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司明思考的時候,營帳外傳來一聲輕微的低咳。
他站起身走向外面,秦松拿來了針線。
“有勞了。”夜司明接過以後,轉身就要進去。
“侯爺!”秦松忽然開口,面上浮著苦澀:“糧倉失火,屬下有一定的責任,請您責罰。”
他的腰牌丟了,一晚上心神不寧,若是他也去糧倉那邊巡邏,也許就不會發生火災了。
夜司明面色平靜,語氣更是淡定:“事情還沒查清楚,你不用自責,我也說過,糧食沒了是小事,只要人沒事就好,回去休息吧。”
秦松心中感激不已,但夜司明卻看見,他垂在兩側的手微微發抖。
夜司明想起,方才秦松遞針線給他的時候,似乎也是發顫,但是強忍著,抖動沒那麽厲害。
他擰眉:“你手怎麽了?”
秦松低頭回稟:“方才救人的時候,應該是傷著了筋,也許過一會就好了,多謝侯爺關心。”
夜司明抿了抿薄唇:“記得去軍醫那開藥。”
秦松忙拱手道謝。
他怎麽覺得,今晚侯爺變得格外溫柔了?
好像心情特別好的樣子。
秦松自知腰牌丟了,有愧於夜司明的信任。
他便主動道:“侯爺,您要針線是想縫東西嗎?屬下可以代勞。”
夜司明挑眉:“還是不必了,你手抖成這樣,針恐怕都拿不穩吧?去休息吧,我給顧諾兒把鞋子縫好。”
原來是給公主做的。
秦松很是詫異。
不是詫異夜司明能為顧諾兒做到這個地步。
而是驚訝,殺人如流水,舉止果決冷戾的侯爺,居然會為公主拿起針線。
秦松心中欽佩不已。
侯爺這才是真男人。
夜司明回到營帳裡,坐在腳榻上開始想辦法給顧諾兒縫鞋子。
她愛乾淨,天一亮穿著這個鞋子肯定會不舒服。
所以他得先想辦法讓鞋子勉強能穿。
但夜司明頭一次碰針線活,除了扎手以外,他動作粗暴,鞋子還被他額外戳了兩個小洞。
他眼眸幽深,帶著幾絲煩躁。
原本以為這個玩意簡單,誰能想到那麽難?
這個時候要是把白娘接過來就好了。
夜司明閉了閉眼,最後將千瘡百孔的鞋子放到了一邊。
他選擇放棄。
……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僻靜的巷子裡,一個身影扶著牆,步履有些踉蹌地往前走。
秦靈衣裳顯得有些凌亂,頭髮也沒梳好的樣子。
她忍著腿間的酸楚,默默地朝家走去。
當進了家門以後,秦母的房間裡傳出一聲帶著困意的詢問:“阿靈,你是剛回來,還是起來了要出去?”
秦靈嗓音乾澀:“哦,娘,我準備去打點水來,你再睡會吧,天還沒亮呢!”
秦母答應了一聲,便沒再開口。
秦靈進了自己的屋子,簡單地清理了一下身子。
她坐在梳妝鏡前,給自己鎖骨上的咬傷上藥,疼的嘶嘶皺眉。
但,她很快從衣裳的內襟裡拿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喜滋滋地看了兩遍。
傍晚之前,秦靈將偷來的腰牌,給魏良覺送去。
魏良覺要了她的身子,也承諾過很快就會迎娶她過門。
他對秦靈又是那麽慷慨,一出手便是銀票。
有了魏良覺的寵愛,秦靈開始期待成為魏少夫人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