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嬋帶著大夥兒回到了後院,見宋玉寒還在炫耀她手上那把扇子,氣不打一處來,將宋玉寒和宋玉汐喊入了西次間中,讓丫鬟守著門,入內之後,宋玉蟬一把奪過宋玉寒手中的扇子,拍在茶幾上,怒道:
“今日之事,你可知錯?”
宋玉寒一愣,然後便低下頭,小聲囁嚅道:“我……知道錯了。”
其實從一開始她輸掉第一盤棋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不已了,可那時騎虎難下,她自己又意氣用事,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硬著頭皮撐下去的,若不是宋玉蟬和宋玉汐趕到,替她解圍,要不然今天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呢。
宋玉蟬歎了一口氣,對宋玉寒說道:“今日之事雖是小事,可到底也事關姑娘家的閨譽,若今日不是七妹妹有幸贏了,你打算如何收場?是要將自己貼身的物件兒輸給那位公子嗎?我是你的長姐,我有責任要教導好你們,這回你犯了錯,我希望你長個記性,待會兒便去佛堂抄二十遍女德篇,今日抄完才能睡覺,這三天都不許出門,可有異議?”
宋玉寒有錯在先,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不敢再和宋玉蟬頂撞,嘟著嘴說道:“沒有異議。大姐教訓的是,我下回再也不敢這樣莽撞了。”
規規矩矩的對宋玉蟬福了福身,然後又對著宋玉汐做了個揖,說道:“七妹妹,今日承蒙相救,不勝感激,大姐罰我去抄書,等我抄完了,明日再正是去雨桐院尋你道謝。”
說完這話之後,宋玉寒便低著頭走出了房間,宋玉蟬歎了口氣,看到茶幾上的畫扇,對宋玉汐說道:“還有你,今日雖然有功,可到底也魯莽了些,我知你棋藝高,可是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切不可托大疏忽,你以為你今日贏了,可若是明天遇上個比你厲害的,你這樣不留情面的方式,可是要吃虧的,今後也不能再這樣魯莽了,知道嗎?”
宋玉蟬說完之後,便將那畫扇交回宋玉汐的手中,語重心長的對宋玉汐說出了這麽一番話,宋玉汐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扇子,心中對宋玉蟬十分信服,知道不管她說這麽多,都是為了她們好,姐妹們有這樣的長姐在,後院風氣才能清正。
規規矩矩的行了福禮,回道:“是,多謝長姐教誨。”
宋玉蟬彎腰將她扶起,兩人對視一笑,然後才走出門去,回到姑娘們中間,她們還在繼續討論著先前竹葉坡上的事情,李湛和孟孝孺,紀婉寧認識,可是那個最後和宋玉汐下棋的男子,她們卻是誰也沒有見過的,都在猜測著那人的身份,見宋玉汐回來,紀婉寧居然親自過來迎她,挽著她的手腕,讓她坐在暖榻的中央,問道:
“七妹妹,先前你和那位公子下棋,似乎說了不少話,你可知道他是誰?看樣子應該是世家貴公子吧。”
宋玉汐看了看紀婉寧,沒有猶豫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隻說自己姓齊,我與他說的都是一些棋路上的事情,他下棋的風格有些劍走偏鋒,我覺得奇怪,這才與他多說了一些,並未涉及身份。”
紀婉清立刻搶話:“看吧,我就說她不知道,你們偏不信。”
宋玉汐看了看她,只是淡淡笑了笑,姑娘們見她不知內情,便也不纏著她多問,兀自熱烈的討論去了,宋玉汐盤腿坐在暖榻上,從榻間的保溫團子裡取出茶壺,兀自倒了一杯熱茶,一邊喝,一邊將手放到了內袋之上,堅硬的觸感讓她的心像是懸著一顆石頭般,暗自悔恨。
今天應該強硬一些把這玉佩還給他的。都說了不想和他多牽連的。
對於這個恩人,宋玉汐雖然心裡感激,可是很明顯恩人不相信她,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她與恩人,就好比是美玉和砂礫,美玉怎麽會允許一顆小小的砂礫損害他的光澤呢?起殺心,或是不信任,都是應該的,換做是她,她也不相信啊。所以說,這塊玉佩留著早晚是個禍害。
可是又不能扔,又不能賣,真是頭疼。
宋逸已經在雨桐院中宿了好長時間了,似乎林氏被他帶回來之後,他除非有公務,只要晚上在府裡,那就勢必會留在雨桐院裡,這不,晚上吃過了飯,宋玉汐就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