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諾兒轉身出去。
原本打算用公主的身份,命令那群捕快回去。
然而,她剛出門,就看見院子門口,領頭的捕頭正在和夜司明恭恭敬敬地說話。
夜司明察覺到顧諾兒的目光,回首朝她點了點頭。
淡漠桀驁的薄眸中,帶著讓她放心的力量。
顧諾兒松了口氣。
既然司明哥哥在,看來就沒事了。
她重新關上了門。
夜司明收回目光,對著面前湯捕快說:“事情有誤會,公主還在查,既然沒有定論,就不用急著押人。”
湯一婉的父親當然記得公主和永夜侯的恩情。
他拱手道:“卑職明白,不能錯抓任何一個好人。”
夜司明抱臂,修長的身形沐浴在秋陽下,為他寒霜似的眉也鍍上一層平和。
“還有,此事事關女子清譽,湯捕頭約束底下的人,不要亂傳話。”
江蕭然是他的兄弟,夜司明當然要為他叮囑到這一層。
湯捕頭鄭重地說:“請侯爺放心,上次湯府之事,多謝侯爺和公主殿下,卑職告退。”
說著,他帶人離去。
夜司明望著他們離去,轉身站在門口,繼續抱臂等待。
他仰頭,眯眸看著天上卷舒的雲朵。
白白的一團,就像……顧諾兒的臉頰。
夜司明不知想到什麽,忽而薄唇一挑,無聲輕笑了一下。
很快,江夫人請的郎中也來了。
他給曹梓柔診脈後,只能從脈象上摸出來好像是中了毒。
但好在發現的及時,且毒性不深,還有的治。
開了藥以後,郎中便走了。
但自從方才,顧諾兒說捕快離開了以後,曹梓柔便像是頭疼得很,一直閉著眼不說話。
江夫人看著她這樣,擰眉歎息。
“既然如此,就讓梓柔先住在我的偏閣裡吧,這幾日你們將藥端來。”
顧諾兒慢悠悠地眨了兩下長睫:“睡在這裡當然不合適了。”
“曹姑娘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江伯母,您可要想明白,花蘿卜哥哥還時常來給你請安,一來二去傳出不好聽的,那就得不償失呀。”
“走不了,就讓兩個粗壯的婆子來抬著她。”
江夫人聽後,也覺得顧諾兒說得有理,當即找人去傳幾個粗使嬤嬤。
曹梓柔這會忍不住了,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虛弱地說:“沒關系姨母,我自己也能走。”
顧諾兒瞧著她,暗中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讓整個嬌俏的小臉蛋都更加生動明媚。
謝飲香已經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怕她待在這裡尷尬,顧諾兒便道:“飲香姐姐,你幫我去和司明哥哥說一聲,讓他再等會。”
謝飲香沒有拒絕,只是聲音強行保持鎮定:“江夫人,我先走了。”
她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猶豫。
江夫人似乎欲言又止,大概想要為之前自己的魯莽做解釋,但又因著身份架子,到底沒有開口。
顧諾兒含笑,烏眸幽深地看著江夫人:“江伯母,我也要走了,你若是有空,送我到院子裡吧。”
江夫人聽言,猜到公主有話要說,便點頭,跟著離開了屋子。
到了外間,迎著秋陽,顧諾兒俏麗的眉眼被吻出一層絨絨金光。
她的聲音很輕:“江伯母,論歲數,你是諾兒的長輩,後宅的那點手段心眼,我都看得明白,伯母為什麽不清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