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沉著薄眸。
他掃了一眼在場的人。
“他們說的沒錯,我是一隻狼妖。”夜司明動聽的聲線,尤為冷靜。
顧諾兒連忙看向自家爹爹,袖中的指尖緊張地叩住掌心。
顧熠寒神色莫測,看不出喜怒。
夜司明見狀,便知道,顧熠寒早有答案。
而今問出來, 不過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夜司明繼而平靜地解釋:“我之前不說,是因為身份特殊,倘若說了,你們會阻撓我和顧諾兒在一起。”
顧熠寒冷聲逼問:“難道你以為現在說了,朕就不會阻撓嗎?”
顧諾兒水眸一驚。
她忙道:“爹爹,我和司明哥哥出生入死,這次他……”
“諾兒,你先別說話。”顧熠寒頭一次打斷女兒的言辭。
他給了顧諾兒一個眼神,示意女兒先行安靜。
三皇子輕輕拽了一下顧諾兒的袖子。
他低聲說:“父皇自有打算, 妹妹別急。”
夜司明黑眸望著顧熠寒。
“雖為妖,我沒有害過她,對她的情誼,皇上與諸皇子,有目共睹。”
顧熠寒面色嚴厲,帶著身居高位多年的清寒。
他幽幽道:“你這番話, 不用說, 朕也知道, 可你是妖,與我們連族類都不是。”
“朕以前念書時,曾見過, 妖會吸食人的精氣, 用來助長自己的功力。”
顧諾兒捂住額頭, 無奈地嘟囔:“爹爹,你說的這都是什麽呀!”
夜司明薄唇邊, 露出一個忍不住的嗤笑。
“那是低等的妖類,才會做這種事,我已經足夠強大,不需要再修煉了。”
顧熠寒微微擰眉:“強大?強在何處?”
夜司明淡定說:“所有的妖,都會聽我的。我來之前,生活在修羅境裡,那裡關著開天辟地以來,最為惡劣的妖獸,他們,全都臣服於我。”
“所以,他們稱呼我為妖神,三界內都知曉。”
八皇子有些驚訝,脫口而出:“那是挺強的。”
因著這句話,八皇子遭到二皇子和五皇子,同時送來的一記冷眼。
八皇子默默閉上了嘴。
顧熠寒下頜線繃緊,抿著唇,嚴厲的眼神裡不知道在想什麽。
夜司明繼而道:“從前我傷人,遇到顧諾兒以後,再也沒有傷及無辜,因為她的喜好, 是我的底線。”
顧熠寒笑了一聲,神情還是冷冷的。
“你現在當然能這麽說, 可往後,十年、二十年,你還能始終如一?”
夜司明微微仰首,睥睨桀驁的眉宇間,流露出一抹輕笑。
“顧諾兒三歲那年我認識了她,從那時到現在,我已經對她忠誠了十二年。”
“不管什麽事,我一直以她為先,所以,堅持和忠誠,我想不用再多解釋,我能不能做到,皇上可以親眼目睹。”
顧熠寒冷哼:“朕年過四十,還能看著你幾年?”
夜司明冷眸中,閃過短暫的思量。
須臾,他道:“長生不老,簡單。”
顧諾兒驚的扭頭去看他:“司明哥哥,不要亂說!”
凡人的壽數是有限的,這些連顧諾兒都沒辦法,閻王的生死簿上早已定好。
夜司明怎麽能說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