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樣說了之後,景陽公主卻依舊悶悶不樂,皇后問道:
“到底怎麽了?你郭家姐姐到底說什麽呀?說給母后聽聽,母后給你評理。”
景陽公主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又想到自己的承諾,然後就低下頭,搖了搖,閉上了嘴,皇后一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們之間肯定真有什麽事兒,如今她和郭太尉才剛剛牽線,實在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什麽亂子來,趕忙追問:
“你要是不說,那我就把你郭家姐姐傳進宮裡來問,問問她到底說什麽,惹得咱們公主殿下不開心。”
說完這句話之後,皇后就果真站了起來,一副要去宣召的樣子,景陽公主趕忙攔住了皇后,說道:“母后,您別宣召她進宮,她,她……哎呀!我就實話和您說了吧,您和郭太尉也別想著要結親了,郭姐姐有心上人,她是不會嫁給二哥的。”
皇后眉峰一豎:“混帳,這叫什麽話?她有什麽心上人,這話是隨便說的嗎?”
景陽公主有心替郭憐卿辯駁一番,可是又怕說多了讓皇后懷疑,郭憐卿今天入宮來,就是和她辭行的,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不能說出去,景陽公主心裡煩悶,卻也知道不能在這時候掉鏈子,可是皇后入宮來看她,瞧出了問題,她真怕鬧出大事來。
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就當我胡說八道吧。郭姐姐也沒說什麽,她就是跟我說她不喜歡二哥,我一時生氣,就心情不好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景陽公主就再次倒入了柔軟的床鋪之上,用帕子將臉給蓋住,不讓皇后看見她此刻臉上的神情,皇后想再問什麽,也是問不到了,走出了殿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派人去盯著太尉府,景陽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那番話來,郭憐卿那小丫頭片子,定然是有什麽想法了,她不能讓她和郭太尉的聯盟,還沒結合就瓦解了,郭家丫頭是一定要嫁給淮王的,淮王自己也很樂於和郭家結親,所以,絕不能出任何問題。
回到殿中,就派人去盯著郭家小姐,一有異動就趕緊來稟報。
郭憐卿和郭康的馬車奔馳在無人的街道上,還差一刻,城門就要關了,宵禁開始,她是故意掐著這個點,準備一鼓作氣衝出去,等到郭家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已經跑出了城外,然後換馬車,自從郭憐卿有和郭康私奔的打算開始,她就已經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路線是沒人知道的,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換了馬車,再雇兩個人日夜兼程的趕著郭家的馬車往其他方向一路奔走吸引追兵的目光,只要出了這京城之地,外面就是天高海闊了。
可誰知道馬車剛到城門口,就有一波官兵從左側擁了出來,逼停了他們的馬車,郭康竭力拉住了馬韁,卻還是讓馬車顛簸的很厲害,一邊估量著來人的人數,一邊對馬車裡問道:
“沒事吧?”
郭憐卿的聲音自馬車裡傳來:“沒事!能衝過去嗎?”
郭康還沒說話,就聽見城門關閉的聲音已經響起,郭憐卿掀開車簾子,郭康卻讓她進去,不要露面。
官兵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湛,只見他穿著一身軟甲,坐於高馬之上,認識他的都知道,他是淮王殿下的親隨,他既然會出現在這裡,可見這回來堵郭憐卿的不是旁人,便是淮王殿下的意思了,而淮王殿下很可能是從宮裡得到了消息,郭憐卿一下子就想到了皇后,是了,定是景陽那兒露出了破綻,讓皇后起了疑,這才讓淮王的人來堵她。
郭憐卿後悔不已,捏著包袱的手指都泛出了青白之色。
李湛走到郭憐卿馬車對面,看著馬車前嚴陣以待的郭康,原本矮小瘦弱的他,好像一夜之間拔高了,雖然依舊很瘦,但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了,怪不得郭憐卿現在和他非走不可,因為郭康再長下去,就再也沒有理由待在郭憐卿身邊了。
“車內何人?欲往何處?”
李湛生的陰柔,說話的聲音也帶著狠戾,完全沒有在宮中伺候時的恭謙,坐於高馬之上,冷峻不凡。郭康也是毫不示弱,並不懼怕李湛的氣勢,一雙異樣的瞳眸死死盯著李湛,若是郭憐卿現在能夠看見郭康的樣子,一定知道郭康此刻很生氣,兩隻不一樣的瞳孔都已經開始內縮,似乎做好了和這些人決一死戰的準備,周身上下滿是野獸被激怒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