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句話,讓整個花廳裡都安靜下來了。
秦氏往後一倒,幸好有桂嬤嬤扶著,只見她氣得咬牙,說道:“好,好!一個個都反了天了!好,真是好!去把四姨娘給我叫過來,我倒要問問看,這件事情,她怎麽說的。”
宋玉汐扶著秦氏的手,感覺她有些顫抖,將她扶到座位上,說道:“祖母,這事兒原我隻想給留兒討個公道,如今這樣,還是別審了。讓我自己處理吧。”
秦氏看了她一眼,說道:
“別怕!事情鬧大些有什麽要緊,就怕事情遮遮掩掩,糊裡糊塗的才可怕!今兒是有人要害你,你求了情,抓不出真凶來,最後害的就是你自己!做事絕不可有一念之仁!同理,若是今後你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也別指望別人能放你一馬。”
宋玉汐還想說話,卻被一旁的桂嬤嬤拉住了衣袖,回頭看了看桂嬤嬤,只見桂嬤嬤暗自對宋玉汐搖了搖頭,這是桂嬤嬤在提醒她不要多言了。
沒過一會兒,四姨娘就給傳了進來,看見這一地狼藉,也是一驚,第一眼就是看向了宋玉汐,見她完好無損,心裡便有數了,也是不慌,沉著應對。
秦氏指著那紀平說道;“這人你可認得?”
四姨娘知道事情沒成,臉上毫無愧色,依舊能維持著無辜,說道:“不認得,這人是誰?”
秦氏心平氣和的回道:“他是紀三夫人帶進府裡的遠房表侄紀平。你不認識?”
四姨娘笑了笑,說道:“老夫人,這紀家的表侄,我如何認得?他犯了什麽事?將我叫來,難不成還與我有關嗎?”
紀蘭上前一步,斜睨著她說道:“哼,你敢說與你無關嗎?他是我遠房表親不假,人也是三夫人帶入府來見我的,你這一手算盤打的是稱心如意啊。你讓你大兄買通他入府行凶,然後栽贓到我身上,讓別人都以為這件事是我做的,哼,若不是老夫人英明,險些就被你這賤婦給愚弄了,如今還敢在這裡裝模作樣,看了簡直叫人作嘔。”
四姨娘聽紀蘭把話挑明了說,也不甘示弱起來:
“夫人,我雖然是個妾,不比你正房夫人的威風,可我好歹也是兩位小姐一位公子的姨娘,你這樣空口無憑,血口噴人,卻是什麽意思?我都不知道行什麽凶,更何況看樣子這行凶之人就是你紀家的,人也是你們帶進府裡的,我倒是有天大的本領,能把你紀家的人帶入府,還指使你紀家的人行凶不成?老夫人,您給我評評理,這世上哪有這樣冤枉人的。”
說完這句話,四姨娘的眼圈就紅了起來,再過一會兒,眼淚就掉了下來。
紀蘭早就料定了她會狡辯,冷笑一聲:“哼,是不是你做的,將你大兄傳入府中問訊一番便知真假了。何須你在此惺惺作態?”
“我大兄犯什麽錯了,夫人就要審訊他?這還沒有天理王法了不成?我,我哪裡就這樣命苦了,老夫人,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說著就跪倒在秦氏的腳邊,紀氏將先前從紀平身上搜下來的東西拋到四姨娘面前,說道:“你大兄借著賭場的債務,收買了紀平,讓他在園子裡災害七小姐,幸好老天有眼,七小姐福大,他沒事成,還有的你在這裡辯駁,你大兄有沒有指使他,將他叫進府裡問過便知,怎麽,你是不敢還是這麽樣?”
四姨娘看了一眼紀平,咬牙切齒的說道:“哼,我還是那句話,人,是你紀家的,縱然他和我大兄有點債務關系,那又能說明什麽?七小姐在花園遇到歹人,我也心痛,可再心痛,也沒有替人背了黑鍋的道理。”
秦氏一拍案頭,說道:“夠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在?我還沒死呢!我早就和你們說過,宋家的後宅裡容不下任何鬼祟,你們真當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來你們的伎倆?讓你們說,就是給你們一個認錯的機會,既然你們不需要這個機會,那就別怪我了。”
頓了頓,秦氏又接著沉聲說道:“桂嬤嬤,將夫人和四姨娘全都拖下去掌嘴二十!紀平打斷雙腿,再派人給國公傳信,就說丁家大爺手太長,伸到咱們宋家的後院裡來了,讓他去查清楚那個叫貴喜兒的和丁家大爺背地裡搞得勾當,若是真如紀平所言,剁他一隻手回來,我倒要看看他生了一隻怎樣的長手!”
紀蘭和四姨娘全都驚呆了,兩人呐呐的看了一眼對方,哪裡會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老夫人向來都是以理服人的,這樣強橫算是怎麽回事?紀蘭實在不服,反駁道:
“老夫人,這,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他們合力誣陷的那個,您不該連我也處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