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不是人[快穿] 第171章

湛羽一開始不叫湛羽。

他在蛋殼裡面的時候，有人叫他小三子， 有人叫他……三殿下。

他在蛋殼裡睡得太沉， 所以也只有偶爾清醒， 因此也就聽到了這些稱呼。

他天生就是龍族，因此迷迷糊糊的聽著， 就覺得自己身份還不錯。再加上繼承的血脈傳承， 所以，睡覺之餘， 能聽到外面人的那些話，再有繼續消化那些血脈傳承， 倒也並沒有閑著。

然後， 他就睡著睡著，發現自己……搬家了。

嗯，應該是他和他的家——也就是他的蛋，一起……被人搬著走了。

湛羽：==

他那時候還小， 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開始發覺自己被搬著走，還覺得自己應該警醒一些，結果， 就聽到了熟悉的據說是他的父神母神的聲音……

然後小小的湛羽就抱著自己的龍尾巴， 繼續“呼呼”的睡起覺來了。

沒關係，父神母神在，他就不會出事的。

小小的湛羽於是就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被人算了命數， 還改了命數。

期間他只偶爾清醒了一小會。

因為他感覺到，好像有一隻非常非常溫暖的手，觸碰到了他的蛋殼。

嗯，那個位置其實有些害羞……因為他那時候是倒著躺在蛋殼裡睡得。

而那個溫暖的手，是摸得蛋殼頂。

恰好就是有些羞羞的位置。

就是……他的屁股。

那時候小小的湛羽忍不住就睜開了眼睛，想要那只與家人不同的溫暖的手繼續摸一摸他。

嗯，只是不要摸他的屁股了，可以摸.摸他的腦袋，摸.摸他的龍角，摸.摸的他的尾巴，還可以……摸.摸他的小唧唧什麼的。可是屁股還是不要摸了。

感覺，怪怪的。

小小的湛羽這樣想著，就開始用心察看外面的氣息，然後就發現，那個擁有溫暖的手的人，消失了。

小小的湛羽失望極了。失望到他只能繼續睡覺，來忘記這件事情。

而他也的確忘記這件事情了。

忘了很久很久。

等到湛羽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就發覺，哦，他要破殼而出了！

周遭是他熟悉的親人在呼喚他和為他鼓勵的聲音。

湛羽有些歡喜，又有些失落。

沒有那個人。

沒有那個有著溫暖的手的人。

這個念頭只是在湛羽頭腦中閃過一瞬，隨即，他又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他在努力的破殼而出。

龍神、神後與他們的兩個長大了的兒子都很高興。

尤其是他們瞧見這個剛剛從蛋殼裡爬出來的小龍，渾身金色，雙目迷茫了一瞬後，隨即就堅定了起來。

龍神等一怔，隨即就去看小龍身上的鱗片。

竟然，全都長齊了。

而且就算小龍還小，這鱗片的堅.硬和鋒利程度，卻已經和剛剛成年的二子二殿下.身上的鱗片相當。

這顯然，是天生的戰神！

龍神等俱高興起來。

神界其他人聽說後，也全都跑來圍觀這個天生的戰神小龍。

湛羽現下還不能化形，只能抱著尾巴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那些神來圍觀他。

他有些不太明白這些人在看什麼。

神界的龍也不少，至少他們一家子全都是龍。看別人不好麼？為甚要都要跑來看他？

他一點都不需要這些人來看看看他！

但是湛羽還是儘量忍耐著，讓自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那些人或是欣慰或是感激或是敬仰的看著他。

湛羽：“……”他其實真的就是一條普通的小龍，還是一條記性不太好的小龍，為什麼要用這麼複雜的目光來看他？

他心中不高興，於是就板著一張小龍臉，豎著龍角，吹著鬍鬚，氣哼哼的坐在那裡。

周圍人還在欣喜的互相道喜。

“好好好！脾氣大了才好！新戰神麼，就該如此！就該如此！”

“對！戰神怎麼能沒有脾氣？就該這樣！就該這樣！”

……

湛羽有些苦惱的聽著那些人的議論紛紛。

尤其，他還發現，那其中還有他的父神母神。

“還不能肯定。但是……如果他真的是的話，既是戰神，那自然要為神界奉獻所有。”

“……我們，當然是心疼的。可是，既然是天生的戰神，便該擔當起戰神的職責。縱然我們有多麼不捨得，我們也只能讓這孩子去為神界奉獻。”

湛羽那時候還聽不懂這些。

他不明白自己的父神母神還有周遭那些人看他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複雜目光。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天生善戰，出生沒多久，就能在他的兄長手下過很多招。等到百年後，他依舊還是一條小龍崽的時候，他已經能輕而易舉的在和兩個兄長的戰鬥中完全壓制對方。

