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彌補,說道:“不不不,太子哥哥能背什麽罪名啊,我,我瞎說的。您的懿旨發出去,太子哥哥也不會當眾駁斥您的懿旨啊,所以,您就放心好了。兒子記得您的大恩。”
這個恩,就是說讓他白得了一個美貌傾城的妾侍。
皇后冷哼一聲,說道:“哼,不過一個妾侍罷了,算什麽大恩?我可告訴你,她若是真到了你府裡,給我悠著點,若是敢耽於學問,我還可以將她賜給別人。”
淮王殿下聽皇后這麽說,也不生氣,湊過去替皇后按了按頭,說道:“母后,您就放心吧,兒子就是嘗嘗鮮,嘗了滋味兒也就得了,哪裡會沉迷?這點理智兒子還是有的。”
皇后聽到淮王的保證,這才點點頭,心裡好受了一點,剛想閉上眼睛,讓小兒子給她按按,外頭楊嬤嬤就衝了進來,急忙說道:
“娘娘,太,太,太子來了。”
皇后眼睛猛地一睜,淮王的動作都僵硬了,趕忙收了手,退到一邊去,太子似乎是直接進來的,沒讓通傳,楊嬤嬤的話音剛落,太子那邊就已經走過了插屏,往殿內走來。
皇后雖然也知道應該起身去迎他,可是心裡憋著氣兒,硬是在貴妃榻上臥著,一手撐著額頭,做足了她在生氣的樣子。
蕭齊豫進來之後,就對皇后行了禮,但卻不等皇后說話,他就自行起身,坐到了一邊,開口問道:
“有些日子沒來瞧母后,母后可還安好?”
話雖然很客氣,但神情就不那麽熱絡了,皇后原本還想坐起身子來的,可如今聽他這麽說,就乾脆歪著了,隨口答道:“還成吧,太子日理萬機,哪裡還記得這裡有個母后要看望呢?”
語氣酸楚,蕭齊豫卻是勾唇笑了,說道:
“我每日都派人來給母后請安,母后難道忘記了嗎?公務繁忙是真的,兒臣也沒法子。”轉頭看了一眼淮王,只見淮王沒他的命令,還跪在地上維持請安的狀態呢。蕭齊豫深吸一口氣,卻是不開口讓他起來。
皇后看不過去,便對淮王抬手,說道:“請安要請多久啊?還不起來。”
淮王收了跪就要起身,卻聽蕭齊豫冷聲說了一句:“跪下,讓你起來了嗎?”
一聲冷峻的聲音,讓淮王不敢不從,無奈的看了一眼皇后,眼睛裡的告狀意味是很明顯的。皇后這下忍不住了,坐直了身子對蕭齊豫說道:
“太子這是何意?有什麽不高興的,直接對本宮說出來,何必折騰你弟弟呢。起來,坐到本宮身邊來。”
淮王這些聰明了,沒有動身,而是先把目光瞥向了蕭齊豫,不是他膽子小,而是蕭齊豫天生就好像對他有一種威儀,讓他不得不服從,果然,蕭齊豫兀自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低頭整理了一番他那根本就不亂的衣袖,始終一句話都沒說,他不開口,淮王就是想借皇后的口起來都沒這個膽。
皇后也對小兒子恨鐵不成鋼,她都已經這樣給他鋪台階了,這孩子怎麽就是不知道下台呢。
可是小兒子不起來,她也不會去拉扯他,畢竟在太子面前,這些必要的皇后尊嚴還是需要維持的,如今她說了之後,淮王不起來,人家只會說淮王膽小,可若是她上前扶著淮王起來,人家就會說自己怕了太子的威勢,原本她就沒什麽底氣,太子對她始終這種冷淡的態度,若是再被淮王的膽小連累,那麽她今後在太子面前就更加抬不起頭來了。
淮王饅頭黑線,隻覺得自己是那被殃及的池魚,太子明明就是在和母后置氣,可偏偏最後受氣的只有他。
“聽說今日王新過來給母后請安了?”
蕭齊豫也不直說來的目的,繼續跟皇后打太極,似乎在找尋著什麽缺口一般。
只聽皇后冷哼一聲:“什麽王新?他來說什麽了?”太子知道王新的行蹤,皇后是一點都不奇怪的,太子在宮裡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她平日裡也能多少感受到一二,別說皇上宮裡的王新了,就是她的殿宇之中,只怕也有些是太子的眼線,不過這些都沒什麽,太子的宮裡自然也有她的,他聰明,可她也不笨就是了。
“他來跟母后說了我今晨入宮與父皇說的事情,難道母后還不知道?”
蕭齊豫定了心神,老神在在的坐在哪裡說話,一絲一毫都不見慌亂。好整以暇的說道:
“罷了,既然母后不知,那我便重新與母后說一聲好了。”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皇后的面前,蕭齊豫勾唇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太子妃的人選已經定了,正是母后喜歡的宋家姑娘,母后屬意讓四弟娶宋家大小姐,而我則看中了宋家七小姐,有意聘她為妃,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