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齊京城入冬很早。
顧諾兒早早地就拿出了自己的狐絨圍脖戴了。
這圍脖倒是真的挺暖和。
不愧是三尾妖狐的毛發。
白色的狐狸毛,將顧諾兒一張明麗的小臉,襯的更加精致。
細眉彎彎,碎發乖巧地搭在額間,一雙烏黑圓眸總是水汪汪的,好像會說話一樣。
這會兒,顧諾兒小手托腮,含著一顆糖塊。
江蕭然站在左邊,謝飲香坐在她前方。
夜司明趴在她身後的桌子上睡覺。
離上課還有一會,夫子還沒來。
江蕭然正在說最近京郊附近有個小村落感染時疫的事。
“聽我祖父說,這次情況可嚴重了,先是一個村子出現了症狀,然後鄰近的兩個村子,都出事了,到現在都沒找到時疫的源頭。”
謝飲香在旁邊不由得跟著揪心。
“我府上有一位下人家裡是那個村子的,幾天前他去探親,就再也沒回來,好像是病死了。”
江蕭然跟著點頭:“對啊!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寒症,但真的得了病,就要命了!”
說著,他小聲地道:“咱們班上先前那個坐在角落的同窗,可不就是不小心染了病,聽說這幾日奄奄一息了。”
謝飲香吃驚:“他父親是太醫院院使,竟然也束手無策嗎?”
看來,這時疫,果真來勢洶洶!
顧諾兒嘴裡的一顆糖塊也化的差不多了。
她小小的眉毛皺起來。
時疫?
為什麽她毫無感覺吖。
平時有這樣涉及多數人生死存亡的事,她都會有預感的。
而且,似雪崩、山洪、時疫這樣的天災,一般都是老天設定好的。
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刻爆發。
顧諾兒作為小錦鯉,不可能沒察覺。
怎麽突然一下子,就有了這麽嚴重的病?
小人兒感到疑惑。
江蕭然還想說什麽,這時候夫子卻來了。
今日上的是禮教課。
教這門學問的夫子姓陶。
長得人高馬大,說話中氣十足。
然而這會兒,顧諾兒再見到他,竟覺得他滿臉虛弱。
不僅雙眼下有濃濃的烏青,人也好像消瘦的厲害,臉頰都些微凹了進去。
陶夫子精神不太好,說話的聲音更是不如從前洪亮。
“大家先拿出上次抄錄的禮冊來,我挨個看看……”
夜司明不知何時醒了。
這會兒抬起頭,皺著眉看著那位陶夫子。
他拍了拍顧諾兒的肩:“坐到我身邊來。”
然而小家夥卻一動未動。
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陶夫子。
那張粉嫩小臉上,滿是嚴肅和凝重。
因為,顧諾兒看見,這個陶夫子身上,泛著讓她厭惡的濃濃病氣。
跟那天她在白府,看見白夫人屋頂上方繚繞的,好像是同一種。
只不過白夫人的症狀明顯比陶夫子輕很多。
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彌漫著黑霧。
眼瞧著像是壽命不久之相了。
顧諾兒知道。
這是感染了時疫!
這會兒,陶夫子已經走到她附近了。
夜司明皺眉,剛想直接把小家夥抱起來。
卻在這一瞬間,陶夫子精神不濟,豁然倒下來暈了過去。
學子們大驚失色,紛紛七手八腳地圍過來:“陶夫子!”
(本章完)