。”
“好像聽說霍仙鳴服毒自盡了?”
“他死了沒關系,首級在就行了,他們三人是首惡,下面的北衙宦官也從惡,也同樣要殺,然後是他們乾子乾孫,如果沒犯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以饒一死,但他們的家產要沒收。”
停一下,郭宋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溫佶,“這件事早就應該進行了吧!我想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
溫佶各方面都好,精明能乾,思路清晰,目光長遠,做大事不懼,做小事不疏,但他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有點婦人之仁,也就是心腸太軟。
溫佶臉色有點發熱,喃喃道:“名單已經草擬出來了,一共九十七戶,基本上壟斷了巴蜀的名聲產業,他們在益州各地的農莊倉庫也摸清了。”
“然後呢?”郭宋追問道。
“然後按照殿下的吩咐,把所有的糧食、油、布匹、茶餅和鹽都沒收了。”
郭宋點點頭,“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對吧!”
溫佶隻得點點頭,歎口氣道:“他們都跑來求我,哭哭啼啼的,都是老人孩子,讓我怎麽下手?”
“溫使君——”
郭宋略略提高了聲音,“我並沒有想把他們抄家滅族,只是讓他們把這些年吞下不義之財都吐出來,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如果他們以為我郭宋會既往不咎,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北衙宦官一個都活不了,這些家族犯下的罪孽不比北衙宦官少,他們就想平安無事逃過這一劫?”
溫佶知道晉王眼睛裡揉不得砂子,如果自己不出手,搞不好這些家族都要滿門抄斬了,他連忙道:“請殿下再給卑職半個月,我一定把這件事徹底清算乾淨。”
郭宋點點頭,“你不妨轉告他們,要財不要命可以,要命不要財也可以,由他們自己選擇。”
說說到這一步,郭宋相信不需要自己再囉嗦了,如果溫佶還不領會,那自己只能換相。
..........
次日,晉軍在全城貼出了布告,將於五月初五午時三刻,在東市廣場斬殺全體北衙宦官,這個消息頓時轟動了全城,一連兩天,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成都乃至整個巴蜀被閹黨盤剝太苦,不知多少人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不知多少人想吃他們肉,寢他們皮,這個消息使無數人家敲鑼打鼓慶祝閹黨完蛋,向上天歡呼蒼天有眼。
五月初五就是三天后,天剛亮,全城百姓就從四面八方趕來東市廣場。
時間漸漸到了中午,超過十萬人匯聚在東市廣場,東市廣場上已搭起一個巨大的木台,木台四周圍起柵欄,柵欄內站滿了士兵,嚴防百姓激動時衝擊抄斬台。
不遠處還有一長排高木樁,其中一根木樁上已經掛著一顆人頭,下面有大牌子注明:‘霍仙鳴,已畏罪自殺’。
“咚!咚!咚!”鼓聲開始敲響,密密麻的人群開始激動起來。
一個個宦官都被身材高大劊子手提上高台,他們大多目光呆滯,顯得迷迷糊糊,不喊不叫也不鬧,這也是公開處斬的一個小技巧,不讓被處斬者哭喊冤枉,而博取圍觀者同情,從而使殺他們的效果降低了,所以很多犯人在出發前都會喂藥,或者灌酒,使他們處於一種迷糊狀態,最後像木偶一樣被斬掉。
跪在最前面的兩人是俱文珍和竇文場,後面則是六十幾名其他北衙宦官。
這時,一名軍士大喊:“午時三刻已到!”
郭宋扔出一根令箭,“斬!”
“斬——”軍士高聲喊道。
六十幾名劊子手高高舉起了砍刀,在一片驚呼聲中,雪亮的砍刀狠狠劈下.......
接下來,六十幾顆人頭都要掛在木樁上展示七天。
在郭宋的嚴厲鐵腕的打擊下,禍害南唐近十年的北衙終於徹底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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