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在喬木似乎已經有了抗性,這一次的寒症發作的不是很厲害,雖然也覺得冷,但不像前幾次那樣凍入骨髓的冷。徐柚柚先去衣櫥裡給自己找了件厚外套,又把空調調高了幾度,這才拿著手機給喬木打了過去。
徐柚柚不知道喬木這個時候有沒有時間接電話,但打過去分分神,總是好的。徐柚柚如此想著,但電話隻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通了。
“柚柚。”喬木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妥。
“你在哪?”徐柚柚問。
“賓館房間。”喬木道。
“你一個人。”
“當然啊,不然還有誰?”喬木道。
“你等一下。”徐柚柚掛了電話,切換了微信,開啟視頻通話,片刻後,喬木的臉就出現在視頻裡。
酒店的燈光有些昏暗,喬木抬手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畫面才亮了幾分。喬木似乎剛洗過澡,頭髮還是濕的,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視頻這頭。
“怎麽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有事找我?”為了不打擾他比賽,徐柚柚幾乎不會在八點之後給他打電話。
“我有個題目不會做。”徐柚柚隨便找了個借口,同時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喬木的神色。
“什麽題目?”
“物理。”
“物理啊?是老師新教的知識點嗎?我這一個月沒有上課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做。”他這半年來重心都在圍棋上,課業預習的少,老師沒教過的知識點,他也不一定會。
“呀,你看我這腦子,一有問題不會就想起來問你,都忘記你在比賽了。”徐柚柚故作懊惱的道。
“沒事。”喬木有些雀躍的摳著身下的椅子。
徐柚柚見喬木開心,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因為身上的寒意也跟著退了一些。
徐柚柚再接再厲的和喬木聊著天,和他說學校裡的趣事,喬外婆最近又做了什麽,紅螺鎮又換了新的裝修,街尾又開了一家新店,如此零零散散的聊著,不知不覺身上的寒意就退去了。每次發了寒症,徐柚柚就會覺得困,喬木見徐柚柚已經在打哈欠了,便沒有再多聊,主動掛了電話。
徐柚柚道了聲晚安,便去洗澡睡覺,只是才拿了衣服走到浴室門口,那股將將退去的寒意就又冒了出來。
這到底怎麽了,剛才不是已經都好了嗎?
徐柚柚下意識的又想打一個視頻電話過去,可是幾分鍾前她才剛剛結束通話,這會兒再打顯得就奇怪了。徐柚柚想了想,發了個微信給盧時:【我剛給喬木打了個視頻電話,覺得他情緒不對,你打電話去問問。】
盧時:【怎麽了?】
YOYO:【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對。】
盧時:【行,我問問。】
YOYO:【不要直接問,隱晦點。】
盧時抱怨了一句要求真多,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喬木打了電話。十分鍾後,他掛了電話,給徐柚柚打了過來。
“喬木挺正常的啊,比賽贏了,還和李修然去吃了大餐,看起來心情挺好的啊。”盧時聊了十分鍾,沒感覺到喬木有什麽不對。
“要你何用。”徐柚柚恨鐵不成鋼。
“那你說,他到底哪裡不正常了?”
哪裡不正常了?當然是因為我身上的寒氣沒退了。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徐柚柚道。
“女人的第六感?”盧時沒話說了,女人的第六感就是玄學,他每次只要做點壞事,她媽就能精準感知,簡直神了。
“反正我們明天就去看他了,過去再說。”當初喬木去比賽的時候兩人就說了要去看他,因為一些原因,再加上喬木比賽的狀態一直很好,兩人就沒去。正巧這周喬木舅舅終於請到了假,要去B市陪著喬木,盧時便嚷著要一起去,順便叫上了徐柚柚。
“也只能這樣了。”
躺在床上,徐柚柚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睡過去,可越躺身上越冷,翻來覆去不知道多少回之後,徐柚柚暴躁的坐了起來。
側頭看向床頭的鬧鍾,一點半。
都一點半了,還沒有恢復過來,是在做噩夢嗎?如果這麽持續一晚上,明天還怎麽比賽?
能不能徹底擺脫心理陰影,就看這次定段賽了,喬木,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再打一個電話過去?如果他問自己為什麽打,就說不小心按到的,然後順勢問他為什麽還沒睡?
那萬一自己打完電話,依然沒有效果怎麽辦?
要是他在紅螺鎮比賽就好了,自己跑過去把人喊出來問一問,總能問出些什麽來的。
是啊,要是能當面問一問就好了。
徐柚柚心頭一動,起身穿衣。
=
早上六點,B市。
喬木忍著頭疼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他沒有休息好,此時隻覺得昏昏沉沉的,看什麽東西都不真切。起身推開窗,在窗邊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他才感覺好一些。
只是一句話而已,為什麽要那麽在意?
不是說好了嗎,這一次隻為自己下棋,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都不要在意他們。
棋聖又如何,華國圍棋第一人又如何,喬木,你和他沒有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