又過了千年，湛羽終於從一條幼龍長成了一條成年龍的時候，湛羽，已經上了戰場。

神界也並不全然是安穩的。

這世上從來都是陰陽相生。有陽必有陰。既有悠閒自在的神界的存在，那必然有與神界相對立的魔界的存在。魔界多魔物，其中的魔王更是陰狠毒辣，手段殘忍。

神界眾神卻大多光風霽月，不屑於用那等小手段。且他們大多活了太久太久，久到早就喪失了戰鬥與爭搶的欲.望。因此他們在與魔界的戰爭中始終無法占到上風。

直到湛羽出現在了戰場上。

他是天生的戰神，後天也被其家族嚴苛的訓練了千年光陰，因此，湛羽在戰場上耗盡千年時間，終於將魔界再次封印。

——陰陽相生，若魔界完全被消滅，那神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和可能。因此，神界是從來都不會將魔界徹底消滅的，當然，神界也確實沒本事將其徹底消滅也就是了。

湛羽從戰場上回來，身上的殺氣更重。

他不太喜歡這些。

像那些人說的，他的確善戰，可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好戰。

他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戰場。

他只喜歡……安安靜靜的待著，然後，最好身邊還能有一個人能陪伴著他，歡喜著他。

而他也歡喜著對方。

他們平平靜靜的生活，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或種花養草，或互相嬉鬧，或只互相依偎著舔毛……單單是這樣想想，湛羽就激動的不得了。

這才是他真正渴望的生活。

可是，那些人，包括他的父神母神和兄弟們，卻叫他戰神。每每誇耀，都是他戰場上的功績。

可是他一點都不喜歡那些。

他只想找個喜歡的人，然後，在一起，過上很久很久。

湛羽這樣面無表情的想著，聽到周遭人又一口一個“戰神”的喚他，讓他頗覺無聊，忍不住就跑去了花園的角落裡待著。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有關神界的兩位人類上神的故事。

很久之前，神界九位頂級上神，各佔據一宮。

其中就有兩位人類上神。

一位活了太久太久，久到沒人知道他的歲數，在兩三千年前，終於忍受不了這神界的孤寂，跳下轉生池，去找他的桃花去了；一位則是飛升了沒多久，和前面那位上神也頗有些交情，只是近些年來為了孵化他和他的傻子夫君的第二個孩子，所以才一直閉關不出，也沒能在戰場上一戰神威。

那些人還說，後面那位上神乃是長生神，據說其本人是人，夫君卻是一條龍。二人孵化了兩個孩子，一個是龍，一個是人，真乃奇哉怪哉。尤其那上神的夫君還是個傻子，就更讓人不能不私下裡議論幾句了。——但也僅僅如此，嘲笑什麼的，他們可沒這膽子。

湛羽變成小蛇模樣，纏繞在花枝上昏昏欲睡。聽到此處，心說，若他能有一個不離不棄的伴侶，無論他是醜是傻，他也不會嫌棄的。

可問題在於……他沒有。

他的父神母神和家族其他人，也沒一個肯給他張羅的。

他自己……根本也找不到伴侶。

湛羽想著想著，就越發難過起了。

然後又聽那幾個嘴碎之人，討論起那位已經跳下輪回台的人類上神，不知是否找到了他的桃花……

湛羽聽得怔住。

原來，還可以這樣子啊。

或許，他也可以仿效那位人類上神，去尋找他的緣分。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成為戰神，但是，他自己心中明白，比起什麼攻無不克的戰神，他更喜歡平平靜靜的生活，而這平平靜靜的生活裡，最好，還能有一個伴兒。

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媳婦兒。

湛羽這麼想著，臉就忍不住紅了起來。

等到一次機會，湛羽，就真的跳下了神界。

只是，跳下神界後，他才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全身是毒口不能言的小蛇……

……

“湛羽，是你麼？”

湛羽恍惚了一會，才從那太過久遠的記憶裡回過神來。

發覺原來他已經和葉善在現實世界研究出來了可以借助系統穿越其他小世界遊玩的程式，然後，他們就跑來玩了。

而現在，他好像……被困到了一個蛋裡。

蛋殼外面，正有一隻溫暖的手，在輕輕地撫.摸他的蛋殼。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只溫暖的手一樣。

直到這個時候，湛羽才恍惚間發覺，原來，他和他的阿善，緣分竟然這樣深。

他們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啊。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們，一個是期盼了很久很久桃花的神界唯二的人類上神之一，一個是還沒有出殼的小龍。

