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以手撐著額頭,被小兒子這些話說的稍微熨帖一些了,見他自責,這才擺手說道:
“這不怪你!你有什麽錯呀!要怪就怪你皇兄被美色迷了心,今日我算是看透他了,往日的有禮不過是一些表面行為,他從心底裡就瞧不起我,覺得我是靠著他才登上的後位,我也沒有強勢的母族外戚支持,他就更加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原想著給他找一門合適的親,從此拉近母子關系,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淮王緩緩靠近了皇后,說道:
“那母后就打算這樣算了嗎?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宋家那小狐狸精去禍害皇兄不成?”
皇后轉身看著他:“不算了,又能怎麽樣?先前你沒有聽見你皇兄說話嗎?我的懿旨只要有他在,那是絕對發不出去了,中書省都是他的人,韋大人從我這裡剛出去,就到他東宮去告狀領賞,哼,不僅是你皇兄,整個宮裡的人,全都不把我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母后不要妄自菲薄,不管別人怎麽看,兒子與母后都是站在一起,是一條心的,別人不為母后著想,兒子是一定要替母后著想的。”
皇后聽淮王話裡有話,這才看著他,問道:“你有什麽主意?想幹什麽呀?”
既然皇后問了,淮王就沒打算隱瞞她,直接說道:“我想讓皇兄娶不成宋玉汐,想讓皇兄娶母后選中的女人做太子妃。”見皇后眼中依舊不解,淮王稍稍斟酌一番後,又繼續說道:“先前我已經思慮良多,皇兄這裡,估計是行不通了,而且,皇兄勢大,我們鬥他不過,還是不要和他正面交鋒比較好,可是,我們可以想法子對付宋玉汐呀!只要宋玉汐那裡出了問題,到時候皇兄就是想娶她也不能夠了。”
皇后聽到這裡,終於確定小兒子這是又有了什麽方法,趕忙湊過去問道:
“你是說……”
淮王唇角勾起一抹笑,然後在皇后耳邊輕聲說道:“鎮國公府的老夫人……那件事,咱們這個時候應該是可以運作起來了。”
一提鎮國公府老夫人,皇后的眼前就亮了起來,看著淮王,不確定的說道:
“那件事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還能拿出來做什麽文章?再說了,那件事和宋玉汐也沒有什麽關系呀!那是宋玉蟬為了向我投誠而做出的事情。這個時候若是再拿出來說,難保不會將我們扯出來。”
“母后怕什麽,事情是宋玉蟬做的,您一沒有授意,二沒有指使,一切和咱們有什麽關系呢?兒子只是覺得,宋玉蟬那步棋子,還有利用的價值,她如今已經如願以償得到了父皇的賜婚聖旨,只要等到五月份,和定王定親,那麽她就成定王妃,也就是母后安插在定王身邊的一顆棋子,一根眼線,可若是在她定親儀式前,母后再讓她做出點什麽來,她必定會赴湯蹈火的。”淮王的眼神中透著奸詐,皇后愛子心切,根本沒有看出來。
說道:“赴湯蹈火做什麽?”
“讓她將害宋老夫人的罪名,想辦法弄到宋玉汐身上去!若是宋玉汐沾上了一個謀害祖母的罪名,這樣的大罪之下,就算有父皇偏袒,可也過不了天下悠悠眾口那一關,到時候,宋玉汐的名聲毀了,太子也不可能再將她娶為太子妃了,雖然不是母后的懿旨直接發布的命令,但是殊途同歸,不是嗎?”
淮王的建議實在太過膽大,皇后聽了之後,半晌都沒反應過來,良久後才不安的說道:
“你,你說的是,是……能成嗎?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宋玉蟬那丫頭做了這件事之後,就把紀氏引到了我的面前,紀氏也知道了此事,並且那兩個嬤嬤就是紀氏暗中派人去除掉的,這個時候,你想再弄出點什麽花樣來,可能達到嗎?”
“母后放心,有一句話叫做,事在人為。若母親信得過兒子,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兒子去辦。”
淮王的話讓皇后一陣欣慰,說道:“母后自然是信任你的,用這法子收服宋玉蟬,還是你教我的,你看穿了宋玉蟬的本性,料定了她為了得到定王妃的位置,一定會主動對我投誠,我只不過是對她提了一下鎮國公府宋老夫人對我出言不遜的事情,她就自己提出要替我出氣,我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居然有這麽狠的心,連自己的嫡祖母都下得去手,這樣的女子,我可不敢完全相信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