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汐戴上秋彤和秋雲,坐上了郭家的馬車,並沒有走多會兒就到了太尉府,其實太尉府和鎮國公府在一個街區,不過街道不一樣,中間隔了一段,從朱雀街坐車到尾部,然後轉一個彎就差不多到了。
郭憐卿親自到門前接了宋玉汐,然後就牽著她的手往她的小樓走去,郭憐卿說今日郭夫人帶著她的妹妹們回娘家去了,不在府裡,所以就省了宋玉汐前去拜見的禮儀,走在郭家美輪美奐的花園中,宋玉汐左右看著,隻覺得郭家的花園雖不繁複,園子裡沒有很多奇花異草,不過,一片片小園卻頗有章法,亭台樓閣,假山水榭,一應俱全。
“別看我家園子沒什麽特別的,可全都是我爹親自設計的。我家祖上原本是磚匠,老祖宗修的一手好牆,只不過後來我太爺爺讀了書,中了舉,在鄉裡有了名望,我爺爺也爭氣,還中過狀元呢,到了我爹學問有所退步了,不過官場之道也熟悉了,這才有了我們家如今的景象。”
郭憐卿確實是那種看人交朋友的,性子合意的,她也什麽都不隱瞞,就連祖上的事情,也能和宋玉汐侃侃而談,宋玉汐笑著聽她說,走了一會兒後,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喊她們,抬頭一看,二樓的小軒窗前,正探出半截身子的,不是景陽公主又是誰呢?
宋玉汐料到郭憐卿會請她,沒有太過驚訝,對她揮揮手,然後就入了內,景陽公主從二樓衝了下來,對郭憐卿說道:“郭姐姐,不是讓你別和宋七說我來的嗎?”
郭憐卿挑眉:“我沒說啊。”
景陽指著宋玉汐,說道:“那她怎麽看見我,一點都不驚訝。”
郭憐卿和宋玉汐對視一眼,說道:“我不說,可也抵不住人家聰明,不行嗎?”
景陽公主哼了一聲,然後就摟著宋玉汐的胳膊往二樓去,邊走邊說:“走走走,難得今日郭家我們做主,大人一個都不在,整個府裡,咱說了算!郭姐姐已經去把郭太尉藏的秋月白給偷了出來,上回我是喝的急了,這回絕不會讓你灌倒。”
宋玉汐笑著說道:“公主說笑,我可沒灌你,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怪的了誰?”雖然和她們才見過幾回面,理論上是要矜持些的,可她似乎就矜持不起來,和爽快之人交往,加一點點的矜持,都會讓她覺得自己矯情。
景陽公主正端著酒壺放在鼻尖聞,聽了宋玉汐的話,說道:
“聽聽,這就挑釁了!郭姐姐,咱們今兒可得好好治治這丫頭啊!不能讓她太囂張了。”
景陽公主覺得自己真是太喜歡這小姑娘了,在京中貴女圈中,能找到一個這樣毫不做作的姑娘實在太不容易了,更加妙的是,她居然還會喝酒,會下棋,說話也不扭捏,帶著狂氣,這就頗有晉魏名士風范了,叫人怎麽能不喜歡呢。
郭憐卿坐下,看著滿桌菜肴說道:“可別!宋七的酒量我是領教過了,今日淺嘗即止,下午出去逛逛,晚上在我做東,請你們吃飯,吃完了飯,就可以看燈會了,在長安街上,我昨兒去的時候,已經看見各家店鋪門前都掛了燈謎和彩頭,今晚我要去大殺四方。”
宋玉汐聽她們提起長安街,說道:“去長安街嗎?長安街我地盤兒,還是我做東吧。”
景陽公主喝了一口辣嘴的秋月白,一邊扇風一邊說道:“你們兩個小富婆就別顯擺了,我可不管誰請,反正我就知道吃飯。來來來,走一個。”
宋玉汐的手裡給塞進一個酒杯,然後景陽就給她斟滿了酒,看著這酒杯,宋玉汐真的很納悶,好好的一個公主怎麽會養成這樣的江湖性格,不過,若不是這樣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和她們走到這樣近吧。
三個姑娘一邊吃菜,一邊喝酒,喝了兩杯之後,宋玉汐就讓她們都別喝了,下午都已經安排好了節目,她們要是醉了,這好好的元宵節可就泡湯了。
郭憐卿是勸的住的,景陽就有點麻煩了,最後沒辦法,郭憐卿隻好把酒壺給收了起來,讓她想喝都沒得喝。
喝完了酒,三人就躺在春暖花開的暖房裡聊天醒酒,兩個秋千架子,一個躺椅,三個姑娘,一室溫暖陽光。她們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宋玉汐對她們也沒有隱瞞,將自己小時候的遭遇都告訴了她們,反正她們都知道林氏和自己是怎麽進鎮國公府的,與其讓她們聽外面人的猜測,還不如她親自告訴她們。既然要交朋友,那第一條自然就是以誠相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