一個在品嘗了數萬年的孤單和寂寞後，打算去下界找一找自己的桃花，尋一個能陪他度過神界萬萬年孤獨的人；一個則是在片刻的難過之後，就繼續沉沉的睡了過去。

湛羽一面心生歡喜，一面又心疼他的阿善曾經數萬年的孤單寂寞。

可是他默默地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就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不方便在他家阿善面前揭開呀。

他家阿善，好似從來都不喜歡自己年紀太大什麼的……

湛羽忍不住就皺緊了眉頭。

他仔細想了一會，就覺得既然阿善不喜歡提，也不喜歡自己年紀太大，那，他就什麼都不說好了。

他這廂正琢磨著呢，就聽到蛋殼外面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湛羽？是你麼湛羽？是的話，就敲……521下蛋殼。”

一片漆黑中好不容易找到蛋殼、並舉起爪子要敲的湛羽：“……”

瞧521下蛋殼，他家阿善確定不是想要他的爪子在蛋殼裡就斷掉嗎？

然後他就聽到蛋殼外的人輕輕一笑。

“嗯，分別敲五下，兩下，一下就行了。”

湛羽：“……”他的阿善，果真越來越調皮了。

湛羽這般想著，卻也輕輕翹起了唇角，開始敲蛋殼。

五下，兩下，一下。

521。

我愛你。

湛羽敲完蛋殼，就覺得自己被站在蛋殼外的人給……扛了起來。

他還聽到他的心上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咦？好重。都不能公主抱了啊。可惜，可惜。”

湛羽：“……”

好吧，這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的阿善。

湛羽忍不住就開始回想，他第一次喜歡上葉善，究竟是什麼時候？

是當年他還在蛋殼裡的那一摸，還是下了神界後，在三千小世界裡，他作為淩博士，第一次遇到葉善的時候，還是，在那個修真界裡，他以根本無法變成人形的全身是毒的小金蛇的模樣，喜歡上的葉善。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又或者，乾脆就是一見鍾情？

每一次忘記之後，再次見面，他都能對葉善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爾後，永遠無法忘懷。

湛羽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在蛋殼裡待著，想著這一世的阿善會變成什麼。

喜歡並且只能喝血的喪屍皇，擁有一身白森森骨頭的骷髏架子，那只鴛鴦眼的小喵崽，喜歡啃自己的魚尾巴的人魚“公主”，擁有喵尾巴的小爐鼎，從花盆裡種出來的混血小怪物，以為自己能變成鳳凰結果只變成身上毛沒幾根的小黃雞，那只巴掌大的小鏡子，高大的食人花，沒有小唧唧和小菊.花的高智商高顏值的玩.偶機器人，那本誘.惑勾人的x宮圖，還有獸人世界的送（發）子（情）樹……

每一世的阿善，都是那樣的勾人。

勾得他恨不能日日夜夜壓著他的阿善幹幹幹！

湛羽這般想著，就覺自己現在很是有些不靠譜。

要知道，他現在還在蛋裡待著，顯見應該還是個……小崽子。

雖然，是帶著記憶的小崽子，可是，很多需要和.諧的事情，他當然也是不能做的。

但是，理智上是這樣，他的心裡卻遠遠不是這樣想的……

他想要快些出蛋殼，快些長大，快些變成人，按著他的阿善就……狠狠滿足他的阿善！

要知道，他家阿善可不是一般的阿善，和外面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同！

他家阿善，可是……這世上最最願意誠實面對自己內心欲.望的阿善！

湛羽這般想著，忍不住就唇角勾啊勾的，高興又得意。

怎麼能不得意呢？

他的阿善純潔善良天真無邪坦誠面對自己的每一個有點和缺點，這樣好的媳婦，能被他碰上並抓住，湛羽簡直得意的不得了！

這廂湛羽正得意的不行，外面的葉善卻是開始頭疼了。

怎麼辦呢？

他和湛羽在現實世界的時候想得很美，覺得能通過黑科技，讓系統再次帶著他們穿越小世界遊玩，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畢竟，神界他和湛羽都是待過的，那裡根本沒甚趣味。

他不喜歡，湛羽也不喜歡。

但是葉善的現實世界卻是兩人最後待在下界的日子，等到時候到了，兩人就必須要飛升去神界了。

神界人輕易不能往下界去，以免擾亂了下界秩序。

因此葉善和湛羽才想著趁著他們在現實世界的這些日子，能往這些小世界轉轉，就當做旅遊了。還能順便搜集不少物資。

只是兩人想的甚美，卻完全沒有預料到，兩人的確是一起穿越到了這個小世界，也的確是穿越到了很近的位置。

可是問題來了，葉善雖然穿越的這個……非人類身份脾氣性子都有些坑，當年好歹是個能化成人形還是化成成年人形的非人類了，但是湛羽……qaq，天知道湛羽竟然穿越到了蛋裡！連孵化都沒孵化出來呢！

