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大白。
一個敵國的戰俘將軍,竟然是大齊的十四皇子。
這件事讓眾人吃驚不小。
當天夜裡,夜司明命人給顧自北收拾了一個乾淨暖和的營帳居住。
此時,大雪紛飛,而營帳裡,飯香四溢。
剛剛沐浴過的顧自北,坐在桌前大快朵頤。
“哥哥多吃點,不夠還有。”顧諾兒守在旁邊,水潤烏黑的大眼睛撲朔,像極了一對明亮的星星。
顧自北雖然吃得多,但動作並不粗魯。
神態舉止,都有一種養尊處優的矜貴之氣。
夜司明坐在一旁,拿小刀正在刻一塊木頭。
他冷冷地抬起薄涼眸子,看了一眼圍著哥哥轉的顧諾兒,又不動聲色收回了目光。
顧自北一粒米都沒有剩下,吃完以後他放下碗筷。
十分彬彬有禮地向夜司明和顧諾兒道謝。
“之前還是俘虜的時候,就不曾受過虧待,總之,多謝。”
喬修離站在他左邊,望著顧自北略有些疲倦的面容。
他道:“你早跟諾兒相認,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先前也不會受苦頭了。”
顧自北低了低頭:“何必說呢,我已經沒將自己當成十四皇子了。而父皇,恐怕以為我早就死了吧?”
何況妹妹哥哥眾多,有才有德、有權有勢者更是不計其數。
他如何開的了口?
顧自北神情黯然。
顧諾兒小手捧上一杯熱茶遞過去。
“哥哥,”她好奇不已:“到底是怎麽回事呀,你為何會流落到晉國,這麽多年,爹爹為何也不知情?”
顧諾兒的哥哥非常多。
有的她甚至就見過幾面。
大部分時候,這些哥哥都在自己的領域裡忙碌。
顧自北抬起晦暗的眼睛,語氣落寞地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因為他為母妃求情,觸怒了顧熠寒。
被關進地牢內反省。
但後來顧熠寒事忙,兒子又多,就把顧自北忘了。
顧自北在地牢裡,度過了一個月沒有吃的沒有水喝的日子。
要是渴了,就只能趴在窗子邊,喝下雨時流進來的水滴!
餓了,便啃那些枯草裹腹。
後來顧諾兒出生,顧熠寒大赦天下。
那好心的守衛便趁機將顧自北放了出去。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每天晚上,我都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
顧自北苦澀笑了一下。
他到現在都記得。
自己難受的想要死。
趴在木欄上,不斷拍著牢房的門。
年僅八歲的顧自北,嚎啕大哭:“父皇,放我出去,北兒沒有錯,父皇!”
他喊破了嗓子,隻得到看守的侍衛,一記憐憫的目光。
後來顧熠寒為了唯一的女兒顧諾兒,大赦天下。
顧自北被侍衛放出去。
他第一時間,去向顧熠寒請安。
時至今日,那天的種種,依舊歷歷在目。
顧自北跪在書房外,顧熠寒不讓他進去。
隻冷著臉,揚聲問:“如今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麽?”
顧自北早已瘦的面色蠟黃,唯獨一雙清明的眼中,滿是孩子氣的倔強。
他跪在禦書房前,抬起頭:“北兒不覺得自己錯了,為母親求情,作為兒子,何錯之有?”
顧熠寒刹那間眼神翻起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