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王殿下愣愣巴巴的背下通篇文章之後,他的手也已經不是他的了。蕭齊豫和宋玉汐的棋下的也差不多了,忽然棋子一丟,拋到棋盒裡,說道:“嗯,七小姐棋藝果然高明,我輸了。”
宋玉汐看著棋盤笑了笑:“殿下若再堅持幾步,未必會輸。”
蕭齊豫抬眼看了看她,說道:“和美人下棋,要在乎什麽輸贏呢?”
這樣的大度之言,讓宋玉汐和幾個小姑娘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淮王心裡日了狗,同樣的調戲美人,怎麽對他就笑得出來?
蕭齊豫一轉身,對上了淮王陰鷙的目光,嚇得淮王又是後退一步,只聽蕭齊豫說道:“二皇弟最近疏於勤學,功課退步很多,拿著戒尺回去找張太傅,讓他給你補補課。”
蕭齊邰正要說過年期間太學沒人,裴韜就接過了話頭:“殿下,今兒是初一,張太傅也只是到太學院點個卯,此時應該已經回去了。”
蕭齊豫恍然點頭,說道:“哦,也對。那就過了十五吧。我會跟張太傅親自叮囑一番,這些天你在家裡多看些時文典籍,好好的修身養性,張太傅會檢查的。他的手板打起來可比裴韜打的要大力很多。”
蕭齊邰簡直氣到鼻孔冒煙啊,張太傅出了名的嚴厲,他今年已經十七,在外開了府,早已可以不用去太學院上學,可因為皇長兄一直不肯讓他接手做事,寧願讓定王,肅王去做,也不讓自己沾手,讓他成日遊手好閑,只能在太學繼續掛個名字,可他從去年開始就不怎麽去了,以為可以脫離張太傅的魔掌,卻沒想到皇長兄一句話,又把他給推到張太傅身邊去,這簡直比直接打他一頓,還要令人難以接受。
試圖辯解,可是一抬頭,就對上蕭齊豫那雙冷冰冰的,像是看一個背叛者般的目光,蕭齊邰又不敢說話了,低下頭,小聲說道:“是,我知道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對於這位皇長兄,他還是不要當面得罪的好,他可以先答應下來,然後再讓母后去找他說話,他敢當面給自己難堪,可是卻一定不敢給母后難堪。
蕭齊豫又看了一眼宋玉汐她們,點頭說道:“今日是初一,你們在宮裡多玩兒會,我還有事情,就先回東宮去了。”
景陽公主點點頭,說道:“好好好,皇兄有事就去忙,我來招呼她們就好,待會兒親自送她們出宮,保管不會遇上惡霸欺凌。”
景陽公主今日是真的生氣了,因為淮王殿下的過分舉動,宋七和郭姐姐都是來找她的客人,卻在自己哥哥身上受了委屈,她作為主人家,自然是要為客人打抱不平的,更何況,就算她們不是她的客人,二哥哥也不該那樣用言語折辱一個女子。
宋玉汐倒是不禁暗笑,蕭齊豫在外面裝的還挺像,若不是和他私下接觸多了,還真被他冷若冰霜的姿態唬住了呢。像是捕捉到了她的小心思,蕭齊豫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宋玉汐身上,然後便帶著裴韜,如來時一般靜悄悄的離開了。
淮王蕭齊邰也是沒臉繼續待在這裡,目光如刀似的剜著宋玉汐,然後才拂袖‘哼’了一聲,李湛是他的護衛,自然隨行,臨走前也是瞥了一眼宋玉汐。
他們離開之後,景陽公主才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說道:
“二哥近年來真的是被母后寵的無法無天了,真是氣人。宋七,對不起了,讓你受委屈了。”
景陽公主直接喚宋玉汐的排行,語氣直率,宋玉汐搖搖頭,說道:“公主不必放在心上,這算什麽委屈呀!我祖母跟我說過,人生在世,我們會遇到很多壞人,遇到了也沒辦法。”
郭憐卿笑道:“說的不錯,沒想到宋七小姐年紀最小,懂得道理卻是最多的,鎮國公府宋老夫人我往年也見過幾回,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如今你們宋家,又多了你這麽個了不起的小人物,宋老夫人後繼有人了啊。”
宋玉汐不禁笑了出來,景陽公主拍著她的肩膀說道:
“不過,我剛才是真的很佩服你!要知道,我二哥混起來,那是真混,你竟然還敢跟他唱對台,就衝你這份不畏強權的膽識,你這個朋友,我蕭景陽就交定了。”
“我說什麽來著,景陽公主是最俠氣的。我沒說錯吧?”
郭憐卿這樣對宋玉汐說道,宋玉汐內心承認,這兩人的性格確實出乎自己的預料。“是,再沒有比公主更俠氣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