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江蕭然拋去一袋酒囊。
夜司明動作利落地接住。
他打開來,一飲而盡。
夕陽的余暉,將入夜後的天空燒出了深邃的藍。
也讓少年的輪廓更為俊朗深刻。
為了乾活方便,夜司明將頭髮束在玉冠裡。
一襲錦衣,染了一些灰塵,卻難掩少年挺拔高大的身形。
衣襟半敞,隱約可見鎖骨的流暢線條,上衣汗濕,勁瘦有力的腰身便十分顯眼。
江蕭然幫忙抬土,嘴裡說著:“喝了酒,你好睡一覺,明天皇上在宮裡辦花朝宴,邀請了全京城的世家貴胄公子,前去參加。”
夜司明面色淡然,有些漫不經心:“為何而參加?”
江蕭然直起身:“為公主。”
夜司明拿著酒囊的手一怔,他刹時擰眉:“怎麽回事?”
江蕭然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皇上為了激你出來,所以辦了這個花朝宴,邀請名流貴族的少爺,都去參加。”
“朝廷內外都傳開了,皇上要暗中為公主選駙馬,據我所知,去的人不少。”
說著,江蕭然把小黑身上掛著的一個竹筐子取下來。
“這裡頭有我給你準備的一件乾淨的衣裳,是侍衛裝。”
“你要是想去,明天只能以我侍衛的名義入宮,我也給你配了面具,你不能露面,否則皇上一定會認為你經不起考驗。”
“幸好我之前有個侍衛,他臉部有傷,一直戴著面具,否則這次還真糊弄不過去。”
江蕭然說完,發現夜司明許久都沒接話。
他凝神看去,只見夜司明薄唇緊抿,唇角微微下壓,面色冷白,更顯雙瞳幽幽如詭火燃起。
通過夜司明身上逐漸散發出來的氣息,江蕭然感覺得到。
他生氣了。
想想也能理解,那麽喜歡公主,卻要看著別人參加花朝宴,而他自己去不得。
江蕭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不去,看你,若是要去,明日巳時,我在山下等你。”
夜司明沉默良久,直到他不知是不是想通了,又開始低頭弄起地樁。
看著他不語,江蕭然仿佛感同身受。
“兄弟,我是過來人,聽我一句,該爭取的時候,一定要爭取,別管誰阻撓了,等到真的錯過了,那真的晚了。”江蕭然歎氣說道。
夜司明側眸,一般輪廓被暗影籠罩,更顯眉眼深邃,鼻梁英挺。
他挑眉問:“你是過來人?怎麽,想開了麽?”
江蕭然頓了頓,點點頭:“昨天,我看見飲香和那個龐公子了。”
“我發現,只要她過得幸福,我這心裡好像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只是每當回想起最初能爭取的時候,我卻沒有極力挽回她,有點後悔罷了。”
“如果當初我更勇敢一些就好了,我跟她肯定不會錯過,但事情已經這樣,我也坦然接受了。”
“但是,司明,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希望你……別留下遺憾吧。”
兩人對視,山風穿過兩個少年之間,也加深了他們二人眼中,不同的心事。
次日巳時。
江蕭然的馬車,在山腳下等了夜司明半個時辰。
他都沒有出現。
直到馬夫提醒,入宮的時間要過了。
江蕭然這才歎氣:“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