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寒冷眸裡滿是怒火。
他切齒冷笑:“你相信?你憑的什麽?”
凌天殷扭頭,看向陸皇后。
“香附,你告訴這老賊!”
陸皇后面貌溫柔,她走上前,輕輕伸出手。
只見她指尖中流露出淡綠色的青芒,將不遠處的一盞燈火點燃了。
顧熠寒一怔。
陸皇后含著溫柔的微笑。
“齊帝,我本是一隻鹿妖, 因為與天殷相愛,我甘願偽裝成人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知道,我不僅沒有傷害他,還為他誕下一子。”
“其實我除了骨子裡流淌著妖的血液,與常人並沒有不同。”
凌天殷點頭:“香附為了我, 幾乎散盡法力,隻為替我延壽。”
顧諾兒驚訝地望著陸皇后。
怪不得她覺得, 陸皇后身上的氣息,比以前弱了太多。
陸皇后輕笑:“沒了法力,就是一個真正的人了。其實我們與凡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欲,甚至愛恨更為深刻。”
她看向夜司明和顧諾兒。
“這兩個孩子小時候,我就看著他們在一起, 齊帝, 請恕我多言, 這世上若你要挑女婿,三界之內,都沒有人比得過夜司明。”
七皇子原本雙手合十, 聽到這裡, 忍不住抬頭說了一句:“這可能是實話。”
他也遭到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一記冷眼。
顧熠寒沉默了, 頗為觸動地看著夜司明。
他留意到, 顧諾兒袖子下的手,一直緊緊拉著夜司明的手掌。
凌天殷還在說:“沒關系,顧熠寒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 就讓諾兒和司明留在西黎。”
“反正朕也喜歡諾兒這個女兒,朕的妻子香附,跟他們肯定也更有共同語言。”
“而你,就回大齊去吧。”
顧熠寒怒眸看向他:“誰說朕接受不了了?是妖有什麽好比的,朕也有人!”
說罷,顧熠寒回手,一把抓住空覺,將他拉了出來。
“朕的七皇子,是大齊太始寺裡的高僧,有他在,朕還怕夜司明會欺負諾兒?”
空覺睜著無辜的死魚眼,左看看,右看看。
二皇子立刻幫腔:“就是啊!妖有什麽的,跟人一樣,若是為了妹妹,我可以重金從道士那買幾個妖來陪著她解悶!你根本沒有優勢!”
五皇子咬牙:“別想跟我們搶妹妹。”
凌天殷氣不打一處來。
要說他比不上顧熠寒的地方,恐怕就在這幾個兒子上了。
他的兒子不爭氣,顧熠寒的兒子個個不好惹。
“你——!”凌天殷指著顧熠寒生氣。
陸皇后拉住他:“好了好了,咱們不是過來商量的嗎,不要動怒, 你還沒有好全呢。”
“一會你還要回去, 派人去找凌洲那孩子下落何處,要是氣暈了,該怎麽辦?”
凌天殷立刻道:“他不是死了麽!就不要再提這個晦氣的不孝子了,朕就當沒有生過他。”
陸皇后眼神一黯,終究沒說什麽。
顧諾兒輕眨長睫,眸色靈動清澈,卻好似有心事一閃而過。
顧熠寒和凌天殷吵的不可開交。
最後顧熠寒揮袖,果斷道:“等我們回到大齊,今年五月,你們就把婚事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