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飲香蓋著紅蓋頭,被江蕭然緊緊握著手,跨過火盆進了江家的門。
鞭炮響起,眾人簇擁著新郎新娘前往拜堂。
在堂中,江家夫婦坐在父母之位。
一旁的女賓父母位上,顧諾兒看見謝大人抱著他亡妻的牌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司官高聲喊著。
周圍親朋好友們的祝福聲和笑聲,不絕於耳。
顧諾兒一個不經意的轉眸。
她看見角落裡站著一個渾身近乎於透明的華裳婦人。
婦人看著謝飲香的方向,滿眼含淚,卻笑的欣慰。
她雖然站在所有人的喧鬧之外,卻跟著落淚和鼓掌。
顧諾兒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飲香姐姐那已經過世的母親。
婦人似乎感受到顧諾兒的目光,轉過身來看見她,朝顧諾兒輕輕低頭作禮。
隨後,婦人就化作點點白光,消失在了堂中。
她去投胎了。
顧諾兒一時觸動萬分。
這個早逝的母親,親眼看見女兒得嫁良人,才放心地離去。
可能謝飲香以為母親走的早,但也許,在她人生當中的每個重要時刻,她的母親都陪伴著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
拜堂結束後,謝飲香就被送進了洞房。
按照規矩,謝飲香與江蕭然的親朋好友們,得開始鬧洞房了。
直到這一刻,顧諾兒才明白為什麽夜司明說要幫江蕭然大忙。
“來,八碗烈酒,誰替新郎官飲?”司官詢問。
胡膩和蕭俠他們都站在夜司明身後,夜司明邁出一步:“我來。”
周圍的人們發出叫好呐喊聲。
這是個大齊的習俗。
女方家裡必須有人擺出許多酒,來灌醉新郎。
新郎身邊的男賓們就得幫忙,讓新郎不醉,才能好好洞房。
眼見著臉大的酒碗,夜司明一口氣喝了八碗,氣都不帶喘的,甚至面色依舊冷白,眼神淡定。
人們發出敬佩的呼聲。
一大壇酒喝光了。
女方的親戚們頓時笑著道:“再上一壇燒刀子!”
顧諾兒知道夜司明酒量好,但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她當即擠開人群:“不行,他都喝了八碗了,換人喝!”
朋友們都知道公主和侯爺定親的事,紛紛笑了起來:“還沒成婚,公主殿下就已經管著侯爺了!”
夜司明拇指揩去唇角的酒水,笑看顧諾兒一眼。
他原本已經拿起了酒碗,聽顧諾兒這麽說,頓時放下了。
“我得聽她的。”
江蕭然連忙問:“那誰幫我?”
張媛宜從後頭,一把將胡膩推了出去:“他來!胡胡說他可以!”
胡膩瞪眼:“我可沒說!”
眾人起哄:“那就你了胡公子,都站出來了,就別躲了!”
胡膩見不能反悔,只能對張媛宜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張媛宜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誰是你妹妹。”
胡膩不是不能喝,而是他的酒量不太好,喝多了容易……暴露本性。
於是,又是八碗下來,胡膩幫江蕭然扛了。
喝完以後,他風流俊朗的臉上,已經升起了兩團紅暈。
之後的兩壇,也是胡膩和蕭俠兩個人扛下了。
大家又拉著江蕭然出去吃飯,勢必要灌酒喝醉他。
而在此期間,新娘子就得坐在房間裡,等候花燭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