那他們兩個，就算是穿越一場，得了不少生命，可是，只能隔著一個蛋殼，遙遙相望，又有甚麼趣味？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善：“……”打你呦！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善：“……”

算了，還是等到以後，繼續給系統喂狗糧看現場版好了。

系統：“……”

湛羽也完全沒想到一朝穿越，他們還要面臨這種……你已經變成了男神，我卻仍舊在蛋殼裡這種窘境。

他默默地在蛋殼裡氣了自己半晌，心說，等到出殼後，一定要再仔細研究研究，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的每次穿越到小世界，兩人都是差不多能醬醬釀釀的年紀才成！

才不能像現在這樣坑！

湛羽這樣想著，就開始忍不住在蛋殼上敲啊敲的。

敲了半天，葉善才明白過來，湛羽這是在“寫字”。

寫的還是藥。

葉善立刻就知道，湛羽這是想要他用丹藥或是靈泉水把他給“催熟”。

葉善微微一皺眉：“那些東西一旦用了，你肯定是要吃苦的。再……看看吧。”

他這麼想著，就背著湛羽繼續走。

湛羽也不吭聲了。心裡卻是極其歡喜的。

他的阿善，時時刻刻都將他放在了心上。

這樣的認知，讓他整顆心都甜甜的。

像是有一顆蜜糖，恰好融化在了他的心上。

湛羽正暗暗地高興著，忽然就聽到了十來個或清脆或嬌媚或嬌憨的少年少女的聲音。

直沖他的心上人而去。

“夫君，您回來了！”

“夫君！您化成人形了，怎的不與我等說？您當年救咱們的時候，就說了等您化形，我等就都是您的小妾，您還要給我等洞房花燭，如今您化形了，合該是咱們侍奉您的時候。”

“是啊夫君，妾真高興您化形了。妾等歡喜的不得了。就是、就是不知，當年夫君收留我等時，曾說只要我們十二個花妖來做您的妾室，除此之外再不娶妻納妾，您那時候的話，現下可還算數？”

“是啊是啊，夫君，可還算數？”

……

葉善：“……”

湛羽：“……”

湛羽：“……”不不不！就算再煎熬，就算他的阿善再心疼他，他也要立！刻！催！熟，變！成！人！形！

才不要繼續在蛋殼裡待著，看著他的阿善納妾！還是一納就是十二個！

他！受！不！了！

他！的！小！丁！丁！也！受！不！了！

葉善：“……”

不，這真的不是他的鍋，是原身的鍋。

誰知道原身怎麼那麼會玩養.成，一養就是十二個。

結果一朝渡劫時身隕道消，睜開眼就換成了葉善。

葉善察覺到蛋殼裡湛羽的憤怒，再看看眼前十二個精緻漂亮的少男少女，半晌，才終於擠出一句話來。

“我那時不過是玩笑之語，自然不會真的委屈你們做妾，以後，你們還是喚我叔……”他的另一個叔字還沒有說完，就發覺蛋殼裡的幼崽更憤怒了，他默默地沉默了一會，才接著道，“喚我，老祖宗好了。你們放心，以後，你們就是我的……晚輩，老祖宗我，定然會繼續照拂你們。但是，夫君妾室一事，切莫再提。”

爾後就不管十二個花妖震驚和哭泣。

葉善走得遠了，還聽到一個小花妖弱弱的詛咒聲。

“哼，且等著吧，等夫君……老祖宗把那個蛋孵化出來了，老祖宗肯定也不會喜歡那個孵化出來的小妖精的！一定也會讓他叫老祖宗老祖宗！哼！絕對不會喜歡！”

葉善立刻就發覺湛羽又在蛋殼裡跳腳。

葉善：“……”他們都結婚結了多少次了，擔心個啥？

不過，他還是小聲道：“……一定會娶你的。不當小妾，當正房。”

蛋殼裡的傢伙這才安穩了下來，小聲道：“破殼……就娶。一言為定？”不然等他化成人形，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來著。

葉善：“……嗯，一言為定。”

然後，十年後，葉善盯著剛破殼而出的這個黑不溜秋的一個長著六隻爪子的黑疙瘩，面無表情。

不，他後悔了。

他才不要娶一個黑疙瘩！

怎麼樣也要化形成一個高顏值的美男再說！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利用本系統？哼，利息先奉上再說吧吧吧吧！上車還要票呢！不買票就想上車，呵呵。

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