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蘭不想因為宋玉汐而得罪了這位將軍夫人,便看向了宋玉汐,冷冷說道:
“看你做的好事,快過來跟將軍夫人道歉。”
陶氏旁邊的幾位夫人也是一臉憤慨盯著宋玉汐,似乎她真的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一般,不過,卻是沒敢開口叫囂宋玉汐的,也是怕給她當面嗆聲。
宋玉汐看了她們一眼,走到將軍夫人面前,背脊挺得比誰都直,說道:“我沒說錯,不道歉。這原本就是我們宋家的事情,將軍夫人的手再長,也不該到我們宋家來管東管西吧?知道的說將軍夫人熱情,不知道的可不就要說我們宋家是將軍夫人做主了?”
將軍夫人已經氣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了,紀蘭一拍桌子,怒道:
“你給我住嘴!像個什麽樣子!今日你不給將軍夫人賠禮道歉,就算你父親回來了,我也不會繞過你!”在場所有人都以為今天的事情鬧大了,宋家主母動怒,這七小姐怕是要遭殃了。
宋玉汐抬眼看了一眼紀蘭,說道:
“母親想怎樣不饒我?打我?罵我?為了什麽?就因為我說了一句將軍夫人牝雞司晨,插手管我們宋家後院的事嗎?好啊,既然母親以此來罰我,那我倒要問問別人,這件事到底是我錯了,還是將軍夫人錯了!我怎麽說也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母親自然有權利罰我,但若是不能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只怕也會落人話柄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論是誰也能聽的出來,宋家這位七小姐絕對不如她外表看起來那麽好相與,更加令人沒想到的是,宋老夫人倒下了,國公爺居然沒有讓宋夫人主理後院,反而讓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接手。將軍夫人看著怒不可遏,卻又拿宋玉汐無可奈何的宋夫人紀蘭,心裡有了那麽點後悔,萬一紀蘭給宋玉汐惹急了,乾脆毀了這份親事,那她回去可沒法跟張家交代,原本就是說媒送庚帖來的,若是婚事沒結成,反而徹底和宋家決裂,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頓時軟了,坐回了椅子上,旁邊的夫人不敢說話,就隻好到她旁邊來給她順氣,將軍夫人嘗到了厲害,所以再也沒敢和宋玉汐當面抬杠了,心中暗罵這小姑娘,比她當年在鄉下遇見的潑婦厲害多了。潑婦最多就是無理叫罵,可這丫頭綿裡藏針,話裡帶的刺能把你的心肝脾肺都給戳爛了。
“若是母親不介意落人話柄,我就是受點罰也無所謂的,我原本就是半路歸家的,被人笑話慣了,就怕到時候連累了大姐姐……這樣的話,母親還要罰嗎?”
宋玉汐已經把話說明了,就是紀蘭要罰她可以,但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反正她自己是沒什麽名聲的,到時候魚死網破,必定會連累她的寶貝女兒,在宋玉蟬和定王要定親的節骨眼兒上,紀蘭是絕對不會願意宋家沾上什麽不好的傳聞。
紀蘭恨得牙癢癢,雙手捏的緊緊的,可就是沒膽和宋玉汐徹底翻臉,因為她知道,這丫頭說的話,就是她心裡想的,她是真的不怕自己的名聲受累,正如她自己說的那般,她的名聲早在她娘來國公府做妾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可這麽多年她也無所謂,混過來了,可見她是真的對自己的名聲不在乎的,可嬋姐兒不一樣,嬋姐兒還是一塊美玉,就算之前有秦氏的打壓,可說到底,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流傳出去,在和定王定親的時候,絕對不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有所損傷。
咬牙切齒的對宋玉汐說道:
“滾出去。”
宋玉汐冷笑一聲,又看了一眼將軍夫人陶氏和尚書夫人衛氏,兩人都被她看的有些心虛,不覺低下了頭,宋玉汐來鬧了一場,心裡覺得好受多了,盡管她也沒有指望這麽一鬧,就能把兩家婚事攪黃,但最起碼,得讓她們心裡發虛才行。
紀蘭對她下了逐客令,她倒是非走不可了,卻還故意規規矩矩的給在場之人行了禮,然後趾高氣昂的走了出去。
宋玉汐離開之後,將軍夫人旁邊坐著的,一個先前沒敢說話的長臉夫人就開口對紀蘭說道:“宋夫人,你家的七小姐可真厲害呀!我縱觀京城貴女無數,卻也從未見過她這般粗鄙狠毒之人。”
紀蘭立刻露出無可奈何的模樣,說道:“唉,全都是給她父親寵的,和她母親一個樣子,在我面前囂張跋扈,在她父親面前,裝柔弱,裝善良,男人原本就喜歡那種會勾魂兒的女子,她姨娘入府,得的是嫡妻的尊榮,所以她哪裡還會把我放在眼裡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