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汐被送回了鎮國公府,林氏日夜在床邊照顧,秦氏也第一時間就來探望,宋玉汐好點之後,秦氏才問起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麽,宋玉汐將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都告訴了秦氏,秦氏哪裡會聽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她們膽子何至於這樣大,居然敢在宮裡行凶?”秦氏坐在一旁,雖然話裡還有些遲疑,可是心裡也知道宋玉汐說的是真相,她對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寄予厚望的大孫女做出這樣令人心寒的事情感到難以置信,難道她的培養方法真的錯了嗎?就是怕孫女變得和她的母親一樣心狠手辣,所以從小就刻意讓她疏遠紀蘭,卻沒想到這種骨子裡的東西,根本不是隔離外界就能夠阻止發展的。今天她敢對同父異母的妹妹下手,那麽明天她是不是就敢對她這個祖母下手了?
沒有比認識自己錯誤更叫人羞愧和揪心的了。
“我只是覺得怕,我和大姐姐雖說不是一起長大,可到底也相處了兩年多,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讓她那樣恨我?”宋玉汐渾身發熱,隻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秦氏歎了口氣,說道:“只怕和這兩年你生辰時候的煙花有關,她來問過我兩回,這煙花是不是定王殿下為你放的。我雖然告訴她不可能,但她似乎還是不怎麽相信。”
宋玉汐閉上眼睛,說道:“別說不是定王殿下放的,就算是又如何,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竟要害我性命……”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秦氏替她掖好了被角,歎了口氣便出去了,林氏煎了藥正好端過來,看見秦氏出來,迎上前去,秦氏瞧她滿臉焦急,安慰說道:
“汐姐兒是個有福的,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操勞了,身子要緊。”
寧氏應了一聲,她再怎麽不願意,肚子也是一天天大了起來,雖說還不到四個月,但肚子明顯硬了不少,等到下個月應該就要稍稍顯懷了吧。
秦氏離開之後,林氏進了屋,見宋玉汐睡過去,隻好又把她喊醒過來,喂她喝了藥,才讓她繼續睡去。
宋玉汐這一病就是好些天。
就在她生病的第二天,選秀的當天,秦氏一紙折子就把宋玉蟬也給招了回來。宋玉蟬跪在寧壽院的花廳裡,哭的跟淚人兒似的,秦氏的這一紙折子召回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前程!
“祖母,你知道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皇后娘娘都已經說了,替我去和皇上求旨意賜婚了,你卻將我召回……我,我,你讓我今後可怎麽辦?別的秀女又該如何想我?”
秦氏一拍案頭,說道:“住嘴!皇后娘娘允你什麽了?賜婚?你覺得以你的德行配要這個賜婚嗎?皇后替你求旨意,她為何要替你求?蘇妃為這件事前後與皇后說了不下三四回,可你見皇后娘娘哪一回爽快答應了?你覺得你比蘇妃臉面還要大是嗎?你替皇后做了這等下作事,若真叫你成了定王妃,今後蘇妃娘娘和定王豈不是都要受你連累?整個鎮國公府是不是也要受你連累?”
秦氏話裡說的連累,不是指別的,就是指被迫成為皇后一黨,宋玉蟬替皇后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事成了,她這個殺妹的罪名少不得,就算不成,謀害妹妹的罪名也是坐實了的,今後若是她成了定王妃,皇后以此要挾她,要她去做其他事情,難道她還會不去做?而那個時候,無論她做什麽事,都會牽連上定王府和鎮國公府,皇后讓她以宋玉汐這件事做投名狀,只有這丫頭傻乎乎的把自己送上門去,還以為自己得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見宋玉蟬驚愕的看著自己,秦氏便也不妨和她多說些:“你是什麽身份?鎮國公府嫡長女,就是你不作為,定王妃的位置你也做得!可你真的作為了,還是那樣殘害手足的事情,這樣心狠手辣之人,若是將你送去定王府,將來你是要把整個宋家都連累死嗎?”
宋玉蟬見秦氏不像是說笑,也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跪爬到秦氏身前,抱住秦氏的膝蓋,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