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拉著她坐下,淮王蕭齊邰上前笑顏說道:“回父皇,母后,兒臣先前來的時候,大哥還在內閣中,只怕一時半會兒走不開啊。”
旌德帝一嘖聲,說道:“就他忙,成天不知道休息,你們這些做弟弟的,什麽時候才能幫上你皇兄的忙,朕該做夢都笑醒了。”這一聲可把台下的淮王,定王,肅王都給勾了過來,拱手行禮。
蕭齊邰拱手一笑,彎了雙眼,說道:“嘿嘿,大哥什麽事都處理好了,還要咱們操什麽心呀!要不改明兒父皇跟大哥說說,讓他給兒臣派點差事,兒臣也好替父皇圓夢不是?”
淮王素來風趣,一句話就把現場氣氛給炒熱了,岸上高台上全都是皇家子弟,秀女們隔水在外,說些家常也不妨事。
旌德帝和皇后對視一眼,指了指淮王,說道:“他這張嘴,油嘴滑舌,盡會說好聽話。老三倒是去遼城待了兩年,你是不是也得出去待兩年啊?”
淮王抓抓後腦,嘿嘿一笑:“兒臣可沒有三弟能乾。只能在父皇母后膝下承恩,出去磨練就算了吧。”
景陽公主是淮王的親妹子,所以她也敢打趣,說道:“瞧瞧看,父皇說對了吧,二哥哥其實就是偷懶來著。”淮王也不介意,就跟著自家妹子言笑晏晏。
船台上的秀女們此刻都恨不得自己生就一副千裡耳,能把皇家圈子裡說的話收入耳中,宋玉夢倒是說了句大實話:“沒想到皇家宴會,居然這樣和睦。這回咱們可算是見識到了。”
也就是今年秀女正好趕上了景陽公主生辰,所以,她們才有機會見識皇家威嚴,雖說距離不近,但比起往年的秀女只能待在儲秀宮裡,她們今年這一屆是好太多了。
宋玉蟬挺直背脊,與有榮焉,眾秀女也都多少知道些她和定王就快定親的事情,都暗地裡對她遞去了羨慕的目光,就連紀婉寧都是相當羨慕的。只有宋玉汐知道,紀婉寧以後會是淮王妃,淮王奪了蕭齊豫的皇位,她就是皇后,實在沒什麽好羨慕宋玉蟬的。
皇家場地那頭,氣氛被淮王和景陽公主吵得更火熱了,一派和樂融融,旌德帝大手一揮,說道:“王新,你跑一趟,把太子也給請過來,今兒難得景陽生辰,讓他放松一日,交給內閣去處理,不會有事的。”
王新是大內總管,皇上的貼身內侍,聞言後,立刻回道:“是,奴婢這就去。”
“行了,咱們也不等他了,該上什麽好戲就上吧,今日我兒生辰,大家也不必拘禮,務必盡興。”
旌德帝一聲令下,宮人們便領命準備,頓時禮樂之聲自四處傳來,仙樂飄飄,仿若仙境般,景陽公主敬了帝後一杯誰就之後,便說道:
“父皇,兒臣想去船上看,和秀女們一起,好些人我都認識。待會兒我還要帶她們遊湖,劃船采荷,一定很愜意。母后想和我們一起嗎?”
景陽公主天真無邪,帝後共同失笑,皇后橫了她一眼,說道:“我才不跟你們那些小丫頭去呢!行了行了,你要去就快去,待會兒水戲上演,你走動就不方便了。”
“好,那兒臣便過去了。郭家姐姐回京了,她又學了一首古箏曲子,還說待會兒要彈奏替我祝壽呢。”
景陽公主說完之後,就下了高台,敬過一種兄弟姐妹,便領著兩個年紀較小的公主一起往船台走去。秀女們見公主們過來,便全都站起來給公主請安,她們所乘的船都相當穩健,因此這麽多人站起來行禮問安都不覺得晃悠。
景陽公主笑著讓大家免禮,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和一些相熟的世家女熱聊起來,而坐在她身邊的就是太尉千金郭憐卿了。宋玉汐在最後,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溫柔婉約,大家風范,言談笑語間氣質流淌,一身與其他秀女有別的紫紗絹花襦裙讓她看起來典雅又大方,景陽公主和她似乎有很多話說,兩人不住湊在一起說笑,景陽公主似乎對郭小姐頭上的銜珠金釵很有興趣,郭小姐便當即取下遞到景陽公主的手中。
這樣的底蘊,這樣的身份,才配的母儀天下呢。蕭齊豫今日沒來,來了之後見到這位端莊典雅的郭小姐,定然會後悔招惹宋玉汐的,自己和郭小姐相比,簡直就是皓月和米粒。是個理智的男人都不會放棄郭小姐這樣家世顯赫,品貌端莊的女子做妻子的。
看過幾眼,宋玉汐便不在自虐,她上一世的心氣兒非常高,覺得誰都不如自己,直到流落之後,才看清楚自己的斤兩,其實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空心大草包,仗著一張臉生的漂亮,卻不知暗地裡樹敵良多,最後被人毀了引以為傲的容貌,被紀家趕出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