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殷幽冷煩躁的目光看向皇后。
“什麽誤會?朕看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這麽多雙眼睛看著,還能冤枉了她鍾絮月去?!”
“分明是她仗勢欺人,別人稍加反抗,便說對方鬧出亂子,一番責任,都甩的乾乾淨淨,這就是你們鍾家的好女兒!”
這話說的極重,皇后面色驟變,一旁的鍾大人與她急忙跪了下來。
鍾大人緊皺眉頭:“陛下!絮月雖年幼輕率,但心思赤純,並不壞啊!”
“她只是有些衝動,若不是有人挑撥,怎麽會犯下錯誤?”
站在一邊的陸嘉清默默道:“她押注輸了,就想摔死兔子,這可沒有人挑撥,是她自己要做的。”
凌輕歌不由得跟著站出來:“父皇,當時我與瑤光小公主站在一起,事情經過到底如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鍾絮月她先是大放厥詞,多番挑釁汙蔑,瑤光小公主都沒有較真。”
“是後來鍾絮月緊咬不放,我們才決定押注決勝負,但鍾絮月輸了,又破口大罵。”
“就連女兒也被她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了一頓,什麽誤會,什麽挑撥,都是莫須有的!”
“其根本就是,鍾絮月玩不起,也不讓別人好過!”
鍾皇后怒極,站起來便揚起手,想要拉著凌輕歌打一巴掌。
然而她剛要站起身,卻感到腿窩被什麽東西擊中,好似被人按住了麻筋一樣!
皇后當著眾人的面,再次匍匐倒在了地上。
大家都沒瞧見是怎麽回事。
唯有站在她對面的凌輕歌看的清清楚楚!
鍾皇后身後不遠處的巨大樹乾後,諒生半邊身子隱在側影裡。
他一雙冰藍色的雙目,氤氳著凌輕歌從未見過的肅殺。
手裡,好似還捏著什麽東西。
顧自諒與凌輕歌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目光依舊寒冷。
仿佛一塊原本觸手生溫的玉,在水裡洗淨以後,居然露出染過鮮血一樣的紅一般,透著果決殺伐!
凌輕歌愣了一下。
鍾皇后捂著發酸發脹的腿窩:“有人……”
她話都沒說完,凌輕歌就急忙大聲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父皇,事情已經清楚了,但今日到底是母后生辰,懇請您留幾分薄面給母后吧。”
鍾皇后咬牙切齒,抬起怨毒的目光:“本宮不需要你這個不孝女幫忙說話!”
凌輕歌面帶悲愴地咬住下唇。
她一直不被親生母親滿意,她心裡很清楚。
這次沒能站在鍾家這邊,也一定讓母后失望透了吧?
凌天殷負手,下頜線繃緊,好半天才陰沉說道:“朕原本以為,有些話,不用點明。”
“你們平日裡察言觀色,甚是厲害,有些事不明說,也應該能明白,但今天看來,是朕高估了你們。”
“今天人多,朕也不妨把話挑明,大齊國的瑤光公主諾兒,是朕請來的上上賓。”
“誰若是再仗著身份高,想要欺負朕的貴客,那朕就革他的職,抄他的家!”
“沒有人比她更尊貴,在大齊她是公主,在西黎,她也是!”
這擲地有聲的幾句,將在場所有人震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