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師收的幾個弟子,劉青八段,王猛九段,棋力都很強啊。”助理道。
“劉青八段和王猛九段的實力在國內算是頂尖,但是拿到國際上還是差了一些,幾次聯賽,都沒能贏過R國。不過這些還好,喬老師還能下幾年,他們也都有時間成長,但是年青一代的棋手,就有些不夠看了。”每年的定段賽都是齊方組織的,這些年下來,每年都有新的職業棋手出現在棋壇,但讓他覺得驚豔的,卻沒有。
“喬老師有個兒子啊,據說天賦不錯,可惜還只有八歲。”助理道。
“兒子?”提到喬東遠的兒子,齊方不禁想起一個人來,“喬老師的兒子確實可惜了。”
“這也沒什麽,再等幾年就是了,小孩長得快,也許過不了兩年,棋壇就要出一位天才少年了。”助理寬慰道。
“我說的是喬木。”齊方道。
“喬木?聽著怎麽有些耳熟。”
“喬木是喬老師的大兒子,和他前妻生的,六年前的天才少年。”齊方歎氣,“他才是真的可惜了。”
“喬老師還有一個大兒子?”助理怔住。
“有的,喬老師和他前妻的婚姻維持的不長,離婚後孩子歸了前妻,他又一直很低調,所以外面知道的人少。那孩子……算了,你快點把賽程表排出來,這幾天發公告出去。這裡面不少棋手現實中是有工作的,得讓人家早點安排。”齊方道。
“是。”助理轉身剛要走,忽的腦中靈光一閃,哦的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齊方被自家助理嚇了一跳。
“喬木,今年報名的人裡頭也有一個叫喬木的,一個長的特別帥的小夥子。”助理能記住喬木的名字是因為審核報名表的時候,少年清雋的長相實在是太抓人眼球了,他這才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記住了。
“哪?”齊方心頭一跳,快速的翻閱著自己手裡的報名表,報名表是按首字母的的順序排列的,很快齊方就在手裡一遝的報名表上找到了喬木的名字。
喬木,17歲,J市紅螺鎮,學生。
名字,年齡,地址都對上了。
“照片呢?把他照片調出來。”齊方激動的衝助理喊道。
助理哦了一聲,坐回自己的工位上,手指快速的敲擊了幾下鍵盤,調出了喬木的報名表,一個眉眼含笑的俊秀少年出現在屏幕中。
“是他,真的是他。”孩童雖然已經長成了少年,但眉眼變化卻不大,齊方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居然回來了。”
“齊老師,您是說這個喬木是喬老師的兒子?”助理猜了出來。
“沒錯,是他,七年不見,精神了不少。”七年前,十歲的喬木因為扛不住對弈的壓力,心態崩塌暈倒在賽場的時候是他親手抱出去的,後來他還聽說喬木去看了心理醫生。如今七年過去了,少年的眉宇清雋,神態疏朗,想來這些年過的不錯。
“他是從哪個道場過來?”齊方又問。
“我查查。”助理迅速的查詢了一遍,“他不是道場選送的,他是J省,去年業余比賽省冠軍。”
“不管他是什麽渠道報的名,能回來就是好事。”這些年來,唯一給過他驚豔之感的新人只有喬木,盡管七年前喬木折戟定段賽,但齊方一直認為只要喬木能夠克服心理壓力,一定可以成為同他父親一樣的頂尖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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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協會會客室,喬東遠剛剛和工作人員商討完工作,正和艾康波九段坐在一處喝茶,一個穿著衛衣長褲,性格開朗的娃娃臉少年正殷勤的給兩人倒茶。
“喬老師,爺爺,喝茶。”少年道。
喬東遠一怔:“艾老,這是您孫子?”
艾康波呵呵一笑:“是啊,我孫子,愛樂山,你叫他小樂就行,今年十六歲,剛從國外回來。”
喬東遠恍然:“怪不得沒見過。”
艾康波:“你見過的,只不過你忘記了而已。他七歲那年,我帶著去你家,還想讓他拜你為師的。”
喬東遠皺眉,思索了片刻,總算有了些印象:“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你這記性,還不如我一個老人家。”艾康波搖頭笑道,“不過也不怪你,那天你正好有急事要出門,說回來了再收徒。但是等你回來,他爸因為工作調動去了R國,死活要把這孩子一起帶走,我後來也就沒有再提過了。”
“那真是可惜了。”喬東遠客套了一句。
“不可惜,現在收徒也不晚啊。”艾康波乘機道。
“現在?”喬東遠有些猝不及防。
“小樂從小就喜歡下圍棋,去了R國之後也一直在那邊的道場學習,寒暑假回國看我,我也會教他一些東西,棋力在同齡人中不說是數一數二的,但也是佼佼者。這次回國呢,就是來參加定段賽的,所以我就想,如果小樂這次定段賽能通過,東遠,你就讓這孩子加入你的棋社吧。”艾康波道。
艾樂山聽到自家爺爺的話,一雙大眼睛滿含期待的看向喬東遠。
喬東遠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艾樂山也是個機靈的,見喬東遠的杯子空了,立馬上去又續了一杯:“老師,您喝茶。”
得,喬老師都不喊了,直接喊老師。
喬東遠:“艾老您完全可以把人留在自己的棋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