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和顧諾兒去找凌深,本想喊著空覺一起。
奈何空覺看了看天色,到了要做早課的時辰,他隻好拒絕了。
到了凌深門前,顧諾兒正在和夜司明說梁禦史的事。
“他們陷害梁禦史的手段那麽謹慎,看來從陶家下手找證據,是不太可能了。”
夜司明頷首, 在他看來,這些人的爭權奪勢,就像小兒科一般。
任何陰謀詭計落在他的眼中,都逃不過狼天生的警覺性。
夜司明叩門:“凌深,換上衣服,跟我們出門。”
然而,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凌深來開門。
顧諾兒試探呼喚:“深兒弟弟?”
無人回應。
夜司明涼眸幽幽,他徑直推開門扉。
門內的插銷, 可以防住普通人,卻抵不住夜司明這一掌的功力。
門扉打開,屋內空無一人。
顧諾兒困惑:“奇怪,深兒弟弟居然自己出門了?”
而且還是白天!
夜司明眯著薄眸,環顧房內四周。
他看了一眼牆上,淡淡說:“牆上之前懸掛的佩劍沒了, 看來他又自己調查線索去了。”
顧諾兒一愣:“他怎麽不等我們一起, 自己出行,被雲麟洲知道怎麽辦?”
夜司明沉眸思索:“凌深很謹慎,也聰明,他就算要調查, 也知道趁著夜色掩蓋出去。”
“而現在天光明亮,一定有個原因, 是讓他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堅持要出去。”
顧諾兒順著夜司明的思路想了一下, 忽然眼中一亮。
他倆對視一眼, 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梁姒音!”
凌深一定是去找她了!
西黎的京都城中,有一條偏僻肮髒的巷子,是城裡人都不願靠近的地方。
這裡聚集著京都裡的大部分乞丐,他們在這裡佔地為家。
氣味熏天,老鼠橫行。
經常能看見精神失常的乞丐,坐在牆角啃噬垃圾。
梁家因罪,雖免去一死,卻難逃抄家的命運。
本就人丁稀少,梁禦史死後,梁姒音與她的母親相依為命,流離失所。
最後她們在這個肮髒的巷子裡,找了一個破茅屋安家。
為此,梁姒音將自己身上唯一一塊值錢的長命鎖,送給了巷子裡的乞丐頭子。
不然連個破茅屋都換不來。
梁母經受不住打擊,日日以淚洗面,眼睛逐漸失明,身體也孱弱多病起來。
梁姒音便承擔了照顧母親的重任。
這會,她用今日乞討來的錢,買了兩個素包子。
正捧在懷裡,匆匆往家跑。
之前都只能喝米湯, 今天總算有包子吃了, 母親一定很高興。
梁姒音想著, 腳步加快。
然而,當她走到房門前時,卻發現,臨走前鎖上的門,竟被人強行破開。
那鎖被劈成兩半,掉在地上。
梁姒音一怔,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緩緩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房子不大,家徒四壁,所以,她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裡的母親。
她衣衫不整,已經沒了生息,眼睛卻睜的大大的。
母親的手中拿著木簪,而木簪的另外一頭,深深地扎在她的脖子中。
站在旁邊的乞丐頭子一臉驚慌。
他回過神來說:“我還沒對她怎麽樣,她就自盡了,跟我沒關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