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可以發起總攻了。”
會議上,李鋒再次陳述自己的看法,“上清派已經精疲力竭,只要教主大人和兩位聖教供奉加入進來,八大營盤一起進攻的話,一定可以擊破護山大陣!”
丘震離面無表情地回答:“不行。”
徐庚皺眉:“為什麽?”
丘震離道:“教主大人的聖訓是,讓我們破開護山大陣之後,他再現身。誰敢違抗教主大人的命令?”
蛇姬輕笑道:“是啊,我們都不敢。辛使者可以向教主進言哦,說不定他老人家看在你們是客的份上,對你們會客氣一點呢?”
李鋒不悅說道:“我完全不明白教主大人在想什麽,上清派本來就群龍無首,我們不論是兵力還是頂尖高手,都勝過對方,為什麽不一鼓作氣把上清派掃平?非要做這種水磨工夫。”
丘震離眼中露出了一絲鄙視之色:“辛使者,你對上清派的陣法根本一無所知。”
蛇姬笑道:“上清派精擅符籙之道,由符籙衍生出的陣法之道,更是舉世無雙。上清派的護山大陣,最容易的辦法是從內部攻破,只要破壞陣塔就可以了。但是我們在外界,想要破陣,難度高了何止百倍。”
丘震離哼聲說道:“上清派全力維持大陣,開啟了反擊的功能。這些天你也看到了,外力進攻越猛,反擊力道越強!因為護山大陣是將我們的攻擊力道吸納了一部分,反震出來。教主一擊破不開護山大陣,同樣要承受反擊之力!你以為上清派作為正道魁首,是那麽容易就能滅門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蛇姬補充道:“所以教主才命我們組建八個營盤,輪流攻打護山大陣,給予上清派壓力。等到他們心神俱疲的時候,教主再一舉破陣。”
這道理並不難懂,就像是攻城戰,總要底層士兵、炮灰輪番上陣,消耗守軍的氣力,削弱他們的意志。正常情況下,哪裡見過統兵指揮官直接衝城的。
李鋒有點不服,說道:“那教主大人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一點事情也不做?”
丘震離重重哼了一聲:“辛使者,注意你的言辭!教主大人雖然沒有出手,但效果遠比他出手更好得多。你以為我們圍困上清派這麽久,為什麽其他正道門派,連一絲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蛇姬一唱一和:“都是教主他老人家高瞻遠矚,在江南各地神出鬼沒,以致於其他門派都心驚膽戰,唯恐來支援上清派的時候,被教主盯上他們的老家!”
丘震離看著李鋒的神色,淡淡補了一句:“現在,教主他老人家,已經啟程前往蓬萊島了。”
李鋒失聲道:“為什麽?”
丘震離道:“昨日傳來消息,蓬萊閣居然派出了精銳,來救援上清派。教主大人分析,正道各派應該也是坐不住了,他們也清楚,聖教滅了上清派之後,就輪到了他們,所以冒險派門中高手來援。”
“那該怎麽辦?”徐庚連忙問道,“教主大人,是不是去截殺援軍了?”
蛇姬輕笑道:“你們這麽沒有見識的麽?避實擊虛的道理都不懂,既然蓬萊閣派出門中精銳,蓬萊島守備必然空虛,教主大人只要打破蓬萊島,屠島立威,管教正道其他門派噤若寒蟬。”
丘震離:“教主他老人家連夜趕往蓬萊島,數日之內,必有佳訊傳來。我們保持對上清派的壓力,靜候佳音便是。”
忽然,有一名黑天教舵主趕來稟報:
“不好了,兩位護法大人!”
“怎麽了?”
“潭州分舵發來火符急報,有大批天山派高手經過潭州,正往上清派方向趕來!”
“嘭!”
丘震離重重一拍桌子:“天山派僻處西疆,距離上清派十萬八千裡!居然也來趟渾水,真是豈有此理!”
蛇姬低聲說道:“無妨,潭州距離這裡還有兩日路程。估計等天山派的高手趕過來的時候,教主大人已經屠滅了蓬萊島。天山派必然膽寒退兵,回防本門。”
丘震離重重吐了口氣:“這些正道偽君子,一向明哲保身,假仁假義,怎麽突然轉性了?昨日出了一家蓬萊閣,就已經讓教主大人感歎不已,沒想到今天又來了個天山派。”
蛇姬道:“好在他們還在潭州,影響不到我們的計劃,做好防備就是。”
那名舵主臉色有點詭異,低聲說道:“護法大人息怒,還有一個急報。”
“講!”
“是!還有一隊來路不明的江湖武人,打著什麽鐵血盟的旗號,從洞庭湖登岸了。”
李鋒眼睛猛然一瞪:“江湖武人?難道是聖子大人和李淳成功收編的江湖武人勢力, 來這裡助戰的麽?怎麽會這麽快?”
“難以置信。”蛇姬顯得也有些意外,顯然她是對聖子有幾斤幾兩,相當清楚。
丘震離笑道:“看來那位李淳使者,頗有手段啊。”
前些日子,李鋒聯合徐庚等人,將李淳踢出圍攻上清派的行列,這一點作為原住民的丘震離、蛇姬,也看在眼裡,不過他們懶得管而已。
李鋒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如去迎接一下,李淳使者這次可是立了大功。”蛇姬舔舔嘴唇。
李鋒連忙說道:“我去吧!好多天不見我那兄弟,還挺想念的。”
蛇姬輕笑,丘震離哼了一聲。兩人都沒有反對,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在場眾人,都並不知道李淳、厲炎收編失敗的消息,就連“呂望”出現的消息,都沒有傳過來!
原因很簡單,李淳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更不想被李鋒這個廢物嘲笑。他也不知道鐵血崖的事件被“呂望”利用,已經歃血為盟,把武林群豪團結了起來。
李淳還醞釀著另一個計劃,打算曲線救國。
至於厲炎,也是和李淳差不多的心思,唯恐失敗的消息傳回去,被聖教高層暗中嘲笑——走後門的聖子,內心也是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