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飲香一驚。
顧諾兒仿佛有所預料,這會只是輕輕地揚起濃密的烏睫。
一張瓷白的小臉蛋上,浮現著沉吟。
這又是什麽把戲?
江夫人擰眉,連忙轉身朝屋裡走去。
謝飲香出於熱心善良,也連忙跟上,顧諾兒便也跟著起身。
一群人步入內室,就看見曹梓柔面色蒼白地趴在床榻邊,地上的銅盆裡,一口剛噴出來的血跡赫然醒目。
曹梓柔被扶著躺回床上,氣若遊絲,唇角邊還沾著血色。
看見顧諾兒來了,曹梓柔慘白地笑了笑。
“公主殿下,對不住,小女身體不適,無法給您請安了。”
顧諾兒昂了昂下頜:“你躺著吧。”
這時,綠姻在虛空裡嘖嘖開口——
【好狠的女人啊,連自己都下這麽狠的手。哼,不過這種手段,我見得多了!】
顧諾兒烏黑的眼眸頓時一斂。
謝飲香忙問:“這是怎麽回事,江夫人可傳郎中了?”
江夫人轉而看向她,語氣肅穆,帶著隱約的責怪:“你還問怎麽回事?”
“謝姑娘,我們江府與你無冤無仇,即便我阻止你和蕭然成婚,你也不該起那樣歹毒的心思。”
謝飲香如遭雷劈。
這件事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怔怔地問:“江夫人,您此話何意?”
曹梓柔哪怕奄奄一息的模樣,還要撐著力氣說:“謝家姐姐,我替你跟姨母解釋過了,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望著她這副拚死攪混水的模樣,顧諾兒嬌麗的面容閃過薄怒。
就會煽風點火!
顧諾兒聲音清脆地說:“都別打啞謎了,人躺在這快死了,不妨直接說到底怎麽回事,也讓本公主聽聽。”
江夫人聽言一怔。
公主的語氣,就是要為謝飲香撐腰了。
於是,江夫人隻好將事情完整地說出來。
今日謝飲香送了江夫人一個茶餅,問題就出在這上面。
方才的宴會上,江夫人因著兒子的及冠宴所以喝了點酒。
曹梓柔扶著她回到屋內,見她有淡淡的微醺醉意,就提議煮茶來醒酒。
“謝家姐姐送的茶餅,定是用心挑選,梓柔跟著姨母也能沾沾光,淺嘗一二。”她是這麽說的。
江夫人對謝飲香的成見已經減少了大半,也看出了江蕭然的決心。
她便也沒有拒絕。
但曹梓柔泡完茶回來,倒了兩杯以後,她率先喝了一口,很快就感到頭暈眼花。
曹梓柔連忙讓江夫人別再飲,但她愈發難受,直至站不住。
江夫人隻好命丫鬟將她抬去偏閣休息,順便叫謝飲香過來,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原本想著,或許是茶餅不新鮮,是陳年老茶,喝壞了肚子罷了。
哪成想,就在方才謝飲香和顧諾兒進來的時候,曹梓柔竟然吐血了。
江夫人將前因後果說清楚,看著謝飲香的眼神,便帶著一絲責怪。
“若是梓柔沒有幫我提前品茶,是不是到在這裡吐血的人,就是我了?”
謝飲香驟然抬起雙眸,目露驚色:“江夫人,我沒有動過手腳,曹表妹為何會吐血,我更是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